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夕就站在那敬天的祭壇中心。
    殺意包裹著神軀。
    直麵著所謂的天。
    整個大律令一族的天地，血紅一片。
    這血紅之中，出現了一聲歎息。
    “小友，請！”
    天地間，威壓消散。
    雲夕也收回了自己的殺意。他看著前方，出現了一條路。
    一條通往祖地的路。
    一道道古老的秩序，在這祖地之中，散發著自己的波動。
    雲夕麵色凝重，走在了那條路上。
    他感受著那些古老秩序。
    任何一道，要是放出去，都足以讓所有大族，爭的頭破血流。
    那些古老秩序，都在排斥他。
    但，又小心翼翼。
    似乎在忌憚什麽。
    直至雲夕感受到了一絲親切感。
    這祖地之中，有著罪序的氣息。
    那些古老秩序，應該是忌憚罪序，所以不敢放肆。
    他快步走去。
    不多時，便看到了祖地之中，這條路的盡頭，有著十七人，高坐在聖骨鑄成的神座之上。
    神座圍成了半圈，俯視著他。
    而在神座的前方，有著一道被鎖鏈洞穿的身影。
    那是，神女。
    唯獨那鎖鏈，沒有洞穿小腹。
    這些神座上的身影，每一位，對於如今的雲夕來說，都宛若神明。
    這十七人，絕對相當強大。
    雲夕來到了神女的旁邊。
    此時的神女，生機黯淡。
    身上的傷勢，太過嚴重，幾乎處於死亡的邊緣。
    可偏偏，她憑借著自己的意誌，堅持到了現在。
    雲夕連忙施展不死火，恐怖的生機，湧入了神女的體內。
    可那些洞穿神女的鎖鏈，直接將那生機吸收走，根本不給神女恢複的機會。
    雲夕抬頭，看向了那十七位恐怖存在。
    “怎樣可以放了她？”
    雲夕知道，這些人，並非自己可以抵抗的。
    之所以能夠讓那個孩子，保留到現在，肯定要考驗他一番。
    否則的話，這些人大可以在自己來之前，毀掉這個孩子。
    “雲夕，你，想要這個孩子麽？”
    那位德高望重的族長，神色凝重的看著雲夕。
    “我當然想要，不然怎會來此！”
    雲夕答道，眼神極其堅定。
    “這個孩子，自懷孕之初，便伴生了一條罪序。”
    “你應該知道，身為大律令一族，這種秩序，是無法掌控，且無法平衡的。”
    “不可控，又極度危險，且忤逆天道。”
    “我們十七位秩序者，本想將這孩子毀掉，從而抹去那一條秩序。”
    “可小娥她不願意。”
    “甚至，明知是罪的孩子，還要拚死護著。”
    “我們不願意大律令一族，失去一個小娥，也不願意天下誕生一條新的罪序。”
    “所以，在等你來！”
    族長的聲音，帶著無法形容的威嚴，說的每一句話，都蘊含著大道氣息。
    “有什麽條件。”
    雲夕開門見山的問道。
    “他是你的孩子，你如何保證他出生之後，不會行惡！”
    族長問道。
    這一問，讓雲夕沉默了。
    如何保證？
    他並不知道這個孩子體內流淌的，是否是罪血，還是和大律令一族混合的血脈。
    罪這個字，在天底下，甚至連議論，都是一件危險的事。
    因為在眾生的認知當中，罪，天生就壞。
    行凶到了極致。
    極度嗜血。
    這種認知，連大律令一族，都是認可。
    所以，若這個孩子出生後，極度嗜血，那麽必然會破壞天地秩序。
    他需要，雲夕的保證。
    起碼，也得做到像雲夕這樣，明辨是非。
    “我…”
    雲夕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既然你不知道如何保證，我們就需要用我們的辦法！”
    高座上，族長俯視著雲夕，說道。
    “什麽辦法？”
    雲夕有些詫異。
    “辨善惡！”
    族長認真說道。
    “要怎麽做？”
    雲夕有些疑惑。
    “我等，要觀你記憶！”
    “若你經曆判定為善，便可保住這個孩子，我們也好將你的部分記憶拓印，留個這個孩子參悟。”
    族長說完，雲夕愣了一瞬。
    旋即，點了點頭。
    他這一生，也算是光明磊落，怕什麽？
    至於那些神通，對方沒有這個天賦，也很難感悟。
    再者說，這十七人，還需要感悟他的神通？
    看著雲夕幹脆利落的點頭，十七位執法者，有些意外。
    什麽最為隱私？
    必定是自己一生的記憶。
    所有幹過的壞事，都在其中。
    那些肮髒齷齪之事，也在其內。
    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而且，還不是一個人觀看，是十七個人觀看。
    被鎖鏈洞穿的小娥，微微抬頭，詫異的看了雲夕一眼。
    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願意付出到這種程度。
    “向前三步！”
    威嚴的聲音，回蕩在祖地中。
    雲夕沒有猶豫，直接向前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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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族長抬手，一道神光，落在了雲夕的身上。
    這一世，浩瀚的記憶，無數的畫麵，匯成了一條記憶之河，讓十七人觀閱。
    他們觀察雲夕的記憶，看雲夕這一生，到底是怎樣的人。
    隻要沒有那般嗜血，那便算是通過。
    說明他的孩子，也可以像他一樣，克製自己。
    隻是，看完之後，便有些沉默。
    雲夕年幼時，竟然是個乞丐。
    甚至差點餓死在了路邊。
    他們本以為，像雲夕這般絕豔天縱之輩，應該是某個恐怖的大族培養出來的。
    直到看到記憶中，有一個人，將還是乞丐的他帶走。
    看到那個人之後，十七人皆是神色凝重。
    柳成道。
    傳聞中，他一直在追尋仙的腳步。
    他成功了麽？
    十七人不知道，甚至，也不想妄論。
    隨著看下去，十七人皆是有些無語。
    因為在接下來的九千年裏，雲夕做的事，很荒唐。
    經常去看美女洗澡，經常小偷小摸，甚至沒事就樂於助人，一點修仙的樣子都沒有。
    唯獨隨著發展，他們也開始了震驚。
    那是，一個他們從未聽過的世界。
    科技二字，他們首次聽到。
    那些凡人，竟然可以用工具飛天遁地。
    比肩神明。
    甚至穿著之大膽，簡直聞所未聞。
    還有，太古十凶，竟然也在那裏找到了。
    甚至，都將自己的本源，賜給了雲夕。
    直至，他的師傅飛升，當然，那飛升，是故意給雲夕看的。
    但後來，雲夕的狗也飛升了。
    “旺財？”
    這條狗，他們自然知道。
    之前還殺進過無人區。
    沒想到，竟然是雲夕的寵物！
    這可太震驚了。
    隨後，雲夕渡劫十次失敗，最後能夠飛升成功，還是抱著一位女子的大腿才到大千世界的。
    緊接著，看著雲夕一路曆險。
    直至，看到了雲夕的十道萬母氣。
    這就讓他們相當的無語。
    關鍵是，他們往往觀看記憶，都隻發現是一道青光，賜予雲夕的造化。
    並不知曉是何物。
    隨後離開風蒼，到了奪魂宗，感悟出了…至尊術。
    看到這裏，十七人都呼吸急促。
    好像在雲夕麵前，他們引以為傲的天賦，就那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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