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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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衣抬眸見月滄幽冷麵具下的薄唇緊抿,似有一股不悅,剛剛蘇醒身體還未恢複,她遲緩片刻,抬眸月滄已不見。

    天已亮,蘭香醒來忘卻了昨夜的事,影子卻將事情告訴蘭香,蘭香很是悲傷,影子出言安慰。

    快要到晚飯的時候,蘭溪來到湘竹閣,邀請素衣到蘭苑用膳,感謝素衣的送的禮物,素衣不想去,未曾想到蘭香又來到湘竹閣邀請,素衣不好推辭,來到蘭苑。

    素衣還未走進蘭苑,便看見錦立站在門口,她的腳步一頓,想來是蔚容晟在蘭苑,如今她是不想與蔚容晟周旋。

    蘭香見素衣不動,看了一眼蘭苑,伸手挽住素衣,笑道,“姐姐,我們許久未在一起吃飯了,昨夜是妹妹做得不好讓你受累了。”

    蘭香說著眼眶就紅了,素衣心中一歎,還是走進蘭苑。

    蔚容晟坐在主位上。身邊放著一盞茶,手中把玩著一串紫檀珠串,一顆一顆滑動,黑眸看向側麵上的一副畫,聽見腳步聲,掃了一眼,見素衣進門,麵上看不出任何神色。

    蘭香看了看蔚容晟又看向素衣露出一抹笑容,“王爺來了,蘭溪準備開善。”

    很快,一盤盤精致的佳肴上桌,素衣沒有動筷,蔚容晟也沒有拿起玉箸。

    蔚容晟還記得上次與素衣在蘭苑的情形,這次再坐在一起,感覺又完全不一樣,一襲青衣麵容清冷,即便是坐在一起也感覺不到她的存在,蔚容晟看了素衣一眼,見素衣根本就沒有看向他,一雙劍眉一蹙。

    蘭香將蔚容晟的眸光收為眼底,淡淡一笑,她起身拿起酒壺替蔚容晟倒了一杯,再向素衣倒了一杯,最後才替自己滿上。

    香味撲鼻的佳肴美酒,素衣一點食欲也沒有,隻是看著身前。

    王爺,姐姐,蘭香敬你們一杯,”蘭香端著酒,蔚容晟不端酒,素衣也像沒有聽見蘭香所言似的。

    蘭溪站在一側,雙手攪在一起,心裏對素衣的不滿更甚。

    蘭香看了蔚容晟與素衣一眼,訕笑著放下酒杯,先將蔚容晟身前的酒端起,“王爺。”

    蔚容晟看了蘭香一眼,接過酒。

    蘭香又轉向素衣將酒端起,輕聲說道,“姐姐,還請看在蘭香的麵子上喝下這杯酒。”

    素衣抬眼便見蔚容晟黑眸幽幽的盯著她,躲不過,素衣接過酒。

    蘭香笑著將自己杯中的酒喝下,蔚容晟也喝下酒,素衣見他們都喝了酒,也將酒喝下,蘭香見素衣喝完酒笑了,又替素衣夾了些素菜,麵對蘭香的熱情,素衣吃了一點。

    蘭香又替蔚容晟布了菜,一頓飯很是沉悶,蔚容晟率先放下玉箸,素衣見蔚容晟的逐客令放下玉蝶,向蘭香告辭。

    素衣剛起身便覺得頭有些暈,喝了點酒,不勝酒力,素衣走了幾步,頭更暈了,臉上有些燙。

    蘭香看向蔚容晟笑道,“王爺,姐姐好像有些醉了,我也有些頭暈,能否請王爺送姐姐回湘竹閣?”

    蔚容晟見蘭香手壓著額頭,臉頰上升起兩團紅暈,大眼裏一片水光淋淋,點了點頭。

    素衣隱約聽見蔚容晟送她,轉身想拒絕,可動作太猛,腳下一滑向後倒去。

    本以為會倒在地上,傳來一陣疼痛,卻不曾想到腰上一緊。一股力氣將她抱住,鼻息間一股墨香撲鼻,如瀑布的墨發傾瀉,一縷落掃在素衣的臉頰上。

    墨發遮住素衣的皓眸,緩緩滑過,淡淡的清香,素衣有點沉醉,心跳似乎快了些,紅唇微起開,隱約可見裏麵的丁香小舌。

    蔚容晟將素衣扶起就鬆開了手。

    大掌的餘溫退去,素衣竟有點失落,血液裏似乎還有一絲遺憾,在對上那雙漆黑的幽眸時,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她這是怎麽了,怎能對蔚容晟有特別的想法。

    素衣後退一步,轉身快步離開,那急切的動作就像身後有什麽追趕似的。

    蔚容晟的眸子一冷。

    蘭香見蔚容晟不動,上前幾步站在蔚容晟身側,擔憂的說道,“王爺你送送姐姐,從蘭苑到湘竹閣有些距離,還要經過湖泊,姐姐也喝了不少酒,萬一有個什麽意外,蘭香心裏會愧疚一輩子的。”

    蘭香知曉蔚容晟,那人曾掉進水裏救上後昏迷了三天。

    蔚容晟看著素衣有些歪曲的步伐,眸光一冷。

    素衣頭暈得厲害,又不想在蔚容晟身前出醜,暗暗運功壓住酒氣,然越是用功頭就更暈,渾身也有些熱,經過湖泊,溶溶的月光倒影在湖泊上,波光粼粼,看著清澈的湖水,竟生出幾分想去碰湖水,想著水的冰涼,素衣一陣高興。

    尋了一處低窪的地勢,素衣蹲下身伸手去碰水,涼涼的水,素衣有些不舍,暈乎乎的向湖水靠近。

    遠遠看去就像素衣要掉進湖裏似的,蔚容晟腳步一頓,頃刻落在素衣身邊,大掌拉住素衣的手臂使力。

    發簪跌落,綰起的青絲簌簌落下,淡淡的清香傳來,柔順的發穿過指間留下一陣柔軟,手心裏透著素衣暖暖的體溫,素色衣衫下那張清麗的臉頰帶著一絲錯愕,素衣不明的望著蔚容晟。

    黝黑的眼眸透出幾分擔憂,素衣淡淡一笑,蔚容晟是以為她要跳湖?

    淺笑中梨渦顯現,蔚容晟一下鬆開素衣,素衣失重跌倒,慌亂中抓住一抹物什。全身的重量都壓在手上。

    撲通一聲,素衣落進湖裏。

    蔚容晟沒有防備,被素衣拖進湖裏。

    冰冷的湖水一下沒了素衣頭,窒息傳來,眼前一片黑暗,手中緊拽的衣衫就是素衣的唯一依靠,蔚容晟本是能從湖裏脫身,有素衣這個累贅,蔚容晟也顯得狼狽,墨色錦袍沾濕水後分外沉重,梳好的發髻零落,靴子上沾上淤泥,湖裏栽種墨蓮肥沃的泥土有些腥臭。

    蔚容晟眉頭皺得緊緊的,大掌撈著素衣。快速上岸。

    素衣碰到湖水那時,不由得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原本發熱的身體掃去幾分熱度。

    蔚容晟將素衣拉出湖水,渾身又開始燥熱起來,蔚容晟身上濕透,素衣貼在身前升起幾分眷戀,太涼爽,不由得磨蹭了幾下。

    蔚容晟眉頭皺得更緊,本想將素衣丟下,又擔心她再掉進湖裏,沉著臉抱住素衣的腰快速回到湘竹閣。

    素衣頭暈得厲害,身體格外滾燙,體內就像升起一股火,熱。

    模糊中。素衣覺得身前很涼,又靠近幾乎貼著蔚容晟,瘦削的手臂環住蔚容晟的腰。

    兩人都濕透了,墨袍貼在身上很是難受,蔚容晟用力推開素衣。

    素衣倒在地上,蔚容晟看也不看就快步離開。

    臉紅的厲害,一陣疼痛讓素衣清醒幾分,青色的衣衫上沾了不少淤泥,素衣皺著眉頭,換下濕衣服,用涼水擦去身上的汙垢,換上衣服。

    片刻後,素衣的身體變得很熱,丹田處升起一股灼灼熱氣。方才擦拭的時候水涼為覺得異樣,這會閑暇,才覺得身體很怪,熱流在體內橫衝直闖,她就像材木被火點著了似的。

    這是怎麽了?

    素衣的頭也很暈,抬手撫上額頭,臉頰上一片滾燙,手貼著升起一層汗水,身體也變得滾燙起來,王府不遠有座雪山,雖說是五月裏的天,可夜裏也十分涼快,她怎麽就那麽熱?

    抬手解開衣衫,肌膚露在空氣中,總算是涼快了幾分。

    頭暈得厲害,素衣以為是方才落進湖裏,得了風寒,將衣衫拉攏,走到外麵讓侍婢送來些治療風寒的藥,院裏沒有一個人,素衣回到房間,在床上盤腿而坐,運功將寒氣逼出。

    素衣提氣真氣,卻越來越熱,身上五層的薄紗都濕透了。

    她愈是調息,身體越是火熱難受,丹田的火苗越燒越旺,難受得厲害。

    素衣起身。身體晃動一下,走到銅鏡前。

    裏麵的女子麵上升起兩團緋紅,一雙清麗的眼眸就像蒙上一層薄霧,整個人與平日裏不太一樣,隱約露出一絲渴望。

    素衣在江湖上闖蕩了些時日,清泉茶樓裏也聽聞一些,心中一怔,難道?

    她替自己把了脈,渾身一震。

    她中了媚藥。

    風花雪月裏有不少女子最初到裏麵的時候就是不接客,老鴇為了讓她們順從,便給她們下藥,聽聞中了媚藥的女子根本抵擋不了,整個人更是主動。

    素衣越想越恐慌,她身體裏的熱流幾乎壓抑不住。

    她有些不明何時中了媚藥,仔細一想,素衣在蘭苑喝了酒吃了菜,可蘭香也吃了同樣的酒與菜,腦中又一次出現蘭香倒酒的壺。

    難道那裝酒的壺便是傳聞裏的兩腮壺,酒壺中有一個轉換,隻需倒酒之人輕輕一按便可以到出不同的酒。

    蘭香為何要害她?為何要給她下藥?

    素衣怎麽也想不出來,而她離開時還讓蔚容晟送她,頭暈眩的厲害,體內火越來越凶猛。

    難道她要去找蔚容晟?

    一直以來蔚容晟對她做的,隻能用心寒來形容,況且她也打算離開晟王府,萬不能找蔚容晟。

    而且她亦不會求他。

    蔚容晟回到自己房間,即刻走進寬大的澡堂,脫下身上衣衫洗去身上的淤泥。

    蘊蘊的水汽中,一雙黝黑的眼眸分外幽深,手心還殘留著抱過素衣的溫熱,眸光看著那隻手。

    蘭香派人打聽,蔚容晟抱著素衣進入湘竹閣本是很高興可蔚容晟很快就離開了,她一陣擔憂,在蘭苑猶豫片刻,來到蔚容晟的住處。

    蔚容晟早就命令,他洗澡的時候不準任何人打擾。

    蘭香想見蔚容晟,錦立也一並攔住,蘭香擔心事情不按照預期那般,有些著急,在門外大聲喊了起來,“王爺。”

    一陣吵鬧,蔚容晟劍眉一蹙。聽見蘭香的聲音後換上新衣走出浴室。

    有什麽事?”蔚容晟看向蘭香。

    蘭香揚起一抹笑容,聲音甜甜的喊道“晟哥哥。”

    她已經許久不曾這樣稱呼蔚容晟,蔚容晟分明聽出蘭香有事要說,揚了揚眉,不動聲色的說,“怎麽了?”

    蘭香手裏拿著錦帕攪動,不安的垂下眼簾,低聲說,“沒什麽事,隻是——”

    蔚容晟見蘭香忸怩,黑眸一沉,聲音也冷了幾分,“沒事就回去吧。”

    不!”蘭香猛然抬起頭,聲音高了幾分。對上蔚容晟幽冷的眸光卻又降低了聲音,“我......有事。”

    蔚容晟盯著蘭香,清俊的臉上染上一層寒霜。

    蘭香雙手攪動著絹帕,猶豫片刻,這才緩緩說道,“晟哥哥,你......還是去看看李側妃吧,”在蔚容晟仄人的視線下,蘭香更小聲的說道,“我用了兩腮壺,在到給李側妃的酒裏......下了.......”

    蔚容晟盯著蘭香的眼眸一眯,眸光更加銳利逼迫著蘭香,嗓音一沉,“下了什麽?”帶著一抹憤怒,心下卻是有了幾分了解卻又希望不是所想那般,她應該知曉他讓她坐上晟王妃的目的。

    這是蔚容晟第一次這樣對蘭香,蘭香有些害怕,想到白衣哥哥,卻又忍住怯意,後退一步,說道,“留醉。”

    蘭香說完,看也不敢看蔚容晟,直接跑開了。

    蔚容晟盯著蘭香,眸光陰沉得厲害。

    ......

    素衣心跳很快,心髒處一股熱流就像要衝破身體似的,難受的緊,媚藥幾乎要逼瘋了她。

    這個時候。她的腦中有兩個身影在跳躍,一個是墨色的蔚容晟,一個是白衣的月滄。

    素衣幾乎可以想象她站在蔚容晟身前他的神色,如果他知曉她中了媚藥肯定會笑話她吧,說不準還要她求他,想著那雙嘲諷的黑眸,素衣就算是死也不會求他的。

    她的身世,她娘親的仇還未報,不能死!

    素衣再也控製不住了。

    她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趁著清醒,素衣拿出一套青色男裝,顫抖著手拿出藥水,原來極快上好的裝費了很大的力氣在做好,體內的火又燃燒起來。且控製不住,這個時候她真的很想立刻找個就近的男子,可又不想如了蘭香的願,即便是要失去也要找個她能接受的男子。

    梳妝台上放著一支珠釵,素衣想也沒有想拿起就對著手腕插下抽出,一陣劇痛傳來,衣衫上濺起不少血,體內的熱流總算是少了幾分,

    素衣快速的走出房間,縱身一躍,躲開蔚容晟安排的守衛,用著絕佳的輕功,踏著樹葉消失在湘竹閣,朦朧的夜色。樹蔭下斑駁的星光點點,一盞大紅燈籠靠近,一對巡邏的帶刀侍衛走來,素衣一閃身躲在暗處,趁著侍衛經過快速閃開,經過花園,一腳踏上高牆,順利避開守衛,離開晟王府。

    受傷的手還在流血,素衣依舊身姿輕盈,月光下那抹青衫染上一層清冷憑著記憶的路線來到明月閣。

    眼前月滄帶著麵具的模樣透著幾分溫柔,三番四次的幫助,素衣對月滄升起熟悉,想到接下來可能會出現的事情。她沒有反感。

    這次,素衣並沒有直接進入明月閣,而是敲了門。

    夜深了,羅綺剛滅了燭火準備休息,聽聞敲門聲,以為是閣主回來,臉上升起一抹欣喜,穿好衣衫見沒有任何不妥後,走向正門,門打開,見到素衣,原本帶笑的臉瞬間一冷。

    雖然素衣刺傷手腕,可隨著時間過去,那股熱流逼得她很想最快見到月滄,抬眸見是月滄的婢女,露出一抹笑容,盡量讓聲音與正常無異,“這位姑娘,我是月滄閣主的朋友,此時前來打擾實是不妥,可我真的有急事想見一見月閣主,能否幫忙通報一聲。”

    齊雯打量著素衣,冷聲道,“我們家閣主此時不在,你是有什麽要緊的事?”

    素衣一頓,有片刻的沉默,她以為隻要到了明月閣,事情大約就會解決了,不曾想到月滄會不在。

    這可怎麽辦?

    齊雯見素衣蛾眉緊蹙,似乎是有些急事,想到閣主吩咐,退開一步,讓素衣進門,“姑娘請進,閣主吩咐過以後您來不可怠慢。”

    素衣真沒有辦法,先進了明月閣。

    齊雯關上門,在前帶路,素衣看著齊雯的舉動,又想到上次見到月滄是她帶上船,想來她在明月閣的地位不低,輕聲道,“不知姑娘怎麽稱呼?”

    齊雯。”

    素衣等不及,又道,“齊雯姑娘,是否能幫我一個忙,我真的有十分要緊的事情找月閣主,能不能告知他請月閣主到來?”

    齊雯抬眼看了看滿月,心下卻是一陣悲涼。

    又是一個十五,此時閣主想來已經.......

    齊雯麵上一冷,“我們閣主一向行蹤不定,這會又是深夜,不知曉他在何處。”

    齊雯姑娘,閣中有事怎麽告知月閣主呢?”

    齊雯一頓,遂又想到閣主吩咐要好好接待眼前女子,扯出一抹笑容,說道,“閣主已經好些天不在這裏,興許是在外辦事,或者是正往這裏趕回,我信號,就不知曉他能否看見。”

    那就謝謝齊雯姑娘了,我會等著月閣主回來,不論多久,”素衣受傷的手緊握成拳,一股濕濕的液體從手腕上留下,打濕了青色的衣衫,留下一團深色。

    李姑娘裏麵請,”齊雯將素衣帶進一間客房,便走出去那信號。

    室內裝飾簡單卻又不失古韻,湘繡的布簾。雕花屏風,往裏走是一張紫檀木床,細致的雕花,素衣根本來不及欣賞,直接盤腿坐在床上,捏了手腕一下,卻已沒有太大作用,提起運功壓製,那股陌生的熱流在體內不停運轉,幾乎要將她逼瘋,她緩緩倒在床上,眼中一片朦朧,手腳一片軟綿,身體變得格外空虛。渴望著什麽。

    素衣忍不住在床上滾動,長衫領口鬆開,抬起手,隻見一朵朵梅花在白皙的手臂上綻放,紅得似火,似雪,又像極了通往黃泉路上的彼岸花。

    就在素衣快要沒有意識時,總算聽見一陣腳步聲。

    她牙齒緊咬住唇,眼前清晰幾分,齊雯的聲音傳來,“閣主你回來了。”

    素衣費力坐起,拉攏身上的衣衫,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狼狽。

    門推開,月滄走進。一襲白色的錦袍翩然而現,夜風隨著他吹進,燭台上的燈火閃動幾下,接著那張帶這瑩白麵具的臉映入,一雙黑眸幽幽的,蒼白的下顎,隻見薄唇緊抿,還未走近,素衣就感覺到一陣令人壓抑的冷冽。

    月閣主——”

    素衣的聲音雖極力忍住聽上去依舊顯得有些軟。

    齊雯將門帶上,月滄看向素衣,笑容有些冷,這樣的月滄她有些陌生,他的聲音帶著幾分疏離,“不知李姑娘,不,清月公子到明月閣找本閣主有何事?”

    素衣有些難以啟齒,臉頰一片緋紅滾燙,還未發聲,月滄似乎明了,鳳眸緊鎖素衣,似要她就開口。

    月滄露出的臉有些蒼白,身上的衣衫有點淩亂,似乎是趕得有點急。

    體內的火很烈,素衣等不及,顧不得羞澀,直接說道,“月閣主,深夜到來諸多打擾。素衣真有事請你幫忙,如不是事出突然素衣不能解決......我中了媚藥,不知月閣主可有解藥?”

    方才月滄已經道出她的身份,素衣也不忸怩。

    媚藥?”月滄一陣輕笑,低低的嗓音透著幾分慵懶,“嗬嗬,倒是不知是誰會讓清月公子中了媚藥?”

    月閣主,”素衣有些惱,聲音加重幾分,卻不知在媚藥的作用下,聲音帶著幾分嬌媚。

    月滄斂住笑容,輕聲問道,“清月公子到明月閣就是來找我替你解去媚藥了?”

    麵具下的臉揚起一抹笑容,薄唇畫出好看的弧度,黝黑的鳳眸帶著一層魅惑,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就像黑夜中發光的寶石,閃耀而又璀璨。

    身後是濃濃的夜色,月白的錦袍顯得身材格外項長,慵懶的神態卻又帶著一絲邪惡,令人覺得他有些放浪,有些不羈,還有一絲冷酷。

    麵具下的麵容充滿神秘,黑眸深深吸引著素衣,即便是不知月滄的模樣,卻也能讓人覺得他定與眾不同,值得信賴。

    素衣點點頭,雖是極力忍住,嬌軟的聲音還是泄露了身體的空虛,“月閣主,請你幫素衣解毒?”

    月滄看著素衣,頃刻已到素衣身前,一把將素衣的腰勾住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