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第五十七日 鋒芒所向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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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雲閣裏,祝融穿著一身紅色套裝,坐在了會議室裏。

    這是很難得的場麵,包括風旭在內的很多人,都已經忘記了上一次開會的時間。

    徐子明、蔡家駒甚至包括殘廢了的呂佐青都穿著軍裝,連狀況最糟糕的郭勳也穿上了正裝,規矩的坐在了會議室裏。

    風旭拿著厚厚的卷宗,逐一匯報戰後重建工作,他知道祝融沒有心思聽這些,可就算是自說自話,他也要完成自己的職責。

    祝融聽完了冗長的匯報,出人意料的給出了如下回複:“打開主要幹道,恢複交通運輸,設置臨時居住點,安撫難民,派發物資和藥品,接受各族援助,嚴格約束士兵行為,再有欺侮平民者,嚴懲不貸!”

    寥寥數語,卻讓風旭十分感動,他本想借機會再請示一下其他事宜,祝融卻打斷了他。

    “戰後重建,全權交付於你,事無巨細,你自決斷便是,無須另行請示。”

    風旭點了點頭,祝融看了看眾人,問道:“還有其他問題麽?”

    眾人沒有作聲,祝融沉默片刻道:“昨晚的事情,你們怎麽看?”

    祝融先看了看風旭,風旭道:“朱雀違背武神旨意,擅闖城東,肆意尋釁,理應稟明武神予以懲戒。”

    “要是武栩不肯懲戒呢?”

    風旭道:“武神若放任不管,我族當出兵城南,攻城略地,給朱雀一個教訓。”

    祝融鎖眉道:“這是你的心裏話麽?”

    風旭搖頭道:“非也,此言但為取悅主君。”

    祝融忍不住笑道:“老狐狸,膽子越來越大,說說你的心裏話吧。”

    “昨夜之事,老臣知之甚少,故不敢妄言。”

    祝融對利柯道:“和尚,昨晚你同我一並遇襲,可還記得我手臂上的傷是怎麽來的。”

    祝融挽起了衣袖,上麵留著酸蝕之液的傷疤。

    利柯道:“昨夜屬下陷於苦戰,未曾見到窮奇身影。”

    祝融歎道:“我也沒看見他的樣子,卻挨了好幾下,真他麽見了鬼了。”

    祝融又問道:“在火雲閣裏,你留意過朱雀的舉止麽?”

    利柯道:“出手急躁,招式淩亂,卻與昔日無甚不同。”

    祝融點點頭道:“是沒什麽章法,可力量速度卻有了不小的進步。”

    “但憑一身蠻力而已。”

    祝融冷笑道:“你這是在嘲笑我,但憑一身蠻力,卻也險些要了我的命。”

    利柯道:“主君征戰方歸,便遭偷襲,隻因毫無防備,才讓敵軍……”

    “行了,別再安慰我了,”祝融歎道,“說到偷襲,我還忘了一件事情,為什麽她沒有用她最熟悉的融合法術?”

    “這個……”利柯搖搖頭道,“屬下不得而知。”

    “出了火雲閣後,你看她有變化麽?”

    “但看身手,依舊不堪入目,”利柯道,“隻是口齒比以往伶俐了很多。”

    “隻記得昨夜滿腔怒火,諸多細節卻也忘了個幹淨,”祝融道,“倘若火雲閣裏的朱雀是假的,那真正的朱雀為什麽又會出現火雲閣外麵?”

    眾人麵麵相覷,默然無語,祝融低著頭喃喃道:“如果朱雀是假的,共工也有可能是假的,看來我們都被人耍了。”

    祝融抬起頭,又看了看風旭,道:“你知道共工要和朱雀結盟的事情麽?”

    “據說儀式就在明日。”

    “此事又當如何處置?”

    風旭剛要開口,祝融又道:“直接說你心裏話。”

    風旭道:“臣以為,當送一份賀禮。”

    “賀禮?”祝融皺了皺眉頭。

    風旭道:“朱雀終究為我族血脈,今其與水族結盟,乃我族前所未有之舉,主君若不表些心意,一來傷了血脈之情,二來也失了我族風度。”

    “瞧你說的,好像我要送女兒出嫁似的,”祝融笑道,“我不想看共工那張老臉,你替我去吧,多上點心,替那丫頭好好置備一套嫁妝。”

    祝融對眾人道:“諸位連日操勞,還望今後不辭辛苦,重振我族基業。今有奸人作祟,於諸神之間興風作浪,挑撥生事,還望諸君多加謹慎,若與外族偶有摩擦,當以大局為重,多加忍讓,莫因一時之憤,令奸人有隙可乘。自今日起,每三日一會,族中上下,大小事宜,君等可直言不諱。”

    徐子明一直看著祝融,眼神中充滿了驚訝與敬意。

    風旭露出了會心的笑容,至少在今天,他看到了希望。

    ……

    “慢點,別噎著,先喝口湯。”

    白允狼吞虎咽的吃著烤雞,黃思玲在旁邊道:“叫你作,這回知道苦了吧?”

    等一隻雞下了肚,黃思玲又帶著白允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幫她理了理頭發。打理半響,黃思玲輕輕**著白允的臉頰,笑道:“你這死丫頭,收拾幹淨了還是這麽俊。”

    白允跪在地上,磕頭道:“請大王責罰。”

    “罰?怎麽罰?”

    “挨棍子,挨鞭子,我都認了,就是打死我也不吭一聲,”白允道,“隻求大王別再趕我走。”

    黃思玲從地上拉起白允,輕輕拍了拍她的屁股,“都瘦成皮包骨頭了,叫我怎麽打啊,先記下吧,等養好了再說。”

    白允坐在黃思玲身旁,眼圈有些發紅,黃思玲皺眉道:“你看你,怎麽又哭了?”

    “沒事,”白允搖搖頭,擦擦眼淚道,“就是心裏頭覺得高興。”

    “肖敏的營地就在不遠,一會送你過去。”

    “我……怕……”

    “怎麽了,怕什麽?”

    “我怕將軍不容我。”

    “有我在,你怕什麽呀?”黃思玲仔細看著白允,看到她白皙的臉龐突然變得通紅,忍不住笑道,“你不是怕見肖敏,你是怕見呂悅那個潑婦。”

    白允咬著嘴唇沒作聲,黃思玲歎道:“吊人家老公,沒吊著不說,還把自己搭進去了,你說你多丟人,行了,先別去肖敏那了,我還想讓你幫我做件事呢。”

    白允聞言,再次跪倒,道:“屬下願為大王赴湯蹈火。”

    “行了,行了,都說了我不喜歡這些,”黃思玲拉起白允道,“雖然說不上赴湯蹈火,可這件事也很危險,你可千萬得小心。”

    黃思玲把任務交待給了白允,隨即又拿了一隻烤雞,走到了另一處營帳,馮雨秋坐在營帳裏,脖子上和腰上各綁著一條特製的鎖鏈,既能限製行動,也能限製法術。

    看著黃思玲手裏的烤雞,馮雨秋道:“這是什麽?斷頭雞麽?”

    “斷頭雞?你知道搞一隻雞有多難?你都快斷頭了我還給你吃什麽雞?”

    馮雨秋沒再多問,拿起烤雞和白允一樣狼吞虎咽了起來。

    “怎麽樣,味兒不錯吧?”

    “還行,鹹了點,”馮雨秋用力吞下嘴裏的雞肉道,“我說你不能給我個痛快,是殺是剮你說個明白話呀?”

    “殺了你有什麽用,剮了你有什麽用,能涮著吃麽?”

    “留著我也沒用啊,”馮雨秋道,“你問我什麽我都不會說,你留著我幹嘛?”

    “說的也是,所以我不打算留你了,”黃思玲道,“你是想回盤古大廈呢,還是想回火雲閣,挑個地吧,我明天就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