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光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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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芳的父母都在江北省農墾廳工作,爸爸在廳辦公室,媽媽在農水科技部。

    農墾廳這個機構新世紀以後就變成了農墾集團有限公司,一般是經省政府批準由改製成立的國有獨資公司,主要是管理全省的國有農場。

    安芳的這一大家子都是農場係統出身。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安芳畢業以後也會進農墾廳。

    農大附近的吳山貢鵝招牌店,安芳的爸爸安國慶,媽媽譚春燕,一左一右坐在金教授和屈廣全身邊。

    “老金你是安芳的恩師,小屈你是安芳的恩人,啥也別說了,我先幹為敬。”安國慶拿起足足能盛二兩的高腳杯一口喝下。

    屈廣全趕緊端個酒杯站起來,“叔叔,阿姨,我酒量不行,點到為止啊。”

    譚春燕一把攔下:“傻孩子,你還上學,喝酒殺死腦細胞,意思一下就行了,可別學你叔,就是個酒囊飯袋。”

    金教授哈哈大笑:“要說老安是酒囊飯袋,看看農墾廳的廳長同意不同意。我聽學校領導說,農墾廳的大小事那可都是老安在上下打理。”

    “老金,每次見麵都把我哄得團團轉,我們農墾廳早就成了你老金的實驗基地了。哎,最近有好項目嗎?”

    “這個小屈有個好創意,我說給你聽聽。”金教授就把屈廣全稻蝦輪作的想法介紹了一下。

    譚春燕就是搞農業技術的,金教授一介紹,立即明白其中的價值,好奇地看著屈廣全:“你好像還在上高二吧?”

    “是。”

    “不簡單!不簡單!你是怎麽想出來的?”安國慶也很好奇。

    “我也是趕鴨子上架。”屈廣全撓撓頭,就把去光明采購中藥材,被李縣長擺了一道老老實實地交代了一番,必須要當著金教授說開,別以後金教授知道詳情以後反而不舒服。

    金教授哈哈大笑,點著屈廣全,“你個小鬼頭!”

    “老金威風啊!”安國慶則轉過臉看著屈廣全:“你現在中藥做得怎麽樣了,我們農墾廳下麵可是有不少自己的職工醫院,有沒有興趣?”

    “您說是給醫院供應中藥?”這可是個好生意。

    “是!我們幾乎每個農場都有自己的職工醫院。前幾天還專門研究過這個事情,現在的藥材公司售價太高,職工醫院叫苦連天。”

    “那太謝謝安叔叔了!”屈廣全很認真地說:“您放心,質量上我們一定嚴格控製,決不會出現假冒偽劣的中藥材。”

    “這就對了!我先和他們打聲招呼,聯係好之後,你去找他們的院長或者分管。”安國慶一手扯著屈廣全一手拉住金教授:“我有個要求啊,我們光明縣境內也有一個農場,要加入你們這個稻蝦輪作。還有這事你們不允許藏奸。一旦出來成果,我們農墾係統可得重點照顧。”

    安芳立即跟進:“我叔叔就是農場的副場長,還是準備分管技術研究的。”

    金教授笑了:“你倒是會占便宜,我們學校為此專門組建了一個項目組,由我牽頭,搞種植和養殖的幾個老師搭班,下午就去光明。”

    安國慶立即拍板:“我從廳裏麵給你們派車。”

    “有!人家光明縣有車。”

    “那吃住洗一條龍服務我們農墾廳的!”安國慶又看了一眼屈廣全:“小屈,你還有啥要求?”

    屈廣全想了想:“安叔叔,能不能撥一點計劃內的化肥?我們雙港的合作社規模超過了預計,雖然剛剛才從橋州市政府要了一點,但是,隻能夠滿足播種期間的需要,後期的管理估計還有點缺口。”

    “這個。。。。。。”安國慶遲疑了一下:“今年計劃內的化肥本身就不夠,要是再撥給你,估計得背個吃裏扒外的罪名。不過你既然張開嘴了,怎麽著也得想點辦法,這樣吧給你調劑個1000噸吧,對外就說稻蝦輪作專項使用的。”

    1000噸對於農墾廳可能根本就看不到眼裏麵,而對於雙港這個合作社那就足夠了,甚至還有剩餘。

    王鬆濤一臉激動。原本說好化肥是王鬆濤負責的,沒想到卻是屈廣全抗了大頭。

    吃了飯,光明縣的車就到了。

    金教授點齊了人,安國慶也從農墾廳帶了兩個人兩輛小車一起跟車出發。

    王鬆濤望著車窗外飛馳而去的稻田,輕聲問屈廣全:“淮上縣準備撤縣設市,你知道嗎?”

    屈廣全一愣:“淮上什麽時間變成市了?”

    上一世屈廣全真是沒有怎麽關心過。隻知道自己大專畢業的時候淮上縣已經變成了淮上市,但是什麽時間變的,真不清楚。

    “一兩個月吧。”王鬆濤附在屈廣全耳邊:“有傳言,陳縣長將會變成陳書記,一把手。”

    “變就變唄,對我有啥?”屈廣全不以為意。

    “上次會上,馬市長有意不給馬天成麵子,直接把光環還給了你,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實是對陳縣長有意見。”

    “誰當誰不當?對我有影響嗎?”

    “有!咱們的種植合作社就是在淮上雙港,還有張倩跟他爸爸都在雙港。”王鬆濤點明要害。

    “隻要那個馬書記願意真心為農民辦實事,讓他出點風頭又何妨?”屈廣全搖搖頭,“虛名對我來說真是沒有什麽意義!”

    “他要是看到了合作社裏麵可能產生的效益呢?就比如這次我們辛辛苦苦搞了那麽多計劃內的化肥,他要是起眼了怎麽辦?”

    “那咋辦?”

    “要不是陳縣長與馬市長中間的隔閡,送點幹股,完全就可以了。可是,現在很難辦,就怕送幹股,反而落下了把柄。”很想走一下潛規則,王鬆濤又投鼠忌器。

    “那隻有加強曝光度了,您不是和那個夏西洋關係很好嗎?讓她時不時做一下跟蹤采訪,再請省市的記者也經常來兩趟,金教授這樣在省裏麵都掛上號的專家多關注幾次。”

    “好主意!”王鬆濤想了想:“回頭你給安芳說說,讓她跟進‘公司+農戶’這個課題——她爸爸在農墾廳接觸到的媒體人比我們廣。”

    “好。夏記者您令得動嗎?”屈廣全調侃。

    “小子,你王叔打個電話,夏西洋分分鍾就能趕到!”王鬆濤回擊,“我咋聽說馬書記的兒子馬長青垂涎三尺啊”

    “稱稱他可夠格。我張叔在雙港那是多少年的積累,馬天成再是強龍,那也要怕地頭蛇。”話雖這樣說,屈廣全心裏還是發虛的。

    “小心為妙吧!要想張倩不受欺負,你得下死功夫,考個清華北大!或者把你的公司抓緊時間做大做強,最起碼橋州市都能夠數一數二,咱橋州什麽時間都是妻憑夫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