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合你口味麽？”

    “還行，過得去。”

    “看你腸胃不是特別好，吃完飯是不是有上廁所的習慣？”

    馮雨秋放下餐盤道：“能不能給我留一點隱私空間？”

    “好，先不探討腸胃的問題，”武栩吃了一枚生蠔道，“你猜他會用什麽方式來救你？”

    “我跟你說了，沒人會來救我。”

    “我猜他會先用法術製造一場地震，”武栩道，“然後趁亂把你救走。”

    馮雨秋笑歎一聲，搖了搖頭。

    “怎麽？我猜錯了麽？”武栩道，“難不成他會直接衝到我的麵前，表演一場英雄救美？他沒這個膽量，也沒這個本事，從我認識他那天起，他從來沒有過和我正麵交手的勇氣。”

    馮雨秋歎道：“自說自話，有意思麽？”

    “我知道他恢複了不少能力，甚至接近於完全覺醒，我知道連祝融和共工都未必是他的對手，”武栩道，“可在我麵前，他絕對沒有機會，我說的不是沒有取勝的機會，而是沒有出手的機會。”

    “雖說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些什麽？”馮雨秋道，“但我真的很欣賞你的這份自大與狂妄。”

    “這不是自大，這是現實，”武栩突然出現在馮雨秋身前，馮雨秋本能的縮在了沙發的靠背上，“我曾親手殺了他，而且不止一次，隻要他敢參與任何一場戰爭，就等於違背了龍虎協議，他就會成為我的頭號獵物。”

    馮雨秋道：“你很怕他，對麽？”

    武栩道：“是有那麽一點，因為他太具有破壞性了，他的破壞力不僅針對生命，而是針對這個世界的一切事物，有時候我甚至懷疑，殺神這個稱號是不是更加適合他。”

    “這個稱號你還是自己留著吧，”馮雨秋道，“他不像你，隻知道破壞，他還擁有著無與倫比的創造力。”

    “無與倫比？這麽高的評價？”武栩把臉貼到了馮雨秋的麵前，鼻尖幾乎觸及到了馮雨秋的嘴唇，“告訴我，你很愛他，對麽？”

    “怎麽？你嫉妒了？”馮雨秋笑道，“你是不是覺得，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應該拜倒在你的膝下？”

    “我沒有這種奢望，我現在隻想征服你，”武栩道，“如果我殺了他，你的心會屬於我麽？”

    “我……”馮雨秋咬咬嘴唇道，“我……的腸胃確實不太好，能讓我上個廁所麽？”

    “哦，果真被我說中了！”武栩打了個響指，遊霄從門外走了進來。

    “帶上這位姐姐去趟洗手間。”

    遊霄領著馮雨秋剛要出門，卻聽武栩道，“整座大樓都做了嚴密的防禦，如果你想逃跑，千萬不要使用結界，否則你會受傷。”

    馮雨秋道：“如果我選擇自殺呢？”

    “沒機會的，”武栩道，“北邊的人不會來我這裏帶走你的魂魄，你會把自己弄得很疼，但你絕對死不了。”

    ……

    從洗手間回來的馮雨秋多少有了一些變化。

    她重新整理了發型，還補了妝，在原本十分幹練的氣質上增添了幾分妖嬈。

    她坐回到武栩身前，嘴角帶著一絲詭異的微笑，武栩一怔，似乎從她身上嗅到了某種味道。

    那是一種女人獨有的香味，一種在特殊時期才會散發出來的香味。武栩對這種香味太熟悉了，他把鼻子湊到了馮雨秋的粉頸旁，貪婪的吸吮著那誘人的芬芳，馮雨秋閉上了眼睛，抬起了頭，讓血液加速流淌，讓身體不斷升溫，讓誘惑的氣息不斷在空氣中彌漫。

    兩個人的目光交織在了一起，馮雨秋的身體慢慢在沙發的靠背上下滑，用仰視的角度看著武栩，她的眼神帶著幾分畏懼，帶著幾分驚慌，又帶著幾分期待，她在傳遞某種信號，那種即將被征服的緊張與激動。

    武栩沒有說話，這個時候說任何話都是多餘的，他一手**著馮雨秋的發絲，另一手熟練的伸進了她的裙底。

    一聲嬌喘，證明武栩準確的找到了關鍵位置，武栩微笑的看著馮雨秋，兩個人感受著彼此急促的呼吸，鼻尖交錯，嘴唇觸碰到了一起，馮雨秋慢慢打開了牙關，正當她要把舌尖送過來的一刹那，武栩撤退了。

    他離開了她的唇，也抽回了他的手。

    馮雨秋咬著嘴唇，帶著訝然、幽怨和委屈的眼神看著武栩。

    武栩笑道：“告訴我，洗手間裏都發生了什麽？”

    馮雨秋輕聲道：“你猜呢？”

    “難道你上了個廁所，就突然被我的魅力打動了？”

    馮雨秋道：“也許是釋放之後，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了，讓我能更好的感受到你的魅力。”

    “真的麽？”武栩帶著愉悅的笑容，似乎相信了馮雨秋的話，他再次向馮雨秋的臉頰靠近，直到嘴唇即將相接的那一刻，武栩從嘴裏吐出了一顆砂礫，拿在手中細細把玩道：“青殺之淚，毒中之毒，你敢把它含在嘴裏，還真有些膽量。”

    溫度瞬間下降了，紅暈從臉上褪去，換上帶著青綠的慘白，馮雨恐懼的看著武栩，雖然帶著些許乞求，可似乎已經放棄了求生的希望。

    武栩道：“你就那麽想殺了我麽？”

    馮雨秋垂著頭，默然良久道：“如果能殺了你，此生也算了無遺憾。”

    武栩搖了搖頭，笑道：“你沒那麽蠢，你不會用著麽拙劣的手段來殺我。你根本殺不了我，你隻想激怒我，讓我殺了你，這樣那個人就不會來救你了，對麽？”

    馮雨秋道：“你想多了，殺掉一個暴君，是我此生最大的心願。”

    “暴君？你們平時都這麽稱呼我麽？”武栩道，“我知道你經曆過許多屈辱和痛苦，但是你不該把你的怨恨全都遷怒於我，相信我，我沒有那麽殘暴，他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光鮮。”

    馮雨秋笑道：“我很喜歡你現在的樣子，你如此瘋狂的詆毀他，讓我看清了你的心虛和嫉妒。”

    “你又在激怒我，”武栩道，“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傷害你，我知道他一定會來救你，我要把他引到這裏來，我要讓你看清這個懦夫的嘴臉，然後再當著你的麵，砍下他的頭顱。”

    馮雨秋道：“你為什麽那麽固執？你以為我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麽？”

    “別那麽自負，好姑娘，”武栩道，“對他來說你一點都不重要，他來救你並不是因為他愛你，是因為他不信任你。”

    馮雨秋的臉頰抽動了一下，這一句話說到了她心裏的痛處。

    “他害怕你會揭穿他的一切，如果有機會，他會親手殺了你，是他在幕後挑起了這場戰爭，賭上了無數無辜人的性命，就為了滿足他那愚蠢而狂妄的野心。”

    馮雨秋“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

    “你想說根本沒有無辜的人，對麽？你想說所有沒有勇氣反抗暴君的人都該死對麽？這就是他教唆你們的方式，對麽？”

    馮雨秋沒有說話。

    “他視生命如草芥，卻還口口聲聲稱我為暴君，”武栩指了指身後的座椅，道，“他的勇氣和他的野心相距甚遠，眾神之主的位子就在那裏，你猜他有沒有膽量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