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蒻塵心裏咯噔一下，那就是她今天下午在醫生那裏看到的強效藥。

    葉靈川他還沒有放棄麽？

    “為什麽，”她虛弱地幾乎說不出話，“為什麽突然開了新藥，之前的藥不是好好的麽。”

    “是用來保胎的藥啦，”葉靈川的目光那樣坦然，完全看不出是在說謊，“今天我去拿檢查結果，醫生說情況還是很不樂觀，必須要加強治療了。”

    “是麽，那就沒辦法了。”她苦澀地笑著閉上眼睛。

    沒辦法了，靈川。

    我是那麽想要相信你，可是你卻如此執著地想要殺掉我們的孩子。

    如果我像在藍市的時候孑然一身，我說過如果你討厭我，怎麽對待我都可以，甚至殺掉我我都不會眨一下眼睛。可現在不同了，我不能任由你傷害我的孩子，不能讓你傷害我的家人。

    所以，對不起

    她盯著手邊的蘑菇湯，不滿地撇了撇嘴：“怎麽又有蘑菇湯，我不喜歡。”

    葉靈川愣了一下：“上次你還說很喜歡的。”

    “上次是上次，”她挑剔起來，“可能是因為懷孕的關係，好多口味都變了。”

    “真拿你沒辦法，”葉靈川無奈地伸手，“我幫你喝掉它。”

    “不行。”

    “什麽？”

    蕭蒻塵捧著湯嫵媚地勾起嘴角：“我來喂你喝。”

    很少看到她撒嬌的樣子，葉靈川的心砰砰跳動起來：“好。”

    她一勺一勺地喂著他，畫麵無比甜蜜，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在滴血。

    湯碗見底的時候，她含著眼淚微笑起來：“靈川，我愛你。”

    “我也是。”葉靈川也微笑著回望她，隻是眼裏有說不出來的氤氳。慢慢地那霧氣逐漸加深，他倒在桌子上睡著了。

    蕭蒻塵望著他熟睡時寧靜的臉，心中的悲涼一點點漫延開來。她慢慢攤開手心，裏麵藏著今天下午向楊簡要來的一小瓶安眠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