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第六十日 供奉 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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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了麽?”

    “看到了。”

    “在哪呢?”

    “大概是在,那裏!”室宿隨手指了一個方向。

    壁宿轉頭道:“你他麽瞎蒙的吧?”

    “這怎麽能叫瞎蒙呢?”室宿辯解道,“這是推測。”

    “看不到就說看不到,”壁宿怒道,“胡說八道你丟不丟人?”

    “我說你這個人怎麽這麽較真呢,你既然看不到幹嘛還問我呢?咱們都是這半斤八兩,你說你……”

    陳思琪驚訝的看著兩個人在爭吵,阿卡在耳畔道:“聽到了麽?”

    “聽到了,他們會說話。”

    “廢話,他們當然會說話,我問你聽到他們說什麽了嗎?”

    “他們,好像說,看不到……”

    “對,他們看不到你,”阿卡道,“因為使用暗係法術占用了他們太多的力量,所以他們的感知能力下降了,他們現在看不到你,而你卻能看到他們,也能聽到他們之間的交流。”

    “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這次你賺大了,”阿卡道,“按祝融說的,往死裏打吧。”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結束了爭吵,室宿對壁宿道:“現在怎麽辦啊?”

    “還能怎麽辦?把該辦的先辦了。”

    “你可想好了,門口這不好對付,裏邊的那個就更不好對付。”

    “要帶走的那個最不好對付,”壁宿道,“你要是害怕別跟我來呀!”

    “剛才收拾那胖子受了點傷,”室宿道,“我這心裏還有點打鼓。”

    壁宿歎一聲道:“接完了小弟,再接大哥,這西邊的天下啊,就這麽完了。”

    說完,兩個人躡足潛蹤走到門口,讓陳思琪驚訝的是,曲柔竟然毫無察覺。眼看兩個人將要走到病房,阿卡道:“你還等什麽?祝融不都跟你說了麽,往死裏打,千萬不能讓他們進去。”

    陳思琪衝到門口,對著室宿的後腦勺打下了一拳,沒想到室宿突然一蹲身,躲開了。

    “你蹲下幹嘛?”壁宿看了看室宿。

    “沒事,地上滑,腳扭了一下。”

    “老胳膊老腿,你這把老骨頭,就該去北海養老。”

    陳思琪轉身又朝壁宿臉上打了一拳,也真是巧了,壁宿也跟著蹲下了,看著室宿的腳踝道:“來,讓我看看,哪扭著了,疼不?”

    陳思琪有些茫然無措,阿卡在耳畔道:“愣著幹嘛,接著打!”

    陳思琪上前踢了室宿一腳,室宿一側身,拉起了褲腿,對壁宿道,“看,這都腫了。”

    陳思琪抬起一腳,又去踢壁宿,壁宿一低頭,看著室宿的腳踝道:“你這不像是扭的,倒像是磕的。”

    陳思琪上前一通拳打腳踢,都被這兩個人陰差陽錯的避開了。這絕對不是巧合,陳思琪就是再遲鈍,也發現了這裏邊的問題,這兩個人分明在和自己逗著玩。

    “怎麽回事,你不是說他們看不到我麽?”陳思琪問了一句,卻沒聽到回應。

    “阿卡,阿卡,阿卡!”連喚幾聲,不見回應,陳思琪有些慌亂,卻見室宿站了起來,回身對自己道:“阿卡,阿卡,誰是阿卡?你叫誰呢?”

    壁宿也站了起來,對室宿道:“她應該是叫混沌,算那家夥跑的快,今兒我興致不錯,本來想連他一塊收了。”

    壁宿對著陳思琪上下打量了一番,輕聲道:“我們無冤無仇,跟你也不是很熟,我們最好井水不犯河水,你看我這個提議怎麽樣?”

    阿卡,你不是說他們看不到我麽?

    室宿道:“很明顯,他騙了你,誰讓你這麽好騙呢?我們能看到你,而且看得很清楚。”

    貌似他們不光看得到我,而且還知道我在想什麽。

    室宿道:“就目前的情況而言呢,如果你肯自己走,那就最好不過了,當然如果你不肯走,我們也可以請你走,如果我們請不動你,也可以帶你走。”

    情況似乎有那麽一點尷尬,陳思琪看了看曲柔,她依舊警覺的看著四周,但顯然她看不到自己,也看不到這兩個男人。

    陳思琪又看了看祝融,她一直注視著手中的輪盤,似乎對周圍發生的一切都毫無察覺,手中的火龍依然盤旋,它們在阻止輪盤轉動,也在不停的從祝融的掌心吸收著火焰,陳思琪看得很清楚,那些火焰來自祝融的身體,而她身上的那道紅暈正在慢慢變淡。

    她在搏命。

    陳思琪看了看武栩,盡管插滿了醫療器械,可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僵硬的身體毫無起伏,他們說得對,這就是一具屍體。

    而她正在為了一具屍體搏命。

    聽曲柔說,讓往生輪盤停下來之後,還要想辦法釋放武栩的靈魂,還要把他的靈魂重新注入他的體內,還要給他很多的原初之氣和原初之力,就算做到了這所有的一切,武栩複活的幾率也微乎其微。

    即便如此,她依舊在搏命。

    也許她沒有想過這些,也許她什麽都沒有想過,她隻是想讓這個男人活著。

    陳思琪看了看眼前的兩個男人,再次揮起了拳頭。

    室宿輕鬆躲過了,他提起了膝蓋,擊中了陳思琪的小腹。從容而輕鬆的動作,卻帶著巨大的殺傷力,陳思琪眼前一黑,險些暈了過去。

    阿卡曾經教給她一些簡單搏擊套路,按照身位,陳思琪提起右手,想要肘擊對方的肋骨,但她又失敗了。室宿不光躲開了她的肘擊,而且一拳打中了她的下巴,陳思琪勉強站穩了身子,跟著一頭撞向了室宿的頭。

    這一次攻擊終於命中了,可對方的頭比她要硬,陳思琪感覺自己撞上了一塊石頭,一陣暈眩過後,她再次揮起了拳頭。

    “沒機會的,”室宿道,“你這又是何必呢?”

    “因為,沒得選,”陳思琪回頭看了看祝融,轉身對室宿道,“隻能往死裏打。”

    壁宿歎一聲,對室宿道:“好吧,你在這陪她打,我進去帶他走。”

    說完,壁宿往病房裏闖,陳思琪拚命擋在了門口。

    要論絕對力量,陳思琪不在下風,嚐試幾次無果後,壁宿有些惱火,上前抓住了陳思琪的脖子,而陳思琪咬著牙,死死的抓住了壁宿的手腕,室宿上前,想要折斷陳思琪的手臂,曲柔突然走到他們身後,伸出雙手,把兩團火焰打進了他們的身體。

    壁宿和室宿對視了一下,室宿低聲道:“是原初之火。”

    壁宿搖搖頭道:“不可能,這不可能,她根本看不到我們。”

    曲柔道:“很明顯,我騙了你們,誰讓你們這麽好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