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豈不是也成了一個不法狂徒嗎？”李無憂搖搖頭，如果真的天下太平，她也不願意生事了。

    任何的仇恨，在大局觀麵前，都可以忍耐。

    更何況，神性已經弱化了李無憂的仇恨，很多時候，李無憂是無感情，無情緒的存在……

    不過，若真能不顧一切，還是想親手殺了米修爾。

    ——那是無法原諒，無法忘記的仇恨。

    德古拉伯爵歎口氣道：“你還不明白嗎？在這個世，是沒有絕對的光明的，也沒有絕對的黑暗，戰爭之後是和平，和平久了，會產生許多**和罪惡，那時候需要戰爭了，善惡也是如此，越是光明的地方，背地裏麵的黑暗也越多，沒有對錯之說，隻有立場區分，隻有結果。”

    “我當然明白這些……”李無憂歎息著，不知道如何說了。

    不管是以什麽名義去殺戮，殺是殺，她也殺了很多的壞人和吸血鬼，前世今生，從來都不是個善人，也無法自命清高說自己多麽的聖潔光明、正義無邪。

    德古拉伯爵主動笑道：“你知道管青衣他們吧，都是我收養，從戰場，從貧民窟，孤兒院找來的，統一培養，他們在我這兒，可以得到很多的工資和休假，但是我也和他們簽訂了不能見光的契約，他們永遠是我的仆人，這和這個世界，是違背的，但是，真的是邪惡嗎？”

    “你為什麽要對我說這些？”李無憂抿唇道：“我猜到了，他們都很敬畏你，想必，如果背叛你，也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甚至是付出生命，所以說，事無絕對啊，隻有自己把握的因果，自己選擇的道路。”

    德古拉伯爵認真道：“我可以坦誠的告訴你這些，是因為我相信，你不是簡單的正義戰士，不會因為這個判我死刑。”

    衝動的人，或許會覺得德古拉伯爵殘酷非常，但是李無憂這種人，是可以明白的，事無絕對，善惡難分，而她的本分是斬殺威脅人類的吸血鬼，其他的眾生疾苦，隻能愛莫能助。

    “……”

    李無憂無言以對，德古拉伯爵說的對，他真的是太聰明了。

    算是血獵，也會殺死背叛者，更何況是他這種有錢有勢的人了，反觀，管青衣他們也過的不錯，每個月都有休假，還有二十多天的年假，外麵班的人類還舒服，還掙得多，好好幹，完全可以順利的成家立業，把侍奉當成是一個工作……

    這個世界，是公平的，也是不公平的。

    德古拉伯爵雖然不是好人，卻是為了商業貿易，為了共同富裕做出了貢獻，他對李無憂很好。

    如果沒有德古拉伯爵，很多人會失業，很多地區的經濟會倒退……

    所以說，站在李無憂的角度，也無法徹底看透他，起碼現在，無法判斷，這個德古拉伯爵是不是應該殺掉的壞蛋。

    德古拉伯爵看著李無憂的眼睛，繼續認真道：“如果是剛剛見麵，你說不定會馬殺了我，可是現在呢，我們之間有著淡淡的友誼……雖然你一直不肯承認，但是，如果你要殺死我的話，想必多少也會猶豫考慮一下吧？”

    他居然頗為自信的這麽說著，那眼底的神采，頗為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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