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揚懷疑趙胖書，並非沒有依據。

    當初他和大小姐已經處於關係曖昧階段，不可能每天都回到宿舍去居住，而曲柔在他衣服裏放置‘櫻花九月’，不一定會迷昏他。

    所以既然曲柔的目標不是他，那必定就是趙胖書了。

    再結合之後長老受到陌生人寄來的法鏡，說明此人和曲柔的關係不錯。

    “楊青，你……你開什麽玩笑，曲柔為什麽要迷昏我。”

    趙胖書一副無語的模樣。

    “你先聽我把話說我。”

    秦揚微微一笑，繼續說道，“當時鍾家主的死訊還沒有公開，於是你們打算再次去刺殺他，但是對於他的死，你們仍然抱有一定的懷疑。所以你們知道這次行動如果失敗，極有可能就是一個圈套，有去無回。”

    “所以曲柔為了不讓你去涉險，便在我的衣物裏摻加了‘櫻花九月’，這樣也不會讓你懷疑。當時曲柔寧願在我懷裏自殺，也不願回答我的問題，一來是為了保護偷偷放在房間裏的法鏡。二來，就是為了保護你，我說的對嗎？”

    趙胖書攥緊了拳頭，陰沉的盯著秦揚，沒有說話。

    無疑這種沉默，代表了他承認秦揚所說的話，也承認自己是鍾家的內奸。

    秦揚歎了口氣：“我一直以為曲柔喜歡的是我，沒想到她真正喜歡的卻是你，看來她偽裝的不錯。”

    “她沒有偽裝！”

    趙胖書忽然開口，麵色沉如墨，帶著陣陣陰霾，似乎這一刻他換了個人，渾身透著一股子陰冷氣息，與以往那陽光的形象不符。

    他淡淡開口：“曲柔沒有偽裝，她的確喜歡你。”

    “哦？這麽說來，你可能是她的親人，不然她不可能寧死也要保護你。”秦揚淡淡道。

    趙胖書笑了起來，語氣有些黯然：“沒錯，我是她的哥哥。”

    秦揚挑了挑眉，釋然道：“原來你們是兄妹，怪不得那次進行外門弟子考核的時候，你們會巧合的在一起，原來都是暗中計劃好的啊。不錯，真的不錯，你們的演技很厲害，騙過了所有人。”

    “可最終沒有騙過你。”趙胖書無奈苦笑。

    秦揚淡淡道：“我也是運氣好，才找到了你們的破綻。甚至，我真的把你當做朋友。”

    趙胖書笑了笑，緩緩說道：“我妹妹原名就叫曲柔，夜鶯隻是她的代號而已。而且我們並不是倭國人，是華夏人，隻是從小被他們所撫養，所以才為他們做事。”

    “理解，像你們這類人是沒什麽國家歸屬感的，我也不會指責你們當漢奸或者賣國賊。”秦揚說道。

    趙胖書唇角微微勾起，似是自嘲，似是諷刺。

    “我和妹妹一起被派來鍾家執行任務。為了不讓鍾家發覺，我們利用他們招收外門弟子的機會，混入鍾家。主要任務就是刺殺鍾博文，並假扮他，掌控整個鍾家。可惜遇到了你，導致任務全盤失敗，也許是冥冥中的天意吧。”

    “那你為何現在還要留在鍾家，就是為了找我報仇？另外，那麵法鏡也是你放在長老門口的吧。”

    秦揚問道。

    趙胖書點了點頭：“沒錯，我在妹妹房間中發現了那麵法鏡，並得知了你的身份，所以將它放在了大長老的門口，想要破壞你們和柳家的合作。但是，不知道被你用什麽方法給瞞過去了。”

    “至於我為什麽還留在鍾家，是上麵要求我這麽做的，也許是和傳送陣有關吧。哦對了，關於你是秦揚的事情，我並沒有上報，所以那些妖神界的人並不知道楊青就是秦揚。”

    “你為什麽不上報？”秦揚好奇道。

    “隻是不想上報而已，沒什麽理由。”趙胖書淡淡說道，“再說既然你能騙過鍾家，想必也能騙過妖神界的人，我也就沒必要上報了。”

    聞言，秦揚笑道：“那我倒感謝你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秦揚悵然一歎，輕聲說道：“當初曲柔死的時候，我一度認為她並不是真正的曲柔，是個偽裝的殺手而已。現在確定真的是她，心裏卻是有些難過。可惜了，她刺殺了鍾家主，不然當時我也會救她一名。”

    然而秦揚說完，卻發現趙胖書臉上帶著古怪的笑容，眼眸深處似乎帶著一絲嘲諷。

    “怎麽？我有說錯什麽嗎？”

    秦揚詫異道。

    趙胖書微微笑道：“有一點你猜錯了，刺殺鍾博文的其實是我，當時我趁著鍾博文不備，用最強一擊將他重傷。所以他的死，是我造成的。另外，你就這麽確定我妹妹已經死了？”

    “你說什麽！？”

    聽到對方的話，秦揚瞳孔瞬間縮起，冷冷道，“你說曲柔沒死？開玩笑吧，當時她的的確確已經自殺了，而且我還焚燒了她的屍體，難道這世上還有兩個曲柔不成？”

    “你都能變出兩個秦揚，為何我妹妹就變不出兩個曲柔？”

    趙胖書幽幽說道。

    “分身傀儡！！”

    望著對方詭異的笑容，秦揚吸了口冷氣，一切豁然開朗。

    “沒錯，就是分身傀儡。我妹妹是左須大人最得力的手下，她的實力與鍾博文差不了多少，若輕易就那麽自殺，你也太小看她了。”

    趙胖書笑道：“秦揚啊秦揚，縱然你聰明自負，也我妹妹麵前也隻是小巫碰大巫而已。”

    “厲害，真的厲害，外表單純，心如狡狐，這丫頭前途不可限量啊。”秦揚伸出了大拇指，衷心佩服於那丫頭的手段。

    隨即，他又狐疑的看著趙胖書：“你應該不是分身吧。”

    趙胖書搖了搖頭：“我妹妹陰陽術的造詣在整個妖神界是數一數二的，這種分身傀儡之術也隻有她玩得轉，我是不行的。”

    “當初我聽到她自殺時，也以為真的死了。可是看到房間裏她留下的訊息，才知道那丫頭那天晚上逃了出去，死掉的隻是分身。”

    秦揚點了點頭，拿出一把長劍，淡淡說道：“你妹妹逃出去那是她的本事。那你呢？是乖乖的束手就擒，把所知道的說出來，還是……逼我用刑？”

    “不需要用刑了，我會把我所知道的，全都告訴你，順便把我的遺言也留下。”

    趙胖書說著，在對方疑惑的目光中，緩緩拉開了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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