第189章 第二十七日 心亂如麻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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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庭山的府邸中,共工坐在正廳喝茶,肖敏和耿立武恭敬地坐在一旁。

    “肖將軍,許久未見,你這山裏的陣仗可又大了不少。”

    肖敏聞言,慌忙起身道:“私募兵馬,屬下知罪。”

    “行了,行了,”共工擺擺手笑道,“別那麽緊張,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你們武人的心思都這樣,都想讓自己的家底厚一點。人都招來了,就好好練著,缺糧缺餉,隻管開口。”

    肖敏俯身施禮道:“謝主君厚恩。”

    “都什麽年代了,還計較這些繁文縟節,”共工上前扶了肖敏一把,“有一件事你可得留心,我聽說你這軍營裏邊魚龍混雜,有不少散兵遊勇,還有不少江湖人士,平時可得加緊約束,要是惹出了什麽亂子,我可絕不饒你。”

    肖敏施禮道:“屬下遵命。”

    “立武啊,”共工道,“我讓你嚴加監視朱雀,你天天窩在這山裏,想必也把這茬給忘了吧?”

    “屬下朝乾夕惕,絕無懈怠。”

    “知道昨晚她去哪了麽?”

    “屬下收到消息,昨晚陳思琪去了青丘鎮。”

    “知道跟誰去的麽?”

    “是和青龍沈宇峰。”

    “知道去她去青丘鎮幹嘛麽?”

    “據臣所知,應該是為了找尋曲柔的下落。”

    “曲柔,女帝轉生……”共工又喝了一口茶,問道“你說她真的是女帝麽?”

    “屬下不敢妄言。”

    “平時總說你謹慎,現在看來,你也就是跟我謹慎,你和曲柔一起工作了那麽久,就沒探出她的底細?”

    “臣的心思全用在了朱雀身上,實在無暇旁顧。”

    “也罷,”共工歎道,“那你覺得這女帝真的在祝融手上麽?”

    “這也難講,昨夜青龍、朱雀空手而回,卻也全身而退,據說白虎也插手其中,個中詳實,容臣再作打探。”

    “不必再探了,”共工道,“說不清的事少說,管不了的事別管,孰是孰非,我也沒心情去分辨,你們也一樣,不該插手的事可千萬別插手,要是引火上身,我可救不了你們。”

    二人齊道:“遵命!”

    “七年前,你說在怡翔電氣發現了青龍的蹤跡,我便找人用了點手段,把你安插到了這家公司,”共工對耿立武道,“七年過去了,青龍、朱雀還有女帝都聚在這裏,連白虎都去這當起了保安,這怡翔的電氣不知道怎麽樣,這原初之氣可是真旺。”

    耿立武道:“七年間屬下一直在調查,可始終沒能查出這家公司的底細。”

    “這不怪你,”共工道,“我也一直在查,這家公司的總部在省城,在電氣領域算是老字號,除此之外,和其他的企業沒有什麽不同。”

    “屬下得到的信息和主君基本一樣。”

    “可這幾位大神為什麽都要聚到這裏呢?”共工思忖良久,搖搖頭道,“還是這個地方不尋常。”

    共工放下了茶杯,看著耿立武,道:“你的傷也養的差不多了,也不該總賴在肖將軍的府上,等明天,你還是回你的公司裏再當你的副總經理吧。”

    耿立武麵露難色道:“臣有多日沒有露麵,隻怕現在已經被公司除名了。”

    “這你不用擔心,那個叫什麽馬,馬什麽來著?”

    “馬明國。”

    “對,就是這個馬明國,我對他倒是調查的比較透徹,這是一個純粹的貪財好色之徒,當初你這個副總經理是我花錢買來的,改明我再給他送點銀子和美女,他還會對你笑臉相迎。”

    “臣以為送財送色皆非上選。”

    “何出此言?”

    耿立武道:“馬明國狂妄粗鄙,囂張跋扈,單以財色收買,隻怕他仍不把臣放在眼裏,若是總受他限製,臣進退掣肘,恐怕行事多有不便。倒不如另尋一樁事由,拿住他的要害。”

    “什麽事由是他的要害?”共工問。

    “華勇集團,”耿立武道,“馬明國一直垂涎華勇集團的商機,若能以此為餌,引他上鉤,保證他會對臣言聽計從。”

    “這卻好說,”共工道,“此前韓旭軍曾跟我提起,也想借著生意的機會去接近一下朱雀。這件事,就由你出麵,聯係韓旭軍他們,先賞他兩塊肉吃,他要是聽話呢,就再給他拉兩筆大買賣,他要是不聽話呢,就讓韓旭軍敲打敲打他。另外,你也別忘了替朱雀說兩句好話,最好把她弄到你身邊來,一邊看著她,一邊調查這家公司,兩下都不耽誤。你看這樣行麽?”

    耿立武起身道;“謝主君相助。”

    ……

    陳思琪腫著眼睛,坐在公寓的床上。

    昨夜沈宇峰把她送回公寓,隻說了一句:“我一定會救回曲柔!”,便匆匆離開了。

    陳思琪相信沈宇峰不會食言,可她也看見了他和敵人的差距。

    那個保安自然不用說,就連叫那個祝融的女人在沈宇峰麵前也表現出了絕對的自信和蔑視。

    在力量如此懸殊的情況下,沈宇峰又有什麽辦法能救出曲柔呢?

    都怪自己太沒用了,在最危急的關頭竟沒能提供絲毫的幫助。

    她距離那個房間隻有一步之遙,隻需要再往前一步,哪怕救不回來曲柔,至少也能看她一眼。

    可自己竟然癱倒在了地上,隻被人摸了一下額頭就癱倒在了地上,甚至都不能往前再爬一步。

    現在該怎麽辦呢?自己又能作些什麽呢?曲柔帶著滿身繃帶,肯定受了很多折磨,他們會殺了她麽?會不會更加瘋狂的折磨她呢?看著曲柔空蕩蕩的那張床,幹涸的淚腺變得更加苦澀。

    嗡嗡嗡!

    手機響了,是馬明國,從前天到現在,他不知道打了多少個電話。

    出於禮貌,或許該接聽一次。

    可現在這種情況實在不想聽到他的聲音。

    但是馬明國似乎也沒有放棄的意思。

    十分鍾後,電話又打來了。

    十五分鍾後,電話再次響起。

    又過了五分鍾,陳思琪妥協了,接起了電話。

    “喂,馬總,我……那個……”

    “陳大經理,你也太難找了吧,你知道這兩天把我急成什麽樣了麽?”

    真難得,他竟然能記得自己姓陳。

    “馬總,我……”

    “行了,我說這兩天你也休息好了吧,明天能不能賞個臉來上個班呀?”

    “我,那個,明天……”

    “我知道你心裏委屈,可你問問,咱們這公司裏的人,包括我在內,哪個沒受過委屈?”

    “不是,我隻是……”

    “華勇這事是我草率了,這人上了歲數就容易急躁,周一隻要你能來上班,我立刻召集全員開會,不僅讓你官複原職,還會當眾向你道歉,你看怎麽樣。”

    “我……”

    “我算是做到家了吧?”

    “我……”

    “就等你一句話!”

    “我那個……”

    “到底來是不來。”

    “來!”

    “得了,明兒見!”

    陳思琪驚愕的看著電話,轉過頭,又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

    剛才那句“來!”是你說的吧?

    你在用我的嘴說話,對吧?

    回答我啊,你個死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