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竟然還有不長眼的，敢欠你東西？”

    等時如月走後，褚長生迫不及待問道。

    “欠了你什麽？錢？不會吧？”

    北堂濟似乎不太願意在這話題上糾纏，反問道：“跟你有什麽關係？”

    褚長生一副受傷頗深的模樣：“濟，人家剛剛犧牲名譽，幫了你那麽大忙，你就這樣對人家？”

    gay裏gay氣的氛圍，讓北堂濟生理不適。

    “你正常點！”北堂濟道，“要不然，別怪我動手。”

    褚長生這才收起滿身騷氣，正經起來，“剛才那個，就是那死老頭子曾經老相好的女兒？你看到她，就沒有想報仇的衝動？”

    那個傳言中，周旋於諸多男人間的紅顏禍害。

    那種女人生出的女兒，能是什麽好東西？

    北堂家被害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一來是死老頭子拎不清，二來，也是那個女人手段高絕。

    要不是北堂濟自己殺伐果決，將死老頭子弄得癱瘓在床，再也沒法兒興風作浪，隻怕還不知要在北堂家的泥潭裏掙紮多久。

    他若是北堂濟，肯定會恨意滔天。

    還會來相親？

    相殺還差不多！

    “報仇？”

    北堂濟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褚長生。

    “我有能力找始作俑者報仇，為什麽要遷怒？”

    始作俑者，是癱瘓在床的那個。

    無能的窩囊廢，拿罪魁禍首沒辦法，才會報複到小姑娘頭上。

    他是窩囊廢麽？

    褚長生正經了沒兩句話，又開始騷。

    兩眼全是星星，膜拜地看著北堂濟，用極為浮誇的語氣道：“哇！h，yg！濟，你可真是太有男人味兒了！”

    北堂濟迅速起身。

    幾步與褚長生拉開距離，趕緊離開餐廳，褚長生隻能忙不迭跟上去。

    兩人都不知道的是

    幾分鍾後。

    流量巨星褚長生，便攜著好朋友北堂濟，勇上熱搜。

    而且還是直接爆掉熱搜！

    服務器都被擠垮了半小時，程序員好不容易修好，又迅速垮掉。

    沒別的原因。

    實在是突然爆出來的消息，太令人震驚！

    時家是暴發戶，家境雖然不錯，但也還沒有到每個女兒都配司機的地步。

    家裏也有配了兩名司機，一名是專門為時守信夫婦服務的，另一名則是給五個女兒服務。

    如月出門，有司機送。

    但接下來，就不一定有了。

    時媚和時英逛商場，司機在跟著她們。

    因此，小尼姑出了餐廳後，就開始沿著街道慢慢走。

    心裏有些可惜。

    盤子裏的肉，她沒來得及吃。

    一口都沒有，就被後來的那位施主打斷。

    男施主和男施主

    時如月一邊走，一邊看街上的行人，想要看看，還有哪位男施主跟男施主，是像剛才兩位男施主一樣的關係。

    看著看著，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不遠處。

    微微歪頭，有些好奇。

    如月視線停留在，一家網紅奶茶店長長的隊伍上。

    一眨不眨地盯著看，兩隻手抱木魚，又往前走了幾步。

    最後，在奶茶店附近的路邊台階上。

    坐下。

    靜靜觀看。

    奶茶店排隊的人，絕大多數是跟時如月年輕差不多的女孩子。

    她們手挽手，說說笑笑，感情甚好。

    還有的女孩子挽著男朋友，低頭親昵細語，臉上都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獨自一人坐在台階上的小尼姑，瞧著跟這世間有些格格不入。

    單薄的身形，透著孤獨。

    看人家手挽手排隊，看得那麽認真。似乎有些不解，又似乎有些羨慕。

    她有，師父。

    還有，大師姐。

    然後

    就沒有了。

    正常人，好像都有朋友，有親戚，還有男朋友。

    小尼姑從布包裏摸出手機，開始給師父發消息——

    t師父：今天也是覺得，自己離正常人很遠的一天。

    但是想了想，又一個字一個字刪掉。

    自己的問題，要自己解決。

    師父說了，嫁人可以解決一切問題，就能當正常人。

    不能讓師父擔心。

    就在小尼姑形單影隻時。

    奶茶店排隊的人群裏，年輕女孩兒用手肘捅了捅身邊的另一個，呶呶嘴，示意她看路邊台階處——

    “暮霞，你看那女的，跟沒見過世麵的土鱉一樣，剛才還可勁兒盯著咱倆看。”

    “像個智障似的，眼神怪讓人不舒服的，要不待會兒教訓教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