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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生氣，boss你先忙，我走了。”鹿年年把錢放在桌上，轉身走出斑貊辦公室。

    斑貊眉頭蹙起，眼神沉了許多。看來電視劇裏的金錢套路也沒用，那應該用什麽套路？

    某位情商有些低的boss大人，根本沒發現不是自己的套路不對，而是自己惹的禍沒填好，再有用的套路也沒用了。

    郭宗平的快遞送完，鹿年年也沒必要繼續在谘詢室待著。她用手機定位季美蘭的位置，找了個沒人的小單間瞬移過去。剛剛瞬移過去，就聽見單間外一陣推推嚷嚷的聲音。

    “……這麽沒用，真不知道老板為什麽招你，一邊去！別在這兒礙事不行麽！”門外人喊兩聲，沒了動靜，鹿年年才推門走出去。

    這是一個小飯店，隻有兩個小單間當包房，大廳裏滿滿當當的擺著桌椅，正值午飯時間，卻隻有一桌客人。

    季美蘭窘迫的貼牆站著，看著地上的一攤水漬發呆。

    鹿年年垂眸看到她紅腫的手指，低聲說：“燙到手了？”

    季美蘭一愣，慌忙把手指藏在背後，“年年，你怎麽來了？”

    “郭先生那單快遞已經正式結束，從現在開始我跟在你身邊。”鹿年年皺著眉頭，說道：“燙傷不能這麽挺著，去用涼水衝一下。”

    “沒關係，隻是不小心燙傷……那盤湯裝得太滿了，我沒拿穩。”季美蘭背著手，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急忙說：“年年你先自己待著，我得去跟老板說一聲。”

    她慌忙跑開，沒跑兩步就停在了原地。“老板，齊姐……”

    齊姐苦著臉，指著季美蘭抱怨道：“老板，你說她端一碗湯都能散掉，你還留著她幹啥啊。她那樣哪兒是幹活的人？你說說那碗湯錢誰賠？”

    季美蘭揪著圍裙，麵對齊姐的指責，她隻能低著頭賠不是。“對不起老板、對不起齊姐，給你們添麻煩了，湯錢從我工資裏扣吧。”

    “你工資？你一個剛來的，哪有什麽工資啊，老板供你吃喝、還供你住，讓你在這兒幹活就不錯了，給你什麽工資？”齊姐橫眉豎眼的瞪著季美蘭，好像要給季美蘭發工資的人是她一樣。

    鹿年年皺皺眉，站在原地沒說話。

    季美蘭低著頭，竟然也沒說話。

    老板無奈的說：“美蘭，你這兩天的工作情況我也看到了，確實不太適合當服務員，要不你看看換個工作？”

    “啊？”季美蘭一愣，茫然的抬起頭。

    老板搖頭說：“隔壁有一家旅館正在招保潔，你可以去試試看。湯的錢也不用你賠了，這是一百塊，算你這兩天的工資，收拾收拾東西走吧。”

    老板遞給季美蘭一張紅色毛爺爺，大步離開。他以為鹿年年是來吃飯的客人，看到鹿年年也沒怎麽驚訝。

    齊姐目標達成，對著季美蘭哼了一聲，宛如一隻鬥勝的公雞般離開。

    季美蘭捏著那張錢，站了幾分鍾，轉身對鹿年年露出一個有些無力的笑容。“看來我不適合當服務員，隻不過是在家待了幾年，連服務員都幹不了、哎。我去收拾行李，你等我一會兒。”

    她走進單間旁的一個小門，沒一會兒拿著一個布袋走出來。

    鹿年年詫異：“這就是你的行李？”

    “嗯，我隻拿了兩套衣服。”季美蘭點點頭，臉上快速劃過一抹恨意。“我們走吧，去隔壁的旅店試試看。”

    她們倆去了隔壁的旅店，老板娘以為鹿年年也是應聘的人，問了鹿年年好幾個問題，即使鹿年年一再解釋自己不應聘，老板娘還是想留鹿年年、不要季美蘭。

    臨走的時候，季美蘭不甘心的問：“為什麽你寧可用年年，也不用我？我這個年紀，不是比年年更能幹活嗎？”

    作為被比較的躺槍少女，鹿年年眨巴眨巴眼睛，竟然認同的點了點頭。

    想她一個花季少女，跟一個中年婦女一起應聘保潔，一般人都不會用她才對？為什麽這個老板娘寧可招聘她、都不用季美蘭？

    況且她一再的解釋自己不應聘，老板娘還是不用季美蘭，這不科學啊。

    “你身上那麽多名牌，哪裏像幹活的人。萬一你在我這兒丟了什麽東西，我不是還得賠你？”老板娘哼了兩聲，臉色有點不悅。

    得到想要的答案，季美蘭和鹿年年離開，她捏著手裏僅有的一百塊，去地攤花三十買了一身衣服，然後說：“年年，今天先這樣吧，等我找到工作再聯係你。”

    自己跟在身邊確實不太方便，鹿年年想想說道：“好，我把電話號告訴你，等你安頓下來給我打電話。”

    這一等，鹿年年就等了十天，季美蘭再給她打電話時，開口第一句話就嚇到了鹿年年。

    “年年，我和郭宗平離婚了。”

    “什麽？”鹿年年驚訝的說：“怎麽離婚了？”

    “我對他再也沒感覺，一想到他放棄我們的愛情，我就忍不住怨恨他。”季美蘭歎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說：“離了也好，看到他那副樣子我就惡心。”

    鹿年年垂下眼簾，心底不停提醒自己不要摻合這件事，可她還是忍不住說：“美蘭姐，你當初交換自己愛情，就是為了換回郭先生的愛情，現在卻……”

    “恩，我跟你交換自己愛情、換回了老郭的愛情，可我卻不是因為愛他才跟你交換。”季美蘭的聲音，帶了一抹瘋狂的恨意。“郭宗平能放棄我們的愛情，我憑什麽還要去愛他？換回他的愛情，不過是想讓他難受罷了！”

    “他知道對不起我，會內疚，會痛苦！可我要讓他更內疚、更痛苦！讓他嚐嚐我當初是什麽感覺！”

    她當初可是被郭宗平折磨的差點自殺，現在不過是把他給過的冷漠還給他罷了。

    鹿年年沉默，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以為季美蘭交換愛情，是為了讓挽回郭宗平，可現在她才知道自己錯了。原來與她交換的時候，季美蘭就已經不再愛郭宗平。

    愛情真是一個神奇的東西，能讓兩個不相幹的人廝守終身，也能轉眼就由愛生恨，恨不得讓對方下地獄。

    “年年，我可以現在就給你使用感想麽？”季美蘭低喃一句，聲音輕飄飄的，仿佛放下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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