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第五十九日 血之夜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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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盤道,雖然武栩很欣賞共工的處事風格,但他對黑甲武士很熟悉,他知道對方沒辦法說話,所以自己也必要開口。
不需要戰術,雖然武栩知道黑甲武士的實力,但畢程依舊十分藐視這些滑不溜丟的黑人。而且他讓武栩覺得很尷尬,因為他根本沒給對方展示實力的機會,他跳起一拳,直接打爆了一名黑甲武士的頭。
這就是畢程的戰鬥方式,不需要太多的思考,也沒有太多的顧慮,憑借力量和速度的絕對優勢,用最簡單的方式結果對手。盡管之前有過陰溝翻船的經曆,甚至差點命喪馮雨秋之手,可他永遠是西方七宿裏最強大的那一個,也永遠是最忠誠的那一個。
當然,還有秦參,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一路之上武栩幾乎忽略了他的存在。他也不畏懼黑甲武士,除了武栩,他似乎沒有畏懼過任何人,但顯然他用錯了戰鬥方法,他試圖抓住敵人,然後把他們撕碎,但對方滑膩膩的身軀讓他無處下手。
任莽也在戰鬥,至少他目前還沒有反水的跡象。也許自己對他有一些誤會,可現在還沒有陷入苦戰,等到了生死關頭,自然會看到他給出的答案。
譚娉也在戰鬥,不該讓她參加戰鬥,可也不能把她留在樓頂,必要的時候,還要靠她脫身……
刺鼻的酸味撲到了麵前,是窮奇來了,戰鬥的時候真的不該胡思亂想,黏糊糊的酸蝕之液差點掛在了武栩的臉上,窮奇也察覺到了武栩的異常,不斷地發起猛攻。
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沒辦法集中精神?畢程又幹掉了一個黑甲武士,他很強,一直很強,記得剛認識的時候,還跟他打過一架,雖然自己手下留了請,但還是差點要了他的命。
真差勁,今天表現的真差勁,就算嘴上不說,他心裏也一定在鄙視自己。
武栩突然加快了進攻節奏,一片利刃飛過,窮奇和另外兩個黑甲武士一起躺在了地上。
共工靠在牆壁上,劇烈的喘息著,看來他今晚吃多了,表現的比武栩還要糟糕。
武栩握緊了拳頭,走到了窮奇麵前,一半是為了震懾對方,另一半是為了抑製傷口的疼痛。
“我給你一次機會,就一次”,武栩道,“你可以選擇站起來,繼續和我戰鬥,但我保證你會死的非常痛苦,你也可以選擇躺在地上,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我會讓你活著,至少不會讓你死在今夜。”
“多麽仁慈的眾神之主啊。”窮奇的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
“謝謝你的讚許,”武栩道,“就你而言,我的確展示了無比的仁慈與寬容。”
窮奇笑道:“你疼麽?”
“呃……”武栩道,“你覺得這句話問的明智麽?”
“很疼是吧?你的傷口,是不是快讓你疼得窒息了。”
武栩沉默了片刻,歎道:“如果我說是的話,會讓你死的心甘情願麽?”
“我很欽佩你的堅強,”窮奇道,“原初之火加上酸蝕之液,沒有人能忍受那份痛楚。”
“也沒那麽誇張,”武栩伸出一根手指,指尖變成一把利劍,刺穿了窮奇的左肩,“大概和你現在的感覺差不多。”
窮奇咬住牙關,輕輕哼了一聲,轉而又露出了笑容。
“不止,你的痛苦遠遠不止這些。”
“是,不止這些,”武栩點點道:“在我印象中,你的確不是很聰明,但我從來沒想過你會變得如此愚蠢。”
說完,武栩又刺穿了他的右肩。
窮奇呻吟一聲道:“不止,還不止這些,你的傷口在劇烈的疼痛,痛的讓你無法集中精神,就算你的意誌力能夠戰勝那份疼痛,但你的身體不會撒謊。”
該死,他是怎麽知道的?
盡管不願意承認,自己不能集中精神的原因,的確是出於疼痛,每一處傷口都在疼,疼的鑽心,疼的徹骨,疼的讓人窒息。
“跟他費什麽話呀!”畢程上前,一腳踩斷了窮奇的大腿,“說,誰讓你來的?”
窮奇笑著搖搖頭道:“可憐蟲,他可以騙得了你們,但他騙不了自己。”
“你丫的這麽多廢話,就是想拖延時間是吧?”畢程又踩斷了窮奇的另一條腿,“我有的是時間陪你玩,你可想好了,下一腳可就是你中間那條腿了。”
對,他是在拖延時間,等待援兵。窮奇沒有露出任何破綻,可另外兩個黑甲武士不時的向樓頂張望。
之前的判斷很準確,他們會在樓頂出現,耿立武、黃瑗,還有那個章繼孝,如果他還活著的話。
還有那個會九屬法術的家夥。
再看看那大樓的位置,這個位置實在太完美了,可以自上而下的發動無死角的攻擊。也許他們早就埋伏好了,也許他們不在樓頂,而是在大樓的某一層。
沒關係,至少目前最有利的位置還在自己手裏,當然,如果這些狠角色同時出現的話,婁坪恐怕也支撐不了太久。
“譚娉,打開結界!”
武栩一聲令下,譚娉打開了結界的入口,這道結界直通樓頂。
“來吧,”武栩抓起了窮奇,笑道,“我帶去另一個地方,等你清醒一點,咱們再好好聊聊。”
武栩回身對共工道:“兄長,不介意的話,跟小弟一起去吧。”
共工點了點頭,喘息聲依舊劇烈。
武栩帶著窮奇剛走到結界入口,卻被任莽攔住了,這讓武栩多少有些意外,他知道任莽隨時有反水的可能,但是沒想到他會選擇這樣一個愚蠢的時機。
“你想幹什麽?”武栩笑了笑,準備隨時要了任莽的命。
“大哥,”任莽道,“能不能稍微等一下。”
“你想讓我等什麽?”武栩的笑容開始變得猙獰,任莽的臉上也露出了恐懼的神色。
“大哥,我,找不到結界的出口。”
“找不到?”武栩指了指大樓,笑道,“就在那,你跟我說找不到?”
“我,沒辦法定位,好重的殺氣……”任莽的臉上掛滿了汗水,他似乎不像在撒謊。
“忠誠的屬下,可憐的人啊,”窮奇放聲笑道,“可惜你的主子不相信你,這就是我不需要主子的原因,因為他永遠都不會相信你。”
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樣,他的笑聲令人作嘔。
為什麽?為什麽傷口越來越疼?吃一片藥就應該沒事了,吃了整整一瓶,為什麽還是這麽疼?
難道問題不在傷口上?難道是藥出了問題?
那瓶藥是自己親手放在衣服口袋裏的。
但是那件衣服,是婁坪遞給自己的。
武栩仰望著樓頂,看到了兩個身影在俯視著街道。
月色之下,雖然看不到他們的臉,但是武栩聞到了那股冰冷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