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五章亮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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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
呂諸若有所思的想到:“呂因齊被殺,這麽大的事,我為什麽一點感應都沒有?按理說地祇級數,神而明之,心血來潮。”
“呂因齊身死,我應該第一時間就有警覺,正所謂秋風未動蟬先覺,可是我直到現在都沒感到警示,是被人蒙蔽了天機?”
“姒伯陽這小兒的手段,不容小覷啊!”
一念至此,呂諸的目光,落在戰場之上:“看來,必須在三日之內,解決掉姚紀。然後調集全部力量,鎮壓姒伯陽這小兒。”
“大勢之下,任你有千般手段,我自能一力破之。”
呂諸抽出兩枚令箭,令箭化作金光,自點將台上落下,道:“張元、白禮,”
張元、白禮二人接過令箭,躬身聽命,道:“在,”
呂諸緩緩道:“你二人各率一部將兵,與宗元大軍兵合一路。我給你們一個時辰的時間,我要看到大軍向前推進五十裏。”
“不要顧及傷亡,我隻要結果。咱們的時間很緊,一個時辰之後,你們要是不能推進五十裏,不要怨我言之不預。”
“諾!”
張元、白禮二人立即應下。
姒伯陽率大兵北上,這對於呂氏來說,著實是太危險了。
誰都不知道,在知道姒伯陽北上的消息後,那些依附於呂諸的氏族,會是個什麽反應。
呂諸不可能去賭這些氏族首領的反應,當前形勢下,竭力封鎖消息,在最短時間內,把上虞氏打垮,就成了他唯一選擇。
“三日,最多三日,我要見到姚紀的項上人頭,擺在我的桌案上。”
呂諸目光掃過眾位家臣,一字一頓道:“誰若能摘下姚紀的人頭,當為呂氏第一功臣,封邑萬戶,與國同休。”
這許諾一出,眾位家臣無不驚詫的看著呂諸,見呂諸陰沉的臉色,連忙低下頭,隻是心頭的火熱,卻怎麽也壓不下去。
封邑萬戶,與國同休!
這等封賞都被呂諸拿了出來,整個會稽才有多少丁口。能被封萬戶,與國休戚,立即就能躋身於呂氏最頂尖的權貴之列。
“諾!!”
想到其中的利害之處,這一眾家臣的聲音,猛地熱烈了許多。
呂諸眸光明滅,望著戰場上激蕩的血煞氣息,似是透過重重煞氣,看到姚紀的身影:“嗬嗬,我是不會給你翻盤機會的。”
說是三日,可是姒伯陽的大軍,說不定二日,甚至是一日之間,就能到達戰場。呂諸很清楚,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他必須爭分奪秒,在姒伯陽沒到之前,解決掉上虞氏這個麻煩。
不然兩股勢力聯合,呂氏再想拿下上虞,就要為此付出更大的代價。
能否一統會稽,就在這幾日。為了他呂氏的大業,呂諸不介意把上虞氏,在會稽的地圖上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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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雷光,在蒼穹之上炸響,隆隆回音,經久不散。
“駕、駕、駕,”
山道之中,姒伯陽揚鞭策馬,數千黑麟騎兵跟在後麵,猶如一大片烏雲,蔓延開來。
姒伯陽拽著韁繩,身子隨著馬身搖晃,黑麟駒的馬蹄下,仿佛有一團火雲一樣,每一馬蹄的落下,都會飛濺起無數火光。
在姒伯陽身後的三千黑麟騎兵,騎著的黑麟駒與姒伯陽相差無幾,馬蹄下的火焰不住竄動,大有一股星火燎原之勢。
“快了,快了,最多還有三個時辰,就能到達上虞氏。”
姒伯陽哼了一聲,胯下的黑麟駒,速度愈發的驚人,火雲聚聚散散,幾如騰雲駕霧。
此時此刻,呂諸絕不會想到,姒伯陽隻帶著三千騎兵,就敢向上虞急行軍。
以三千黑麟騎兵的速度,日行三千裏隻是等閑。如此看來,姒伯陽的黑麟騎兵,絕對能打呂諸一個措手不及。
正是抱著這一想法,姒伯陽在烏傷氏整頓一番後,果斷的將重步兵就在後麵,自己親率三千騎兵先行。
轟隆隆!!
黑色颶風過後,卷起飛沙走石,數千黑麟騎兵的身影,眨眼間消失在山道深處,驚的山中群鳥亂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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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虞氏,戰前大營,主帳之內,姚紀臉色沉凝,坐在主位上。
左右客座上,坐著太末氏,有剡氏,章安氏、東冶氏、永寧氏、候官氏等首領。
隨著大帳之外,喊殺聲愈發激烈,主帳內的各位首領,心髒砰砰直跳,額頭上滲出一滴滴冷汗。
在坐的首領們,都將身家性命,壓在了這場大戰上。若是這一戰大敗虧輸,首領們的下場可想而知。
不想被呂諸清算,各位首領就別無選擇。隻能圍著上虞氏,一起抱團取暖。
誰能想到呂諸下手如此果決,並且一舉晉升為地祇。讓為上虞氏馬首是瞻的他們,路越走越窄。
如今,呂氏十八萬大軍攻伐上虞,而上虞氏、太末氏、有剡氏等幾大氏聯合在一起,才不過七萬兵甲。
這般懸殊的兵力差距,在坐的各位首領,哪個不是惴惴不安,生怕呂氏大軍殺入主帳,將他們生擒活捉。
“殺啊!”
“殺啊啊!!”
主帳外的戰場喊殺聲,乍然熾烈。磅礴的兵煞、血煞、氣煞,浩浩蕩蕩直衝主帳。帳中的各位首領,麵色一變。
太末氏首領刷的起身,驚詫的看向帳外,道:“這,發生了何事?”
幾位首領麵麵相覷,道:“是啊……發生了何事,戰場之上的軍煞,似乎不太正常。”
姚紀沉默片刻,同樣起身,道:“我這就讓斥候,去看一看。”
說著,姚紀就要呼喊帳外的斥候。
“主君,主君,”
一員上虞氏大將滿身是傷,血染衣駕,跌跌撞撞的闖入帳中。
這人噗通跪下,道:“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呂氏……呂氏突然大兵壓進,十萬大軍全線出擊,咱們的兵馬,快頂不住了。”
“什麽,你,你說什麽?”
姚紀臉色大變,上前拽住這員大將的甲胄,硬生生的將其提起,道:“快頂不住了?這就頂不住了?”
“許戈……許戈呢……許弋是幹什麽吃的,他是幹什麽吃的?”
這將領哭喪著臉,道:“主君,許將軍……許將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