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第三十一日 噩夢伊始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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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區裏的人,都死了對麽?”
“也不能說的這麽絕對,”阿卡道,“如果追你的那個保安沒有回到小區的話,或許還能……”
陳思琪深吸了一口氣道:“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早點告訴你又有什麽用呢?”
“我可以,我可以通知他們,我,我可以讓他們緊急疏散,就算他們不能都逃出來,至少他們可以……”
“他們不會相信你的,你也幫不了他們”,阿卡道,“這樣做隻會連累了曲柔和你自己,這就是我不想提前告訴你的原因。”
曲柔依舊在後座啼哭,陳思琪緊緊地抓著方向盤,眼淚緩緩的流了下來。
“你……你就,就那麽冷血……”
“這不是冷血,”阿卡道,“如果我不這麽做的話……”
“那個小區裏住了幾百戶人家,你知道麽?”
“我知道,可是剛才的情況你也看到了……”
“那裏有很多的孩子,你知道麽?”
“我知道,可是……”
“你有心情在停車場裏給我說那些廢話,為什麽不想辦法去救人?”
“我跟你說了,你根本救不了他們!”阿卡提高了聲調。
“你連試都沒試過,怎麽就知道救不了?”陳思琪大聲喊道。
“你他麽別把所有責任全推在我身上,”阿卡憤怒的回應道,“這本來就是你造成的!”
沉默了好一會,阿卡道,“是你說的,你不受白虎的管轄和約束,這句話意味著你成為了不受眾神之主保護的叛逆者,也就是諸神之中最低賤的散神,在這種情況下,祝融可以采取一切極端的手段向你複仇,她不必顧忌任何規則,因為是你先把規則給打破了!”
“她要複仇的話就直接衝我來啊!為什麽要殺害那麽多無辜的人!”
“你以為諸神很喜歡講道理麽?蠢女人!”阿卡喝道,“在諸神的眼睛裏隻有實力和規則兩個概念,實力最強的人掌握著規則,打破規則的人就要付出代價,你懂麽?”
“我,我沒想這樣,”陳思琪嗚咽道,“我隻想救曲柔,我隻想……”
“白虎曾經說過一句話,要想就一個人,就要做好犧牲更多人的覺悟,”阿卡道,“他說的是對的,他是掌握殺伐的殺神,他知道如何用最小的代價去挽救一條生命,可你偏偏拒絕了他,可你偏偏要用你的方法去救曲柔,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價!”
陳思琪擦去了眼淚,踩下油門,調轉車頭,朝著小區駛去。
“你要幹嘛?”
“去救人,肯定還有人活著。”
“剛才的那場爆炸相當於小型核爆,能活下來的人寥寥無幾。”
“哪怕有一個能活下來,也值得試一試。”
“你的精神很可嘉,但是我要提醒你一句,”阿卡道,“我說過,流炎現在把你當成了獵物,從現在開始,任何一個見過你的人都會麵臨著生命危險。”
陳思琪立刻踩下了刹車,她似乎意識到了對手的可怕。
車子停在了路中央,一輛路過的車子也停了下來,司機搖下車窗,問道:“前邊發生什麽事了?”
陳思琪看著那司機,剛要開口,忽然聽到阿卡說:“我勸你不要理他,除非你想害死他。”
“我……該怎麽做……”
“如果你不想連累更多的人,現在就往人少的地方逃,越偏僻越好。”
“難道不去找李伏了麽?”
“難道你想害死他麽?”
“我是想……”
“那是一個活了幾千年的人類,他的智慧遠遠超出你的想象,他會遠遠的避開你,所以就算你去了李記藥鋪也絕對找不到他。”
陳思琪猶豫了片刻,對麵司機按了按喇叭,“到底怎麽回事呀?這麽大的火到底是……”
沒等他說完,陳思琪踩下了油門,朝著南郊一路駛去。
……
盤古大廈裏,武栩接起了電話,聽筒了傳來了畢程的聲音。
“大哥,祝融動手了。”
“派誰來的?”
“是流炎。”
沉默片刻,武栩道:“死了多少?”
畢程回答道:“一兩千吧,目前還不能確定。”
武栩沒有說話,畢程歎口氣道:“大哥,流炎這個人,你懂……我真不知道能不能擋得住他,要是大哥你準許的話,我幹脆就和他……”
“先別和他動手,”武栩道,“盡量保證陳思琪的安全。”
“可他一路這樣殺下去……”
“讓他殺吧,”武栩道,“不多流點血,祝融不會罷休,陳思琪也不會吸取教訓。”
……
清晨,肖敏陪著李源在不庭山中巡視營盤,巡視道黃營的時候,軍士有些散漫,黃瑗吃了些訓斥。
等回到府邸,李源道:“將軍可是聽說了,昨夜火族傳訊諸神,祝融已向朱雀宣戰。”
肖敏道:“倒是聽見點風聲,朱雀雖說尚未覺醒,但有武神在後撐腰,想必祝融也不敢輕舉妄動。”
“將軍卻還不知,”李源道,“昨日在軒轅家族的承嗣大典上,朱雀公然宣稱,不受武神管轄,武神動了雷霆之怒,將朱雀打入了散神之列。”
“有這等事!”肖敏驚曰,“若是這般說來,恐朱雀命在旦夕。”
“雖說這個朱雀尚未覺醒,卻也不該如此狂妄,”李源歎道,“據說耿宗伯也牽涉其中,卻讓主君處境尷尬。”
“宗伯大人怎會牽涉其中?”肖敏愕然道。
“有傳言說,耿宗伯暗中支持林虹繼位,這已然忤逆了武神的命令,還有人說朱雀因受耿宗伯挾持,無奈之下卷入軒轅內鬥,武神聽信流言,已然下了誅殺令,隻恐耿宗伯凶多吉少。”
肖敏搖搖頭,輕歎一聲曰:“真是想不到,宗伯大人平素謹慎,竟會插手軒轅族內之事。”
“此事尚不可妄斷,主君昨夜聽到消息,既沒有下令緝拿,也沒有削了宗伯的官階,此間恐怕另有隱情。”
“莫非耿宗伯受人構陷?”
“尚未可知,”李源道,“然主君明察秋毫,定不會讓忠良蒙冤。”
“不知耿宗伯現在何處?”肖敏問。
李源搖頭道:“杳無音信。”
“我相信宗伯大人定能討回清白,隻是……”肖敏麵露憂色道,“昔日在下與其來往頗多,隻怕因此事受到牽連。”
“肖將軍多慮,”李源道,“老夫雖遭貶謫,然此生忠心耿耿,主君猶念念不忘,將軍朝乾夕惕,盡忠竭力,老夫卻也看在眼裏,隻要老朽尚在山中一日,主君絕不會生疑於將軍。”
肖敏起身施禮道:“全仗大人關照。”
李源笑道:“肖將軍不必客氣,眼下戰事將至,彼此照應,相護扶持,爭得兵強馬壯,卻也不負主君之重托。”
肖敏又客氣了幾句,氣氛本來十分融洽,不料李源神情忽轉,麵帶憂色道,“卻有一事,老夫不知當講不當講。”
肖敏道:“大人直言無妨。”
李源道:“今日巡查之時,卻見個別將校略有懈怠。”
肖敏知道他在說黃媛,本來想附和些嚴懲不貸之類的話,可又怕李源借題發揮揪住不放,隻得想辦法替黃媛開脫幾句。
“黃統領本為軍中悍將,隻因重傷初愈,久疏戰陣,今日既遭訓誡,來日定有起色。”
“卻是一員悍將,”李源點點頭道,“來日起色如何猶未可知,然今日戰陣卻未曾鬆懈,將軍,可願再往黃營,同去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