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軒轅家族有什麽動向麽？”

    “回主君，軒轅家族正在城區裏四處招募散神，據屬下統計，已有千人之眾。”

    “散神？”祝融歎道，“想是和郭勳相處久了，你也變得愚鈍了，把心思全放在了這些雜碎身上。”

    “主君，散神之力不容小覷，”徐子明道，“他們當中有的天賦異稟，有的法術過人，甚至有的受過軍事訓練，如果他們被軒轅家族利用，會成為相當嚴重的威脅……”

    “除了散神之外，還有其他收獲麽？”

    “屬下……”徐子明知道祝融對他匯報的事情並不感興趣，可他還是要堅持說下去，“屬下不會對此事坐視不理，屬下會命人在城區巡視，但凡發現軒轅家族的人，立刻予以驅逐。”

    “這又有什麽用呢？”祝融道，“就算你把軒轅家族的人全都趕走，這些雜碎也會跑去投奔他們。”

    “屬下會加強對這些散神的調查，”徐子明道，“凡是對主君構成威脅的，縱使不能勸服，也不能令其為敵所用。”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難道真想把這些雜碎趕盡殺絕麽？”祝融道，“況且這些雜碎也對我構不成什麽威脅，由他們去吧。”

    ……

    徐子明悶悶不樂的走到了病房，看著正在熟睡的風旭，徐子明默默的在病床旁邊坐了許久。

    “子明是個大忙人，怎麽有心情過來看我這個老頭子。”風旭醒了，睜著一隻眼睛，對徐子明笑了笑。

    “有些事，心裏不痛快，想找風老聊聊。”

    “是軒轅家族的事吧？”

    “他們在城中四處募集散神，都是有天賦，有異能，或是打過仗的，這些角色一旦成了氣候，後果不堪設想。”

    “口口蠶食，步步瓦解，最終用火族的力量來對付火族，”風旭歎一聲道，“這都是用爛了的套路，可在我族身上卻屢試不爽。”

    徐子明道：“我苦苦勸諫，可主君置若罔聞，還望風老多多進言，讓主君明晰此間利害。”

    風旭苦笑一聲道：“子明糊塗啊，主君不聽子明勸諫，難道就會聽我老頭子囉嗦麽？我族素來看重出身和血統，以至無數英才埋沒於市井。這些能人異士若能得到重用，便是我族棟梁，若不能得到重用，便是我族禍害。我屢屢向主君諫言，然主君皆不以為意，卻當我為一己之私爭權奪利。細細想來，若論及出身，你我處境去也委實尷尬，且如郭勳之流所言，既不是火族的血種，終究也隻是個外人。”

    “外人……”徐子明長歎一聲道，“風老，難道此事隻能聽之任之？”

    “此事幹係存亡，豈能聽之任之，”風旭道，“今我兵權已失，然手下仍有數百舊故，願為子明調遣，老朽一番肝膽，今皆托付於子明，還望子明不辭辛苦，扶危持傾。”

    徐子明起身道：“謝風老厚意，在下當盡力而為。”

    ……

    “你他麽瞎了！添個湯也能濺我身上！你知道我這身衣服多少錢？”

    “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對不起就完了？對不起好用的話要警察幹嘛？我這衣服是從巴黎買回來的，現在這就等於報廢了，你說這事怎麽辦吧？”

    城東的一家火鍋店裏，一個三十出頭的女人正在對一個服務員咆哮。

    “你說你他麽張眼睛了沒有？你他麽的幹什麽吃的？倒個湯你不會注意點？我看你他麽就是成心。”

    “對不起，”服務員紅著臉道，“我真的不是……”

    “行了，你也別跟這廢話了，”女人道，“這衣服四千歐，算上稅費，合六萬多人民幣，我今天不多要你的，兩萬塊錢，這事算拉倒！”

    “不是，這個，你就這一件衣服……”

    “怎麽著，不服啊？”女人起身推了一下服務員道，“瞅你他麽那德性，你也沒見過這麽好的衣服是吧？我跟你說，要你兩萬算便宜你了，老娘一條褲衩夠你吃一輩子！”

    “這個……我不能賠償。”

    “你說什麽？找抽是吧？我還他麽告訴你，今天讓你賠是便宜你了，你知道我是誰麽？明天分分鍾把你送局子裏，叫你們經理給我出來！這個鳥店我看他不想開了！”

    女人的話越來越難聽，和她同桌的另外一男一女也站了起來，一起辱罵著服務員。

    服務員低著頭不再作聲，直到她慢慢攥緊了拳頭，忽聞一個男人在旁邊道：“行了，多大個事，你這麽嚷嚷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關你屁事！”女人喊道，“你想裝大尾巴狼是吧？你他麽想找茬是吧？”

    “你先消消火，”男人起身道，“你這身衣服我賠了。”

    “你賠？”女人笑道，“行啊，兩萬，你掏吧！”

    “要真是巴黎正品的呢，兩萬也不算多，”男人道，“可你這身衣服，連個高仿都算不上，最多是個地攤貨，給你二百都不少了。”

    “你他麽說誰地攤貨？”女人喝道，“你他麽張眼睛了沒，你他麽那倆窟窿眼是他麽……”

    話說一半，女人怔住了，她突然發現身邊有很多人在看著她，這些人都帶著奇怪的笑容，很顯然，他們是這個男人手下。

    “你的衣服後麵有碼，要是正版的，一下就能掃出來，敢不敢讓我掃一下試試？”

    “不是，我憑什麽……”幾十個人紛紛站了起來，女人的音量立刻降低了幾十個分貝，“我，我，我憑什麽讓你掃啊……”

    “這樣吧，”男人拿出錢包道，“我呢，就賠給你二百塊，另外，你們的這桌飯，也算是我請了。”

    女人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四周，從男人手裏接過了二百塊錢，回身對她的朋友道：“走，咱們走！再也不來這家鳥店了。”

    “等一下！”

    女人剛要離開，卻被男人叫住了。

    “這二百塊錢賠給你了，你的這身衣服就是我的了。”

    “你，你什麽意思，我把衣服給你，我，我穿什麽？”

    “你愛穿什麽我不管，但這身衣服你必須留下！”

    “我，我這是連衣裙，你不能讓我穿著內衣出去呀。”

    “哎呦，還有內衣呢？”男人道，“你剛說你一條褲衩夠人家吃一輩子，我還真想見識一下是什麽樣的褲衩，這樣，我再給你二百塊，連你的褲衩我一塊買了。”

    “你，你想幹什麽？”女人看著一群人慢慢圍了上來，扯開嗓子大聲喊道：“救命啊，耍流氓了……”

    十分鍾後，兩女一男赤著身子被扔出了門外。

    男人對服務生道：“何必呢？叱吒風雲的白統領何必要受這份委屈呢？”

    “謝謝您剛才幫了我，”服務生深深鞠了一個躬，“不過你們好像認錯人了。”

    “我想……我不會認錯人，”男人笑道，“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南邊來的，我姓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