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舟自橫 她騙了胡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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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彥博久久地注視著那炷香,那關係著夏詩遠的性命,陸秉謙似乎已經平靜下來,挪了一張凳子坐在床邊凝視著夏詩遠,似乎要將她的模樣刻進骨髓裏。
原本一直沒有變化的香煙忽然歪了一下,夏彥博屏氣凝神不敢錯眼,生怕是自己看花了,下一秒直直向上的煙扭動兩下,嫋嫋地向窗戶的方向飄去,夏彥博往竹立香的方向緊走兩步,手無措地擺動了兩下才想起應該去叫胡嬰,還沒等他叫出聲,胡嬰就出現在竹立香旁邊,抓起竹立香的香灰給夏詩遠做了個人體描邊,隻留下頭部那塊地方。
“生魂入其身!”
同時還不忘對閆策抱怨:[我一個妖怪為甚要使用道門的法術?]
閆策隻笑不出聲。
夏彥博和陸秉謙都緊張地看著床上的夏詩遠,可是床上的夏詩遠依舊沒有動靜,呼吸心跳都沒有。
在引魂香越來越濃烈的香味中,夏詩遠脖頸處的脈動跳動了一下。
胡嬰籲出一口氣,對緊張看過來的兩人道,“她做到了。”
夏顏月將夏詩遠帶回來了。
夏彥博僵直的身體放鬆下來,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稍微一動身體就哢哢直響,他剛想跟胡嬰道謝,就見胡嬰臉色驟變,眼睛一花就沒了她的身影。
夏彥博一拍腦袋,“完了,今天還要上班,我這個月的全勤獎沒了!”
雖然是懊惱,卻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
夏言蹊率先從鬼門關跳出來,正跳在城隍廟大殿前的廣場上,仍舊是夜晚,萬籟俱寂四下無聲,空蕩蕩的城隍廟隻有幾盞昏黃的燈光。
夏顏月和秦培羽緊隨其後,剛出來,秦培羽就唰的一下變成黑貓昏睡過去,原本靠著她的夏顏月沒了倚靠差點摔倒在地,夏言蹊剛想扶著她,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一個白衣男子伸手就摟著夏顏月,將她往懷裏帶。
夏顏月勉強睜開眼睛看了一下,很放心地昏倒了。
舟自橫將夏顏月打橫抱起往外走,頭也不回地吩咐夏言蹊將秦培羽帶上。
夏言蹊看了一下自己伸出去抱了個寂寞的手臂,彎腰將秦培羽抓在手上拔腿就追了上去。
城隍廟外停著一輛低調的黑色小轎車,車門打開著,露出駕駛座上笑得和善的康哥。
“夏小友,這一遭累了吧,我送你們。”
白衣男子抱著夏顏月上了後座,從車座下的藥箱裏掏出藥粉細細撒在她的傷口上,輕柔中帶著小心。
透過車上的燈光,夏言蹊這才看清楚男人的麵貌。
昳麗。
不過瞥了一眼就讓夏言蹊難以忘記。
大氣又精致,魅惑中又帶著不可侵犯的端莊,柔美與陽剛在他身上完美結合,尤其一雙含情又冷清的丹鳳眼眼角微微向上翹,斜睨著夏言蹊時帶著不可一世的霸氣。
康哥一連聲催促夏言蹊趕緊上車,當他的車剛離開城隍廟的時候,半空中忽然出現了胡嬰的身影。
[可惡,我剛才明明就感應到了養魂玉的氣息!]
夏顏月騙了她,養魂玉就在她們倆其中一人的身上!
她強行壓製住內心的激動,隻要知道了養魂玉的下落,閆策凝出實體就快了!
夏言蹊心裏火急火燎,想往後麵看又覺得不太對,隻能偷偷臆測這人到底是誰?跟小姑姑什麽關係?剛才看他們倆的互動好像是很熟悉的人,可是為什麽她從來都沒有見到過?
她的手無意識地撫摸著放置在她腿上的秦培羽,豎起耳朵聽著後座上的動靜。
後座沒有傳來任何聲響……
等到了目的地,夏言蹊下車之後才發現車子停在特事處門口。
舟自橫抱著夏顏月往裏麵走,康哥殷勤地招呼夏言蹊往裏麵走,夏言蹊隻能硬著頭皮往裏走。
裏麵月玲瓏和自安都不在,隻有上次見過一麵的小女孩在無聊地吐著泡泡糖,舟自橫小心地將夏顏月安置好後才看向夏言蹊。
“你至陰之體的封印鬆動了。”
他的聲音清脆而明快,像是泉水擊打在石頭上。
夏言蹊目不轉睛地看著夏顏月,她躺在床上露出一張蒼白的臉,平時囂張而狂妄的樣子褪去,此時看起來格外的脆弱。
舟自橫也看了一下夏顏月,將夏言蹊帶到外麵去說話,小女孩和康哥都不知道去了哪裏。
夏言蹊順著康哥的意思找了個離夏顏月房間最近的位置坐下,謹慎地選擇著措辭,“你跟我小姑姑是……?”
“朋友。”舟自橫很痛快地做了自我介紹,並補充道,“我跟耿旭也算是朋友。”
算?
也許夏言蹊眼裏的困惑太明顯,舟自橫笑了笑找了個位置坐下,他的動作說不出的閑逸瀟灑,一舉一動都格外引人注目。
“耿旭這個人,怎麽說呢,冷漠、薄涼、無情……”
他每說一個詞,夏言蹊的臉色就垮一分,她家照片牆上掛著耿旭的照片,明明笑得那麽溫暖,怎麽可能是他嘴裏形容的那種人。
舟自橫笑了兩下,伸出蔥白如玉的手指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故作神秘地小聲道,“我剛才說的你們可別告訴小月,不然她絕對要生氣。”
夏顏月先是為他嘴裏對夏顏月親密的稱呼驚了一下,隨即想起在國時她曾經在夏顏月的嘴裏聽到過舟自橫的名字,而今天晚上夏顏月也因為他的出現而放下心來,由此可見他們應當是朋友,可是上次陸諾明被帶到這裏來,為什麽夏顏月會不念舊情對月玲瓏和自安兩人出那麽重的手?
而且……
夏言蹊自以為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舟自橫。
上次閆璟不是說舟自橫身體不怎麽好嗎?可是現在看起來好像沒什麽問題?
夏言蹊一想到先前上車時候的樣子,整個人都不好了。
難不成這舟自橫喜歡小姑姑,三人之間是具有穩定性的三角戀?
夏言蹊正疑惑時,康哥端了兩杯水進來,他將水杯放下後歉意地跟夏言蹊解釋,說是在城隍廟門口守了一天一夜,他還有不少事情要做便先離開。
夏言蹊這才知道他們已經在酆都待了那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