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院的研究成果越來越受到宗事殿的重視。

    奈何研究院的人選除了樂思憶找的計家兄弟，其餘都是江楚親自挑選的。他們的長輩們都是江楚的鐵杆支持者，要收買他們並不容易。而毫無背景的計家兄弟窩在研究院不出，他們無從著手。

    研究院設立在十方屋。十方屋原是宗主在外的行宮，防禦手段層出不窮，旁邊比鄰刑罰殿。

    “大長老，派人潛入研究院難度很高。一旦被發現江楚他可不會留情。”十五位執事長老集聚一堂。

    大長老掃了一眼，除了五長老、十九長老、廿長老外這三位有弟子親族在研究院，並未參加倒賣貨物，這次私下集會還缺少了二長老和三長老。

    “老二和老三呢？”大長老問。

    四長老滿臉嘲諷：“三長老的寶貝孫子被關在刑罰殿，江楚壓著不處理。他嚇得和徒弟親自照料盧景峰的月月紅。丟人！”

    “二長老就是個怪人，不愛摻合我們的事。”六長老補充道。

    大長老虎著臉讓人去請他們來。“江楚把劍架在我們脖子，讓他坐大後還有我們的活路嗎？老五、十九和二十他們鐵了心跟隨江楚，宗事殿變革後他們依舊是執事長老，而我們呢？一旦從宗事殿退下來，除了每個月少量的份利，還能有什麽。我們還有一大家子要養活。”

    等了半晌，弟子回話兩位長老都回絕邀請。

    大長老顏麵大失，氣得讓人刁難三長老一係的人馬。二長老孓然一生，連個弟子沒有，大長老對他無可奈何。

    “煉丹閣個月內亂砸毀靈草無數，事後花費大量的靈石補種，讓內事殿停了煉丹閣弟子的份利。”大長老沉聲道。

    傳音的弟子很快回來：“大長老，談殿主說七殿各司其職，如果宗事殿要幹涉內事殿的事務，請召開宗事殿議事，用蓋印的文書下達。”

    嘭大長老把桌子拍得粉碎。“看看！現在誰把我們放在眼裏。外人以為天魔宗宗事殿權力最大，實際我們都看江楚的臉色。即便現在江楚重傷，隻要他活著，我們永無出頭之日。”

    “哎呀，礦場的執事讓我去一趟，善財殿記賬的管事說伴生礦和原石的數量不匹配。靈石的伴生礦蛭石是堆肥土的主要配方，不敢大意。”四長老先行離去。

    六長老站起來：“大長老，江楚把在布坊當管事的族侄抓起來，我要去看看。”

    “大長老……”

    一下子，十五位執事長老溜走了八位。

    大長老鐵青著臉宣布散會。

    “一幫牆頭草，難怪能讓江楚隻手遮天。”人都走光後，大長老破口大罵。

    這些人私下團結起來對付江楚還行，在宗事殿議事場合，要他們反對江楚的意見，他們多半沒那個膽。

    白狼殺了護宗長老這麽大的罪，那群沒用的東西被江越用威壓一嚇，讓他把事情壓下，隻讓江越失去議事資格而已。原本江越一年到頭也出席不了幾次，議事資格對他可有可無。

    這些年唯一一次壯舉，就是從善財殿手裏搶奪靈石礦的開采權。這還是江楚缺席，兩位太長老出於補充死去的三位護宗長老沒有反對，這次做成的。

    大長老回憶往昔，兩百年前宗事殿說一不二，即便把宗主夫人關押，代宗主也不敢放一個屁。

    “太長老，江楚不死，那群人不會死心塌地跟著我們幹。”大長老秘音閉關的另一位太長老。

    另一邊，煉丹閣的李長老陪著師尊三長老在盧景峰打理月月紅。

    “師尊，直接回絕會掃了大長老的麵子，還會得罪其他幾位長老。”李長老有些擔憂道。

    三長老眼睛一瞪：“那群牆頭草有什麽好怕的。我覺得江楚做的對，原本執事長老按資排輩內錯。可是遙豐穀一戰，強大的長老們戰死，宗門留下的長老都是一群膽小鬼。

    除了二長老和五長老是和妖植拚殺活下來，其他幾位都是逃兵。四長老當年駐守遙豐穀，妖植打來時他打了一半帶人跑路，讓煉丹閣的弟子傷亡很多，任閣主戰死。這種人我羞於為伍。”

    李長老不忿：“江楚號稱公平，可徒兒煉丹水平遠高於萬一鳴，就是當不煉丹閣閣主。若重選執事長老您落選，我們這一脈被人踩在腳底翻不了身。”

    “以前我也像你一般看不破。被五長老一句話點破。煉丹閣閣主煉丹水平不必最強，但一定要是宗主的心腹。我們是丹師，隻要高超的煉丹水準，誰敢對我等不敬！”

    三長老歎氣：“這次江楚得到一株jí pǐn人參，他寧願讓黎禹行煉丹也不放心交給我。黎禹行是樂思憶的便宜爺爺，侯真君的煉丹水準也不在我之下。江楚已經不再需要我等。現在投靠他為時不晚。”

    離開集會地的四長老神色慌張地找來，三長老給李長老打眼色，“這位估計要投靠江楚了。”

    “三長老不好了，”四長老急得團團轉，“剛大長老露出口風想弄死江殿主，我們怎麽辦。”

    三長老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月月紅：“你替江楚瞎操什麽心，他經曆的殺局比我們所有人加起來都多。”

    “我能不急嗎？十年前江楚借口楚長老勾結邪修，把楚家趕盡殺絕。你知我與大長老是兒女親家，我怕啊！”四長老想到楚家的下場就打寒顫。楚家的姻親故舊都被各種理由驅逐天魔宗，十年內死的死、殘的殘，下場都不怎麽好。

    三長老盯著他笑：“你祈禱大長老成功不就得了。”

    四長老嚇得腳軟，東張西望確認四周無人後說，“我在內事殿還有幾個耳目。聽說江楚讓研究院搗鼓出識別身份的法器，偷偷裝在各個角落。大長老請來的shā shǒu一進入天魔宗勢力範圍，就被發現。那些人已經被當場絞殺。大長老用什麽來對付江楚。”

    “你來找我做什麽？你可以直接去刑罰殿通風報信。”三長老平靜地問。

    “江楚不收無用之人。我現在去沒用。”四長老小聲說道，“我知道是誰引白長老去後山，但那人和您有些關係，我怕您多心先打聲招呼。”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