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誰言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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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朱慈炯再次被召。
&esp;大晚上的,正是良辰美景嘿嘿時……
&esp;康熙竟然不跟自己的軟妹子滾床單,反倒是願意再見朱慈炯這個已經十幾天沒洗澡,渾身遍布血汙的臭男人……
&esp;噶布喇嘮嘮叨叨:“朱三啊,你要記住了,這是萬歲爺他老人家,第一次對人表現出了如此聖眷呢!”
&esp;“往常啊,萬歲爺他老人家,天一擦黑,就會……”
&esp;朱慈炯扭頭看著噶布喇,正想問康熙晚上會幹嘛,哪知道,噶布喇竟然不說了。
&esp;搞的朱慈炯心裏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康熙他老人家,晚上的時候,究竟是會幹嘛呢……還是會幹……嗎……
&esp;依舊是南書房。
&esp;這一次,康熙這個依靠殺人,殺出了一個“千古一帝”的聖皇帝,臉上卻是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敷衍。
&esp;他不但讓小內侍給朱慈炯搬來了錦凳,更是給他送來了茶水,還特意讓人拿了硬凳,給他放茶。
&esp;“朱三,你方才說的一氧化碳,不知道是如何製取的?”
&esp;朱慈炯一臉的嚴肅:“啟稟陛下,需要琉璃廣口瓶若幹,窄口瓶若幹,木炭三百斤,皂礬百斤,西洋煉化琉璃罐若幹。”
&esp;“製作之時,因為有毒氣溢出,是以需要尋找一個僻靜、空曠的房屋……”
&esp;康熙拍拍手,有小太監給朱慈炯送來了一身嶄新的太監服飾。
&esp;“繼續,繼續說啊。”
&esp;康熙的臉上掛著和薰的笑容,就像是一個用棒棒糖誘騙小女孩的壞蜀黍。
&esp;“給我十日時間,必然雙手奉上,若是陛下不信,罪民也沒有辦法了。”朱慈炯也不驚慌,反倒是端起茶喝了起來。
&esp;康熙臉色一板,他知道自己想要騙出製作方法的打算失敗了。
&esp;“罷了,既然你不相信朕,那麽你就在養心殿那邊製作吧!”
&esp;養心殿是大明嘉靖年間修建的,朱慈炯的記憶裏麵,自然有這個大殿的資料。
&esp;康熙時期,這裏被當做是宮中造辦處的作坊,專門製作宮廷禦用物品。
&esp;當然,這個時候,紫禁城之內,也就是這個地方,能讓朱慈炯使用了——誰讓現今的紫禁城,隻修複了中路建築呢!
&esp;朱慈炯正色道:“啟稟聖皇帝陛下,此物提煉之時很是凶險,稍有不慎便會毒死了人,是以,陛下還請讓侍衛在殿外守候。”
&esp;康熙眉頭一挑,點點頭,算是知道了。
&esp;等到侍衛們押著朱慈炯出去了,康熙才對噶布喇道:“找幾個機靈一點的侍衛,看住了他!”
&esp;對於朱慈炯說的,他根本就不相信。
&esp;……
&esp;有了康熙的命令,養心殿這個小小的四合院,就交給了朱慈炯使用。
&esp;甚至,不知道康熙是被朱慈炯說服了,還是鼇拜實在是太可恨了,康熙竟然真的按照朱慈炯的要求,將侍衛布置在了院外。
&esp;隻不過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架勢,怕是一隻蒼蠅也難以逃出去……
&esp;朱慈炯並不在意。
&esp;此時的養心殿還沒有擴建,還沒有發現那個隱患。
&esp;就在朱慈炯的記憶深處,他小時候,這裏曾經發生過一次塌方,卻是下水道坍塌了一小段。
&esp;記憶深處,不止一個老宮人對他說過,養心殿的前殿覆仁齋,它的雨沿下,下水道的底層,是加了鐵筋之後,在表麵鋪設的石板。
&esp;朱慈炯小時候貪玩,下雨天愛踩著房簷低落的雨水玩,每次到了這個位置,老宮人都要趕緊製止的!
&esp;因為在修複的時候,需要拆除了覆仁齋的後牆,但是,那時候大明財政吃緊,而坍塌的規模,又僅僅是覆蓋在下水道之上的石板斷裂了。
&esp;工匠們隻得用最省錢的辦法,將就了一下。
&esp;隨後,朝代交替,戰亂紛飛,是以,這個隱患,就一直留到了現在。
&esp;卻是沒有想到,它竟然會救了朱慈炯一命!
&esp;朱慈炯之所以要進了紫禁城,為的就是在這裏——
&esp;幹餾綠礬,會有一些不可思議的玩意出來的。
&esp;……
&esp;隨便翻了翻,朱慈炯頓時喜出望外。
&esp;湯若望當初為了給那群身殘誌堅的太監洗禮,傳播主的榮光,可是吃奶的力氣都拿出來了。
&esp;養心殿這裏,材料齊全的嚇人,朱慈炯甚至在想著,是不是給紫禁城內來一場毒氣戰呢……
&esp;他先給自己鼓搗了幾十個口罩,必要的時候,這玩意是能夠救命的,然後就支起了十幾個碳爐。
&esp;……
&esp;“諸位大哥,可別說我沒有提醒啊,你們要離得遠一點,這玩意有毒,不信你們找條狗放在這裏!”
&esp;康熙派來的侍衛,就守在了養心殿的大門門口,朱慈炯扭頭看看距離,覺得石板一旦跌落,他們必然是會聽到的,是以就開口恐嚇道。
&esp;侍衛瞥了朱慈炯一眼,不置可否。
&esp;“罷了罷了,好言難勸搶死鬼!”
&esp;朱慈炯將一個碳爐放在了大殿門口,也不知道在哪裏鼓搗了一下,然後搖頭晃腦的回到了院子裏。
&esp;見到朱慈炯回到了高牆之內,蘇和臣伸頭看看院子裏雜亂無章的擺放著的十幾個碳爐,忍不住小聲嘀咕道:
&esp;“這家夥怎麽這麽邪門呢?”
&esp;他旁邊一個三等侍衛笑了起來:“蘇和臣,你太膽小了,不就是一個前皇子麽,還能吃了你我不成?”
&esp;“不對,你聞聞,是不是有一股怪味?”蘇和臣臉色一變。
&esp;“切,那是你心理作用在作祟!”三等侍衛一點都不相信!
&esp;蘇和臣搖搖頭:“阿巴泰,我總覺得不靠譜,你幫我看一下,我去逮一個鳥雀,拴在腳下試試看。”
&esp;鼻翼間縈繞的淡淡怪味,讓蘇和臣的心裏很是不舒服。
&esp;他可是親眼見到朱慈炯是多麽妖孽的!
&esp;當初在監斬台上,就是他趕回來向康熙稟報的消息。
&esp;眼見朱慈炯這家夥越活越滋潤,甚至現在還能獨自在小院內活動,蘇和臣就不由得生出了一股子“妖氣”的感覺。
&esp;他就是覺得朱慈炯很妖!
&esp;這廝跟他們格格不入,就仿佛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一般!
&esp;……
&esp;養心殿處縈繞著一股難聞的氣味,已經幾天時間了。
&esp;早前就站在養心殿外牆周邊的侍衛,已經退到了隔壁建築的牆角。
&esp;蘇和臣用四個麻雀的死亡,驗證了朱慈炯的話語,是以,他們隻有盡忠職守的躲在了這裏。
&esp;至於送飯的太監,更是隻有一個備受排擠的老太監,不得不進出養心殿,為朱慈炯送吃的。
&esp;他顫顫巍巍的,在遠處一眾侍衛的嘲弄聲中走進了養心殿。
&esp;“大伴,如何了?”朱慈炯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