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趙趙加燒雞等於趙燒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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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淩楚眯起眼睛,揪著宋不知的後衣領就把她整個人提了起來“你對本候做了些什麽?”

    宋不知不甘示弱的回瞪他“幹什麽!本宮生怕你吃不到午飯,辛辛苦苦的把你從休息點抱到這裏,本宮容易嗎?還不快撒手!”

    “你你說什麽?”趙淩楚聞言猶如晴天霹靂“你一路把本候抱過來?!”

    趙淩楚頹然的鬆開了手,失魂落魄的原地坐下,雙手抱頭,自閉了。

    他威遠侯的一世英名,就這麽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哎呀,趙淩楚,你不要在意那些小細節嘛。”宋不知訕訕笑了笑,往趙淩楚嘴裏塞了一根雞腿“看,我把整隻雞都留給了你。”

    趙淩楚沉鬱頓挫的垂著頭,但還是張口咬住了那隻雞腿,咬了兩口就放到一邊“吃不下,齊安你給我走開。我不想看見你。”

    宋不知有些慌了“哎,哎哎——別這樣嘛,趙趙,趙趙?反正抱都抱完了,木已成舟,飯還是要吃的啊。”

    這個死要麵子活受罪的貨。

    趙小可憐雙手抱膝,像顆地裏黃的小白菜,聲音都帶上了哭腔“本候以後都沒臉出門,被你一個矮本候一個頭的矮子打橫抱了一路,本候手底下的那些兵該怎麽看本候?本候一世威名都毀被你毀了。”

    宋不知“”

    有話就好好說,請不要人身攻擊太子殿下,謝謝。

    但是哭著的是大爺,宋不知深吸了一口氣。這時她突然領會到了雲二公子的心情,在此處宋不知在心裏默默的跟雲二公子道了個歉,當初她用江湖神藥連哭三個時辰真是太惡毒了。

    “沒事的啊趙淩楚——本宮是太子,你是威遠侯,誰敢當麵笑話你?”

    趙小可憐哽咽著反駁道“穆拂風和雲奕。”

    宋不知該死,怎麽忘記了這兩貨。

    她張了張口,發現不知道怎麽辯駁,幹脆就放棄了,俯過身去半跪著抱住了縮成一團的趙小侯爺“別哭了嘛,大不了,大不了這個月每次旬休我都帶你出去吃燒雞行不行?”

    宋不知是個喜歡動手動腳的人,也許是經曆的原因,又亦或者是因為不善言辭——但在她看來,一切語言都不如身體的接觸最能給人直接的安慰。

    “喂,趙淩楚,今年,今年一年的行不行?哎呀今天丟的麵子以後幫你掙回來行不行?”

    “怎麽掙?”趙小侯爺抬眼看了宋不知一眼。

    宋不知語塞“額這以後總會有辦法的嘛。”

    趙小侯爺聽到她的回答,又繼續把頭埋了回去,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小少年的眼淚很奇妙,沒有女孩子流淚時大多都會顯出的嬌柔,也沒有大人流淚時的歇斯裏地。他就隻是緊緊咬著唇,眼眶微紅,隔很久才有一滴眼淚掉下來。卻正是這樣的眼淚,給人一種極強的保護欲。

    情緒是具有感染力的,何況宋不知安慰著安慰著就紅了眼眶。她明明是一片好心,還不是害怕他下午沒吃飯受不住嗎?趙小侯爺比她自己可重了不少,她抱著一個比自己還重的東西勤勤懇懇走了這麽一大段路,這貨還委屈還哭——她才更委屈呢。

    宋不知鬆開趙小侯爺,站起身來擦了擦眼角的淚光“你哭吧,本宮隨便你了。”

    “你才哭了呢,”趙淩楚也站起身來“本候,本候隻是一想到自己在那麽多人麵前丟臉,有些接受不了而已。”

    趙淩楚有些別捏的遞給宋不知一張紙巾“倒是你,眼淚汪汪的做什麽?”

    宋不知接過紙巾擦眼淚“我想起我有個死要麵子還淚眼朦朧勸都勸不住的兄弟,我也有些接受不了而已。”

    趙淩楚“”

    就在這時,鎮國威遠大將軍進來,他看見兩個明顯眼眶尚紅的男孩,氣的當場就破口大罵“趙淩楚,還有太子殿下,你們兩個真給我長臉,十多歲的男人還給我哭!又哪哪抽風了?下午的訓練量,你們兩個翻倍!”

    宋不知≈ap;趙淩楚“”

    鎮國威遠大將軍走了後,宋不知轉身看向一旁的趙淩楚,“嘎嘣嘎嘣”的掰著骨節“什麽都別說了,打一架吧,趙燒雞,本宮看你不爽很久了。”

    趙淩楚磨了磨牙“彼此,彼此。”

    下午集合時。

    鎮國威遠大將軍對著踩點抵達的雲奕和早早就到了穆拂風說“人齊了,訓練開始吧。”

    穆拂風有些詫異“齊了?太子殿下和威遠侯不是還沒到嗎?”

    鎮國威遠大將軍提起這兩個名字臉色就不太好“他們兩個今天中午打了一架,現在都在太醫院的床上躺著,這兩天都來不了了。”

    而此刻,太醫院相鄰的兩張病床上,宋不知對著趙淩楚眨看眨眼“心有靈犀一點通啊兄弟,這麽快就領會了本宮的意思,還真是沒有絲毫留手。”

    趙淩楚手裏攥著一卷兵法“你不也是?你要在床上躺兩天,難道我要躺的天數比你少嗎?”

    “彼此彼此啦,”宋不知陷入了自我陶醉中“想一想現在在演武場揮汗如雨的穆三公子和雲二公子,我們真是兩個小機靈鬼。”

    “別,”趙淩楚打斷了宋不知的自我陶醉“本候並不欣賞小機靈鬼這個昵稱。”

    “那麽,兩個小機靈鬼是否準備好可以開始今日的課業了?”陸之瀲的聲音突然響起,宋不知和趙淩楚嚇的渾身一顫。

    “老,老師,你,你怎麽來了?什麽時候來的?”宋不知有些慌亂。

    “大概就是在您和威遠侯交流逃課體驗的時候到的吧。”陸之瀲的笑容依舊禮貌而疏離“其實微臣覺得這樣也挺好,您和威遠侯在書禮這兩塊大概也就和雲二公子、穆三公子差一個十萬八千裏吧,多給微臣一些時間給你們二位上下文化課,反而更加適合。”

    宋不知本宮的右眼白紫了。

    趙淩楚本候的側臉白腫了。

    宋不知≈ap;趙淩楚該死,早知道還是要上課,就不叫那家夥對自己下那麽重的手了。

    ------題外話------

    不知道你們對趙小侯爺的眼淚會不會有些反感。我寫這一段是仔細想過他們的反應的,首先他們兩個本來都隻是孩子,尤其是死好麵子的趙小侯爺,孩子們感到委屈的點可能本來就有點奇怪。而且,人其實有時候在很大的打擊麵前反而會堅強起來,但在和兄弟朋友們相處的過程中卻會脆弱很多。

    怎麽說,我覺得這段挺合理的,至少挺符合趙淩楚和宋不知當下的人設。

    對於這些主角來說,他們的性子會隨著經曆逐漸完善——男兒有淚不輕彈,此先須曆千般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