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濃於水，畢竟是親娘倆。

    情理上來說，我不願李柔和她媽鬥的太狠。

    也對李柔做出解釋：“劉總所作所為，我不認同，但不能否認，她是為你著想。”

    “又如何？”

    “從現實角度出發，也不合適。”

    “哦？”

    “劉總通過馬亮，拿下瀘州窖代理權，但對你製約並不明顯。”我再次解釋。

    馬亮幫忙，是和曹銘利益交換。

    相應的，劉總隻給了張威窖藏20年代理權，少了點，曹銘可不會做虧本買賣。

    唯一解釋，劉總用威望壓了下來。

    估計，在給李柔緩衝。

    她是晨曦商貿副總，但實際地位、權利要在李柔之上，把這老太太逼急了，不好！

    這些道理，不用我多說。

    隻提醒李柔：“夾縫中生存，我比你有經驗。”

    “無妨！”

    “非要較真？”

    “我想試試，她底線在那。”看似平靜的李柔，言語是嘴角，彎起一道奇異弧線。

    多少，顯得詭異。

    這…

    考慮片刻，我沒在堅持。

    和她身份各異，思考角度不盡相同，而雙方並非雇傭關係，既是合作需要包容。

    當然！

    以她性格，就算我堅持也沒用。

    “壞阿姨、壞阿姨…”

    也在這時，臥室傳來葉玲嬌滴滴呼喊，跟著李柔臉龐也變成溫柔，轉身走回臥室。

    “哈…”

    苦笑著，帶著醋味跟這走進去…都說閨女是老爸小棉襖，可玲玲醒來先喊李柔。

    剛到臥室，又見她又鑽到李柔懷中。

    撒嬌問：“壞阿姨，以後還能陪玲玲睡覺覺嗎？”

    “好啊！”

    “還和爸爸一起。”

    “……”

    聽到這話，李柔頓了下。

    估計她，是想到昨晚尷尬的那些，而我到坦然，還挺滿意，女兒好歹給了麵子。

    走過去，從李柔懷中將她抱來回應：“可以。”

    “耶！”

    “哈…”

    看著她歡呼雀躍，我偷樂。

    傻姑娘！

    昨晚爸爸睡沙發，你都不知道。

    所謂的和李柔一起陪她睡，隻是形式，隻要同時出現，讓葉玲心中有依靠就行。

    不用，真睡在一起。

    昨晚之所以糾結，是我們各自摻雜想法，將簡單的事變的複雜。

    …… ……

    早上吃完早點後，先將葉玲送到我家樓下。

    小蘭要上班，需要米菲照顧。

    想來，不公平。

    被家裏破事纏著，年輕的她愣是成了保姆…我和米露，欠她很多。

    未來，一定要給米菲，準備最豐厚嫁妝。

    胡亂想著時發動車輛，等副駕駛李柔，和葉玲打完招呼後，倒車、拐彎調整車頭。

    準備離開時，剛好看到小蘭，朝西邊揮手打招呼：“吆，為米菲，追到石安啦！”

    順勢看去，一個穿著質樸的年輕男孩，瘦瘦的、個挺高。

    寸頭下的五官，透著書生氣。

    “葉飛。”

    “嗯？”

    “要撞車了。”

    “啊！”

    在李柔不慌不忙提醒下，我才注意到，車奔著左側梧桐樹過去了。

    還好！

    車速不快，及時調整方向盤躲過危險。

    而處事不驚的李柔，自然也調侃：“腦子分神，想睡呢？”

    “昨晚沒睡好，要不你開車。”

    “可以。”

    “切！”

    手動擋麵包車，我可不敢讓她開。

    扯開話題，車輛加速前，借左側倒車鏡瞄了眼，那個和米菲說話的男孩，笑的燦爛。

    認識小蘭，又來找米菲…

    同學嗎？

    挺好！

    年輕人世界，需要同齡人相伴。

    “咯噔！”

    又不小心，車軲轆從塊磚頭上壓過去後，顛簸的狀態，讓我終於專心起來開車。

    一路無事，來到酒廠。

    一路上，和李柔沒怎麽說話。

    這是默契，我們在避免觸及昨晚的事…而我也琢磨著，要早點聯係陳老師幫忙。

    不是想要李柔補償，而是她這麽下去，遲早精神分裂。

    但當下，得先處理酒廠的事。

    此時在門口，稍微堵了下車，十多輛中型廂貨，在保安引導下，魚貫駛入酒廠。

    這是來拉貨的，春、夏淡季後，中秋節前終於邁入旺季。

    看著熱火朝天景象，問旁邊李柔：“往年這時候，我全部心思都在銷量上，你呢？”

    “混。”

    “你比我可憐。”

    “或許吧！”

    聊著沒營養話題，駛入酒廠。

    稍後下車，我們並肩走向辦公樓，引著怪異目光，有開叉車司機、點數的庫管…

    到辦公樓時，樓層窗口都有偷偷關注人群。

    而我、她周邊，安靜，幾乎所有路過的人，都刻意保持著距離。

    這讓我調侃李柔：“貌似你這老板娘，不受歡迎。”

    “你這老板娘情人，也不招人待見。”

    “哈！”

    “嗬。”

    臉龐都挺厚的我和她，一起步入辦公樓，很快來到位於一樓東側的，采購辦公室。

    相比於外麵的忙碌，這裏輕鬆不少。

    采購工作，多是在淡季著手。

    除了倆玩電腦女性文員，幾個老爺們叼著煙、翹著腿，聚在角落裏玩著撲克牌：

    “三帶一，報單。”

    “我艸，給老子炸了他，贏筆大的。”

    “就聽誌哥的，四個j炸，狗日的，弄不死你。”

    烏煙瘴氣！

    真是什麽樣人，帶出什麽樣風格。

    做正中的那一臉橫肉的蠻漢，就是誌哥…曹誌，這位曹銘堂哥，以前工地上混的。

    後來曹家將主業由地產轉到酒廠，他過來做采購。

    這活，比韓良的督察部更肥。

    而曹誌，比韓良難對付。

    估計是嫌打牌的人臭，李柔皺眉站在了門口。

    而我過去打招呼：“曹總，我需要在你這找些資料。”

    “啥？”

    “需要最近酒瓶進貨數據。”

    “滾！”

    手中牌一扔，叼著煙的曹誌咧著嘴又吼：“媽個比，你特麽敢在老子跟前晃悠。”

    “我是工作需要。”

    “老子不幹。”

    很拽中，曹誌將袖子挽起。

    工地混過的，十個裏九個不是玩意，我懷疑過，當初被光頭綁架，是他給曹銘牽線。

    這不！

    一副要動手的曹誌，發狠：“上次光頭沒弄死你，皮又癢了？”

    “試試。”

    不想動手，但這會不能退。

    而曹誌也來勁：“幾次開會老子沒去，聽說你咋咋呼呼的，今兒得讓你長長見識。”

    他過來時，手下人也將我圍住。

    艸！

    如今流氓真他媽沒出息，但凡是動手，全得靠人數上。

    “曹誌。”

    不待他動手，門口李柔發話。

    而曹誌看過去，先是一呆，跟著邪淫中衝她道：“你個丟盡曹家門風的，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