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憂點點頭，又搖搖頭道：“曾經我愛你，付出犧牲了很多，如今你愛我，也要犧牲很多，我不喜歡吸血鬼。 ”

    ——可卻無法放下你。

    她頓了頓繼續道：“如果你要愛我，不能隨便吸血，要恪守做人的規矩，和我一起行俠仗義，這種事，不是幾年、幾十年，而是幾百年的堅守，你真的愛我嗎？你願意為了愛我，而處於不利的地位，去壓抑自己的本能嗎？”

    我不知道……”北冥尋閉了眼睛。

    李無憂歎息道：“這是很現實的問題，我是毀天滅地的強者，不可能隨隨便便去愛，去信任，我可以自私，我也有資格，有資本自私，我養著你，喜歡你，不等於我會變成了一個傻子，愛情不能淩駕於理智，北冥尋，你真的有那個覺悟嗎？”

    我不想失去自由，可是我愛你……”

    北冥尋轉過身去，緩緩道：“我想，我應該離開你了，姐姐，不能一直照顧我，李無憂也不會給我迷惘的機會……”

    李無憂，我想自己，靜一靜，去思考，給我一段時間吧。”北冥尋說出了長長的一段話，眼底藏著訣別。

    他還是個孩子，如此高姿態的愛，他承受不來。

    北冥尋決定要走！

    李無憂對於這樣的結果，也是早有預料。

    北冥尋的憤怒，和無法麵對，都是情理之……本來決定了，做個了斷，可是，他真的說出來的時候，她還是感受到了久違的心痛感覺。

    李無憂看著北冥尋的背影道：“你可以離開，我隻會告訴你一件事，你的吸血，必須的半年一次，是無法克製的，可以用鹿血，越是壓抑吸血，越會失去理智……”

    她頓了頓解釋道：“如果你理智的主動吸血，對方不會死，如果你失去理智去吸血，那麽對方必死無疑。”

    北冥尋回頭道：“我在你眼，依然是個毫無正義之心的吸血鬼呢。”

    他的表情很冷漠，月下看起來，和個沒心沒肺的冷酷男人一樣，眉眼間全是無情。

    ——那麽美，那麽冷。

    李無憂心一寒，移開了視線道：“你若殺人，我殺你。”

    ——她不知道，她北冥尋更美，更冷，更遙不可及，和月光色一樣，隻能望著，無法觸及。

    我明白，我不會殺人的，你放心吧，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墮落。”他神色自若的走出了池子，整整齊齊的穿戴自己的衣服。

    李無憂手指微動，心思複雜，北冥尋卻是漸漸地平靜。

    離開，對誰都好吧？講真的，有點害怕她……

    她是那麽深藏不露，強大，又自我，她的愛，叫他很有壓力，那生生世世的過往，也叫他壓抑非常。

    我會努力克製自己。”北冥尋看也不看李無憂道：“但我行俠仗義，也不會做一個濫好人，遇見該殺之人，我也絕不會手慈心軟。”

    李無憂嘴唇微動，卻是沒有說什麽。

    也是了，人在江湖，本是身不由己，既決定放手，又何必挽留？

    訣別如詩，話語單薄。

    北冥尋輕飄飄的說：“姐姐，我，真的無法承受……”

    我知道……”

    她什麽都明白，才會如此，是對自己的考驗，也是……期待？

    如今看來，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