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九章:死裏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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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五人,將受傷了的大翱藏在車內,扮成一家子經商模樣,連夜啟程了。

    漓博明跟冷小熹扮作富商夫妻,林鶴軒喬裝成了賬房先生模樣,而另外那兩位,自然喬裝成了家丁、車夫。

    兩輛看似豪華的馬車,在眾人擔憂的眼神下,低調地踏著夜色啟程了。

    月光伴著馬車軲轆疾速的轉動聲,冷小熹、漓博明,乘坐一輛車。

    林鶴軒則在他們後麵的那輛車上,這輛車上地中間的地上,軟被之上,臥著受了傷的大翱。

    帶著大翱,其實很是危險,因為,在燕國,亦或是在趙國,這兩隻大翱,已經差不多成為了明星級別的象征。

    因為,沒有人不認識它們,它們善解人意,它們的聰明,早就叫人豔慕與敬仰。

    可是,若是不帶著大翱出來,怎麽能找到琢兒,所以,經過深思熟慮,漓博明跟冷小熹還是決定,帶上它,隻不過,要盡量的別讓大翱別人發現。

    另外兩名隨從,則坐在外麵的車轅上趕車。

    冷小熹閉著眼睛,貌似睡著了一般,實則,她的大腦裏正翻江倒海一般,思慮著接下來,所能發生的一切變故。

    漓博明一雙黑眸在夜光中熠熠生輝,怒火一刻也沒從他的眼眸中退出,相反的,他的眼中湧流出來的是更多的焦距與不安。

    “快點,再快點。”

    他不時的推開車門,衝著外頭的侍衛低沉、霸氣地命令著。

    他如此,冷小熹並未過多的阻攔,認為,她的心中也藏著一團火。

    況且,現在是夜間,即便馬車軲轆瘋轉,也不會有人注意。

    但是,若是天明,冷小熹是絕對不準許漓博明這樣的。

    因為,一旦太過的急躁,勢必會引起旁人的注意。

    雖然,一行人喬裝改變,多多少少的,大家都在自己的臉上,做了些許易容改變。

    譬如,冷小熹在她的臉上,抹黑了一些,她在自己的下巴、額頭上。分別點了幾顆黑痣,臉型也由原來的橢圓形,變成了長臉豬腰形,一張櫻唇,被她加厚了一些,眼睛她未做過多的改變,依舊的犀利,有著精明,穿透人心的震懾力。

    她如此裝扮,很像是刁鑽蠻橫、犀利、且又精明的大戶人家的大夫人。

    漓博明眼神鷹隼,臉色冷意,冷小熹刻意地在他的臉上,做了改動,削尖了他的臉,令他的顴骨菱角分明,他薄唇上的每一個動作,都會在他滿是冷意的臉上凸顯出來,讓人看一眼,便有膽寒之感,看過他的人,看過一眼,絕對不敢再看第二眼,更不敢迎視他那雙,陰沉似寒冰的黑眸。

    林鶴軒裝了假胡須,為此,他的樣子就一下子老了十幾歲,他如此,很容易的叫人一看,便是功於心計,精明會算計的賬房先生、管家。

    由此,冷小熹還是擔心,生怕被人給認出來。

    因為,人的身上那份固有的氣質,是無法改變的,而言談之間,也會不自覺的暴露出,漓博明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天然王者、霸氣的氣質,這種東西,不是易容了,就能改變得了的。

    “博明,別太心急,萬事都有定數,該來的誰也阻擋不了,該來的,我們也絕不會妥協,琢兒她決不會有事,你忘記了,琢兒從小就跟漓鈺呆在一起,這丫頭沒少在漓鈺的身上學到,野外生存的本領。”

    冷小熹口上說著安慰漓博明的話,可自己的心裏,那種越來越不安的因子,卻逐漸增強。

    琢兒,琢兒你怎樣了,你現在還好麽?

    來自於父母親的擔憂,此刻的漓琢卻沒有感受得到。

    此刻的她藏在山洞裏,不敢點火取暖,生怕升騰起來的煙霧,引來蟄伏在山下的士兵。

    初秋的夜晚,山上的風很犀利,冷風穿透身上的衣服,冷得漓琢不得不忍著傷痛,不時地在地上跳動,以此來溫軟她即將凍僵的身體。

    漓琢在努力地讓自己溫暖起來,可危險卻並未放過她。

    一條眼冒瑩瑩綠光的野雞脖子,正吐著舌信子,蜿蜒著身子,帶著十幾條子孫,浩浩蕩蕩的靠近。

    因為,這個山洞本是它們的家,是漓琢這個外來人霸占了它們的地盤。

    山風鳴叫帶著哨音,可機敏,打小就被漓鈺訓練的漓琢,還是從這聲音當中,嗅到了不安,她聽到了不同尋常的聲音。

    撇頭,她看到了太多雙冒著熒光,凶悍蜿蜒著前來的毒蛇。

    心頭猛然一驚,冷汗就湧了出來。

    人的本能遇到危險,首先想到的便是逃跑,可洞口的路,全都被毒蛇給霸占,斷了漓琢逃跑的路。

    怎麽辦?怎麽辦?漓琢的大腦快速地運轉著,懵懵中靈光一現,她抬頭看到洞璧上的凹凸。

    來不及想太多,她騰身一躍,手抓住凸出來的石壁,身子便如矯燕。又如壁虎一般,蟄伏在洞壁上,看準了下一個可抓的岩石,一路荊棘危險地往洞外移動。

    那帶頭的毒液揚起頭來,目光更是凶悍冰冷,它身子一扭,用極快的速度攀爬到洞璧處,蜿蜒著身子,嗖嗖地往上爬,領頭的毒蛇如此,那些跟在後頭的毒蛇,便都學著領頭毒蛇的樣子,就近地爬上洞璧。

    這一下,洞壁上便遍布叫人渾身發麻的冷血動物。

    漓琢見此,心發顫,腿發軟,幾次她都險些失手,從洞壁上掉到地上,掉到那些還沒來得及攀爬洞璧毒蛇的身上。

    “爹、娘,琢兒難道死在這裏?”一聲來自於心底的悲鳴,眼淚從漓琢的眼中湧流了出來。

    看著極快就要靠近自己的毒蛇,漓琢任命地閉上了眼睛。

    “娘親,母後。”不知打哪兒傳來一聲細弱,又清晰的童音在叫。

    “母後,儲王不許母後死,儲王需要母後。”

    儲王,是儲王。

    漓琢猛然一震,睜開秀眸。

    對,漓琢不能死,漓琢絕不能就這樣認輸。

    寧願戰死,也不能被自己給嚇倒。

    “搏一搏,漓琢,搏一搏。”

    耳邊傳來漓鈺堅定的聲音。

    對,沒錯,漓鈺不止一次地這麽告訴過自己。

    他說過:“困難是彈簧,你弱它就強。”

    雖然,漓琢不知道什麽是彈簧,可這句話中的道理她懂。

    不,漓琢不能死,儲王不能沒娘親,漓琢不是等死之人,

    這麽一想,勇氣升騰,漓琢的身子不軟了,也不知她打哪兒來是一股子力氣。

    就在毒蛇即將靠近她身子的那一刻,她瞅準了逃生路線,身子如鴻毛一般,靈巧地一路攀爬,居然來到了洞口。

    洞外有一棵大樹,漓琢手一伸抓住樹枝,身子騰躍,便跳躍到了樹上。

    這下,追趕她的那些蛇懵了一下,折轉身子,不服輸地又追了上來。

    隻要出了洞口,漓琢便有了勇氣。

    死裏逃生,似又新生過一回,她自有看破紅塵之感,一切困苦便都不算什麽了。

    自幼練過輕功,雖然功夫不是極好,也絕不輸於一般人。

    一棵棵樹尖上騰挪,極力地忍著身上的疼痛,心中有著堅定的信念,所有的困苦便都不是事兒了。

    一路的攀升,漓琢身上再也不冷了,待到天邊泛白,漓琢居然發現,自己居然翻過了一座高山,來到了另外一座山的山頂。

    而那些追趕她的毒蛇們,也早就被她給甩的沒了蹤跡,危險解除。

    看到此,漓琢渾身一軟,便臥在這棵樹的樹杈上,她喘著粗氣,眼淚再次湧流。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次哭,是哭自己的逃脫,還是什麽。

    哭了一會兒,漓琢起身,為了儲王,為了能夠回家見到親人,她首先得填飽肚子。

    野外生存,對於她這個看似嬌弱的女子,並不是什麽困難。

    打小,漓鈺就沒少鍛煉她。

    所以,從樹上下來,她便很容易地找到野果,她還徒手抓到了一隻出洞覓食的野兔。

    這裏已經離那座危險的山有一段距離。

    怕是那些的士兵做夢都不會想到,她一個纖弱的皇後娘娘,居然能夠一夜翻過一座高山。

    現在想想,漓琢不由地暗自感謝起,那些追了她一夜的毒蛇們了。

    危險遠離,漓琢也放心不少,她找來幹柴,鑽木取火,很快,一堆篝火便冒氣青煙,不一會兒,火光便亮堂堂地燃起來。

    漓琢將兔子在山泉便清洗幹淨,剝去內髒,將收拾好的兔子用木棍穿過,挑著架在火上焚烤起來。

    不一會兒,一股子誘人的肉香便飄蕩開來。

    很快,漓琢填飽了肚子,她來到溪水邊洗漱了一番後,她又清理了傷口。

    此刻,她腿上的傷已經開始化膿,氣味有些腐臭。

    這樣不行,這樣下去會得敗血症的,漓琢打小就聽母親這麽說過。

    重新包紮了傷口,漓琢放眼望去,滿山鬱鬱蔥蔥,雖然有些花草樹木的葉子,已經被秋風打的有點泛黃,可美景卻別有另一番意境。

    此刻,漓琢無心欣賞美景,她滿心隻有一個念頭,那便是盡快地找到可醫治她傷口的藥材。

    跟在母親身邊,漓琢應當也算是用藥高手。

    很快,漓琢便尋到了可以醫治傷口,外敷內服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