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周梓孟感覺自己的身體麻痹了。

    “如果月沒有死的話，我想我們現在一定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吧，”她遺憾地**著自己的肚子，眼中卻閃過狠戾的光芒，“而那個擋在我們之間的齊斯雪，我會一點一點把她從月的心中抹去，不但讓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還要她徹底消失在月的心裏。”

    “不行，我不許你這麽做！”周梓孟慌亂地失去了理智。

    “可我就要這麽做，”蕭蒻塵笑了起來，“你沒有發現麽，我不僅潛進了月的心裏，還潛進了你的心裏。你沒有覺得你心裏的齊斯雪越來越模糊了麽，那是因為我正在你看不見的地方，一點一點殺死她，一點一點地奪走她的呼吸……”

    “住口住口住口住口！”周梓孟歇斯底裏地喊叫道，“我不許你傷害她，不許！”

    然後他發瘋一般地握著刀子衝向她。

    盡管蕭蒻塵的本意就是想激怒他，趁他方寸大亂的時候奪下刀子，卻萬萬沒想到他會突然向她刺過來，速度快到讓她無法躲閃。

    而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前一秒還躺在地上的葉靈川，用不可思議的速度擋在了她前麵。

    下一瞬間，刀子直直地刺進了他的腹部。

    “靈川！”她失聲尖叫起來，眼中充滿了從未有過的絕望，“為什麽，為什麽啊……”

    “我……還想問你為什麽呢，”葉靈川無奈地望著她，嘴唇漸漸褪去了血色，“鑰匙不是已經給你了麽，你不趕緊離開，跑到這裏來做什麽……”

    “那你又跑到這裏來做什麽……”蕭蒻塵把頭埋進他的肩膀，眼淚不甘心地流了下來，“你不是在地上睡的好好的，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還說呢……”葉靈川想翻個白眼，卻疲憊地連眼皮都抬不起來，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沉重，“我是被氣醒的，聽到你說的那些話……別說是我，就算……就算是月，聽到也會氣的活過來……他才不會喜歡你這種人呢，你比他更凶……比他心腸更壞……他才不喜歡……隻有我……我喜……”他再也沒有力氣說話，閉上了眼睛。

    血，染紅了所有的視線，除了鮮紅的一片她什麽也無法看見。

    曾經月身下的雪地裏的鮮血，靈川病床上的鮮血，自己身下的鮮血，此刻眼前的靈川身下的鮮血，蔓延成一片，刺痛了她的雙眼。

    她再次看見了這代表溫暖的顏色，可是那個唯一會給她溫暖的人，正在一點點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