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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這跟出身也沒關係，咱們後宮裏出身好的還少了？當年的皇後娘娘，靜貴妃娘娘。如今的寧淑妃娘娘，恪妃娘娘，容妃娘娘，還有和妃娘娘，哪一個不是出身大族的？”粉黛道。

    眾人齊齊點頭，倒也是。

    晚上的時候，陛下來了枕霞軒裏。

    與梅從妃吃飯的時候，梅從妃就提起了幾句端懿貴妃。

    “辰姐姐辦事，真是雷厲風行。早上才說的，上午就派人安頓了。”

    舒乘風失笑：“你這是誇她呢？倒也少見你提起誰。”

    “哪裏是隻有臣妾誇呢，今兒我這裏的人，誇了一天了。都說娘娘管理後宮也管的好。哪裏都好。”梅從妃道。

    “哈哈，那倒是。朕一開始還想著，給她兜著。畢竟她那脾氣……沒想到，她卻上手的快。”舒乘風道。

    “是啊，辰姐姐是個厲害人。”

    “她這個人啊，朕就是看好她那份手腕。凡事做在明麵上。還都做的漂亮。她那一筆丹青，嘖，後宮無人能比。你雖然也會畫畫，可比起她的，就差遠了。以前夏才人也畫的好，可對上她的，就遠不是那麽一回事。”

    “她的字也是，極有風骨。朕都不如。朕也算見了多少後宮女子，先帝那時候就不少，如今也不少。可品性如她的，一個都沒有。朕有時候想，她是天生適合後宮。”

    “對了，她馬術也奇佳。當年在孟海疆，朕反正是比不過她的。”

    梅從妃聽著都意外極了：“陛下是……說真的？娘娘的字真的比您好？您也不太擅長畫畫，那就是說，娘娘書畫騎術都比您好？”

    這也是個棒槌，直直的就問出來了。

    幾個宮女都驚了。

    “哈哈哈，朕不服輸不行。”舒乘風笑道。

    雁南歸在昭純宮，打了幾個噴嚏。

    七公主就拍她的後背：“母妃母妃你是不是病了？”

    “沒有，估計是叫人罵了。”雁南歸揉鼻子。

    “誰敢罵母妃，我告訴父皇去。”七公主叉腰。

    “好了好了，你好好說，要什麽？”剛就被女兒歪纏了好久了。

    “要學琴，四姐姐學琴，可好聽了，我也要我也要。”七公主搖晃雁南歸。

    雁南歸歎氣：“學學學，那沒用的東西也學。你喜歡就學。不過不能耽誤寫大字。”別的學不學都由自己。要是學不好基礎課，不就是個文盲麽。那絕不行。

    “謝謝母妃，母妃你最好了！”七公主高興。

    “最好，你一天能說一萬個最好。誰滿足了你誰就最好。”雁南歸白眼。

    第二天的時候，雁南歸就叫內事府送一把琴過來。

    正好雲及去內事府了，遇見了。回來就跟陛下說了。

    “琴？要那個幹什麽？”舒乘風詫異。

    “說是七公主要學呢。”雲及道。

    “那丫頭能坐得住？”舒乘風不信。

    “許是一時來了精神，反正公主嘛，坐不住就不學唄。”雲及很懂。

    於是下午時候，舒乘風就急吼吼的往後頭去了。

    果然，剛去昭純宮，一進去就聽見了琴聲，隻是十分難聽。

    他正要進去呢，忽然琴聲就變了。

    是一曲聽起來就很簡單的曲子，如高山流水。

    隻是十分流暢，不可能是七公主這個才要學的人彈得。那就是從哪裏找來的教她的人？

    舒乘風就踏步進去了。

    彈琴的人也沒停下。

    一進去，陛下就驚呆了，彈琴的是……雁南歸。

    七公主還捧著臉正聽著呢。

    一曲結束，七公主高興的拍巴掌：“我也來我也來。”

    “你……你居然還會彈琴？”舒乘風瞪眼。

    “學過啊。”貴女們，琴棋書畫確實學過也不稀奇，原主也學過啊。

    “朕昨兒才跟梅從妃誇你書畫都好，今兒你就又給朕來了個琴？”

    “把你閑的，還跟別的女人說我的事？”雁南歸瞪眼，一下就火了。

    “嘖，瞧你，隻是她誇你做事好，朕就順嘴。隻說你好，還能說私事不成？不氣不氣，當著孩子呢。”舒乘風笑嗬嗬。

    雁南歸白了他一眼。

    “來，母妃再來一曲。”雁南歸白了一眼陛下，就搶過來。

    就給他來了一曲殺氣騰騰的曲子。

    舒乘風哭笑不得：“你好好彈。”

    雁南歸大概也是手癢了，摸了摸琴弦，果然好好的開始彈。

    這曲子難度不大，婉轉好聽。

    七公主雖然不懂，但是聽得很認真。

    舒乘風也坐下來，安靜的聽。

    這曲子，像是秋水含情。卻並非是男女之情。

    更像是好友，或者是知己的別離之情。

    雁南歸輕輕彈著，越來越熟悉，最後的一個音符落下的時候，降香都落淚了。

    “這曲子好是好，隻是別愁深了些，以後還是不要彈了。”舒乘風道。

    “母妃我要學。”七公主站起來。

    “學吧，母妃給你找個教坊裏的師傅，先帶你入門。”雁南歸道。

    七公主高高興興的跑了。

    “怎麽就忽然彈這樣傷心的曲子？有什麽事叫你這麽難受呢？”舒乘風拉雁南歸起來。

    “沒有，曲子就是這樣的。我隻是彈出來了。”她歎口氣：“我的生平過去你不知道麽？”

    “朕倒是知道，可也不細致。不知棠兒你少女懷春的時候，可也有喜歡的人俊俏男兒？”舒乘風故意道。

    本意是逗她開心的。

    雁南歸白眼：“十五歲就被算計出嫁，十七歲就成了下堂婦。當年就跟你，我喜歡誰？”

    “嘖，你這女人，說這些做什麽？”舒乘風皺眉。

    “咦，你現在又不愛聽了？那天問我妹夫的事的時候，你不是這麽說的呀。”雁南歸笑起來。

    舒乘風見她笑了，也跟著笑，不過還是敲她的頭：“好了，不許亂說。”

    “陛下，娘娘，太後娘娘傳話，叫娘娘過去呢。”栓子在外道。

    “朕與你同去吧。”舒乘風道。

    “嗯，我換個外衣。”雁南歸去洗了手，換了一件外衣，兩個人一起往瑞寧宮去了。

    聽聞陛下也來了，太後有點意外，隻以為是雁南歸故意的。

    自然不悅。

    兩個人進去，給太後請安之後，就都坐下來。

    “哀家叫端懿貴妃，皇帝倒也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