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第三十五日 末路屠夫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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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炎帶著詭異的笑容看著眼前的服務生。

    “我提醒過你,早點告訴我你的名字,”流炎笑道,“如果你現在還不肯說的話,你可能真的連墓碑都不會留下。”

    服務生擦了擦臉上的焦痕,喘息道:“你還真自信,說的好像你已經贏了。”

    “其實我平時沒這麽多話,聽過我這麽多話的人基本都已經死了,”流炎道,“怎麽樣?做好準備了麽?你把我傷成這樣,恐怕我要讓你死的很難過。”

    “有一件事情我也有些好奇,”服務生道,“我斬斷了你一隻手和一條腿,不到一個小時就重新長了出來,你的原身到底是什麽?”

    “打了這麽久難道你還看不出來麽?”流炎從懷裏掏出了一條壯碩的蠕蟲,笑道,“我可是一直在用生命在戰鬥。”

    ……

    馮雨秋看著共工,笑道:“水君陛下,您是要對一個晚輩動武麽?”

    共工也笑了笑道:“那要看馮塚宰是不是看得起我這個長輩。”

    馮雨秋道:“肖將軍可能不了解情況,您作為創世之神,不會也蠻不講理吧?李大人做過的事情,難道您還不清楚麽?”

    共工變了臉色,冷冷道:“李源到底做過什麽事情,卻要以命相抵?”

    “陛下當真誤會我了,”馮雨秋道,“雨秋時才已經說過,李太尉乃服毒自盡,我族絕無加害之意。”

    共工冷笑道:“死無對證,由你怎說都好。”

    “陛下信也好,不信也罷,雨秋言盡於此,且先告辭。”說話間,馮雨秋揮舞雙手在身前製造了一道屏障。

    “肖將軍,”共工道,“客人都要走了,你也不說挽留一下。”

    肖敏對楊紅喊道:“快把此人攔住!”楊紅聞訊,命通曉空間法術之人上前,全力破解屏障,不想十餘人輪番施為,竟毫無功效,馮雨秋笑視眾人道:“不勞諸公遠送,雨秋這便去了。”

    “塚宰稍待,”共工歎一聲道,“羸弱之師,卻叫足下看輕我族。”但見共工輕舞衣袖,屏障立時化解。馮雨秋一驚,翻舞雙臂,連作幾道屏障,與此同時,身後一道空間之門大開。

    共工歎道:“可惜足下還是慢了些。”言罷,共工足尖點地,瞬間來到馮雨秋身前,雙手上下往來,就像挑門簾一樣將重重屏障逐一化解。

    馮雨秋正要逃到空間之中,不想卻被共工抓住了肩膀,換做以往,共工會點到即止,給對方一個教訓,但或許因為李源的關係,今天的共工有些憤怒,但見他反轉手腕,緊緊抓住馮雨秋的關節,眾人知道共工的手段,隻須手指稍稍用力,就能將馮雨秋的整條手臂扯斷。可馮雨秋的手臂非但沒斷,反而用了個身法從共工的手中掙脫了出來。眾人愕然,共工也是一怔,原來馮雨秋的身上還帶著另一重結界。

    共工正想破解結界,馮雨秋已然跳進空間入口,入口瞬間關閉,眾人追之不及。

    手裏還殘留著結界的痕跡,共工看了看,又聞了聞,搖了搖頭,帶著眾人回到了山中。

    等到了府邸,肖敏跪在地上,等候共工發落。共工歎一聲道:“肖將軍,你可真是給我長臉,這不庭山都快成馮雨秋的後院了。”

    肖敏垂首道:“屬下無能,願聽主君責罰。”

    共工道:“換做以往,我當在三軍陣前嚴懲於你,可今日是我冤屈你在先,此事暫且作罷。從今日起,你要勤勉練兵,大戰在即,莫再如是懈怠。”

    肖敏聞言頓首道:“屬下遵命。”

    等肖敏退去,共工一個人留在正廳,看著自己的掌心,又聞了聞,喃喃自語道:“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都全了,到底是什麽人有這樣的手段。”

    ……

    流炎看著躺在地上的服務生,咂了咂嘴唇,搖了搖頭。

    “你何必這麽固執呢?作為一個殺手,能死在我的手上是一種榮耀,我把榮耀給了你,你為什麽就不肯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為了讓你難受,”服務生道,“為了讓你糾結一輩子。”

    流炎搖搖頭:“恐怕我不會為了這個問題糾結太久,不過我想……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你會非常的難受。”

    流炎伸出了兩顆手指,指尖上伸出了兩條長長的觸須,觸須慢慢伸向了服務生的眼睛,服務生咬緊了牙,他很害怕,可他依舊強迫自己睜著眼睛,看著觸須在自己的睫毛上蠕動。

    “好骨氣,我真想為你的血性喝彩。我真的有些迫不及待,我迫不及待想看見你的這雙眼睛如何變成兩個血窟窿,我迫不及待的想聽你的哀嚎,想看到你恐懼和無助的……”

    流炎的聲音忽然停止了,他的手指也沒有插到服務生的眼中。

    服務生看到了流炎臉上的驚慌和恐懼,趁著瞬間的機會,他用力踢蹬的著雙腿,乘著風飛了起來。

    服務生逃了,但是流炎沒有追趕,他感覺到了一種可怕的威脅,那份威脅讓他聞到了死亡氣息,他曾經麵對過武栩,但是這可怕氣息卻比武栩身上殺氣的還要強烈。

    他回過頭,身後空無一物,他四下環顧,周圍空空如也。他不能確定氣息的方向,這股氣息似乎無處不在,他蹲下身子試圖召喚冥界之火,可他立刻察覺到,一切都已經遲了。

    先是耳畔的風聲,跟著強烈的氣流,流炎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一記如雷的重拳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左頰上。

    牙齒掉了一排,顴骨也碎了,雖然沒有栽倒,但劇烈的眩暈和耳鳴讓流炎喪失了抵抗能力。

    跟著是一腳,這次他看見了陳思琪的身影,這一腳踢在胸膛上,他聽見了鎖骨斷裂的聲音。

    他摔倒了,陳思琪瘋狂的撲了上來。

    每一拳下去,流炎都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擊穿了,翻滾的血肉在冰冷粗糙的地麵不斷的摩擦和攪動。

    “畜生!疼麽!畜生!”陳思琪的聲音很奇怪,可能是因為劇痛下的幻覺,流炎覺得她的聲音不像是來自於這個世界。

    “畜生!疼麽?回答我!你知道疼麽?”

    就想一塊爛肉一樣,流炎在陳思琪身下任憑其撕扯蹂躪。他知道自己完全沒有逃走的可能,也知道陳思琪絕對不會給他生存的機會,他知道隨時會有一拳直接要了他的命,當他感覺那一拳即將到來的時候,眼前忽然變得一片漆黑。

    他感覺自己似乎墜入了大海之中,腥鹹的海水不斷灌入口鼻之中。

    是血的味道吧,沒想到自己還能感知到味道。

    原來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原來這就是死亡的感覺也並不是那麽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