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開封有個包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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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競拍者,那麽這人就是我的了。”
胡嬰等了兩秒沒有人應聲,抬起腳就往拍賣台走,她停在拍賣台前示意薑五娘將夏言蹊交給她。
趙顥清與鍾鵬對視一眼,看到對方眼裏的不甘與怨恨,微使了個眼色,一左一右悄無聲息地向背對著他們的胡嬰甩出符籙和法器。
胡嬰沒有回頭,漫不經心地隨意往旁邊邁了一步就讓倆人的攻擊都落了空。
呼啦!
一道淩厲的風卷席著花瓣纏繞上胡嬰,紅色的花瓣像流動的血液一樣由上到下全方位將胡嬰籠罩在其中。
砰砰砰砰!
幾聲低沉的碰撞聲傳來,碎裂的花瓣漫天飄灑,最後墜落在地麵消失不見。
胡嬰手捂心口眼含殺意怒視著雲暮雨,雲暮雨身側站著一高一矮兩名黑袍人,竟沒有人看見那兩人是什麽時候站在那裏的。
胡嬰直起身抹去嘴角溢出來的半點血跡,粉麵含霜怒道“幻術方家和禦鬼沈家,倒也不用遮遮掩掩的,敢做就要敢當!”
兩名黑袍人沒有說話,隻是配合著雲暮雨繼續攻向胡嬰,胡嬰雙手結印,紅綢飛舞著護在身前,身後現出五條蓬鬆的大尾巴幾乎將拍賣台整個遮擋住。
哢哢冰淩響起的聲音,陸秉謙雙手一揮,整個拍賣大廳全部籠罩在淡綠色的冰霧裏,讓人看不分明。
“閆璟!”
閆璟聽到陸秉謙喊他,用力將掛在脖子上的桃木劍扯下來往空中甩,將桃木劍懸掛在拍賣大廳上空,然後向六個方位各扔出七枚銅錢,陸秉謙雙手一握,冰霧裏發出幾聲刺耳的爆炸聲,等霧氣散去,拍賣大廳裏原本暈迷不醒的人全部消失。
沈博文揚起頭對著空中尖嘯一聲,一團團黑影從已經死亡的物外之人身體裏鑽出來,聽從他的指揮前赴後續向胡嬰撲去。
鍾鵬從懷裏掏出一個竹筒,竹筒寬大,外表已經久經風霜變成了褐色。鍾鵬將貼在竹筒口的符籙撕下來,裏麵傳來一陣令人心顫的嗡嗡嘰嘰的聲音,隨即一隻大拇指大小的飛蟲從裏麵飛出來繞著鍾鵬腦袋飛了兩圈停留在他的肩膀上。
飛蟲全身豔麗,長得像蟋蟀又像是南方的蟑螂,口器尖而長,撲棱著翅膀隨時會飛出去。
夏詩遠和坤道忍不住各往後退了一步,虛著的眼睛裏嫌棄又害怕。
鍾鵬用指尖輕柔地撫摸了兩下飛蟲泛著油光的背部,嘴裏噓噓兩聲,聽到指令的飛蟲義無反顧地飛向胡嬰。
風起裳動,大量的靈力陰氣與妖力在狹窄的範圍內劇烈擠壓,空間扭曲著隨時可能裂開。
胡嬰眼裏全是紅色,手中的紅綢如跳動的火焰不斷向外蔓延,身後龐大的尾巴根根豎立著向敵人甩去。
砰砰砰砰砰砰。
六聲劇烈的碰撞聲幾乎是同時響起,雲暮雨幾人全部被震飛,連帶著不遠處的夏詩遠也晃動了一下身體。
紅色的火焰突然暴漲,在拍賣台前肆無忌憚地舞動著彰顯它的存在。
那是一隻近三米高的狐狸,光滑鮮豔的紅色皮毛鍍上了一層淡薄的光暈,微垂的頭俯視著敵人,強大的氣勢讓人忍不住想要臣服在她的腳下。
雲暮雨麵色難看地看著胡嬰,嘴裏喃喃道“完全妖化的狐狸精……”
作為唯一能斬破空間的物外修行者,完全妖化的狐狸精再無人能擋。
鍾鵬咬牙,似乎是下了某種決心,將方才的竹筒豎立起來放在嘴邊,吹奏著一曲尖銳卻詭異的曲調。
狐狸的臉上似乎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她輕抬起爪子往鍾鵬的位置拍下,鍾鵬利落地翻滾躲開這一擊,口中吹奏不停,下一秒,大量鮮豔的花瓣和黑灰色的鬼魂已經圍上來順著爪子攀岩上去。
雲暮雨低聲對鍾鵬道“神獸宗禦獸術對她有用!”
狐狸成了精也是獸,神獸宗專門馴服野獸,傳下來的法術自然對胡嬰能造成更多的傷害。
鍾鵬點點頭,竹筒吹奏出來的聲音越發激昂,猶如決堤的洪水、呼嘯的狂風,下一秒,曲調卻又變得緩和,像是山澗跳躍的流水、竹林輕拂的微風,讓人心情舒緩,困頓驟生,身體暖洋洋的幾乎要沉睡過去。
胡嬰眼裏的紅色更甚,尾巴搖晃的速度卻慢慢變緩,也不複方才的盛氣淩人。
夏詩遠目不轉睛地看著,忽然肩膀一重,側目看去,陸秉謙的腦袋正壓在她肩膀上,粗重的呼吸有節奏地灑在她脖子上,雖然沒有睡著,但整個人卻已經萎靡不振。
籠子裏的夏言蹊吹了一下口哨,跟旁邊的薑五娘做商量“借你的鍾敲一下咯~”
薑五娘笑道“這編鍾可是古物,別弄壞了。”
雖然是這麽說,她也毫不猶豫地將拍賣桌上的編鍾連帶著木槌從縫隙裏遞給夏言蹊。
夏言蹊眨著眼睛點頭,迫不及待地接過來後猛烈地一頓敲,嗡嗡的編鍾聲音裏,她的歌聲響徹拍賣大廳。
“當當當當當當,咚咚咚,開封有個包青天,鐵麵無私辯忠奸,當當當當當當……”
夏言蹊的破鑼嗓子這麽一嚎,硬生生地將鍾鵬的竹筒聲音給壓下去。她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走調的歌聲裏,一邊搖頭晃腦一邊扭著腳丫子,完全當自己是在裏唱歌,就差前麵少了酒水飲料。
薑五娘首當其衝承受這麽難聽的歌聲,受不了地往那邊移動兩步,皺著眉頭看著被人拿來當鼓敲的編鍾。
這可是古董!
音樂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東西,常常吧,容易被走調的人帶偏……
夏言蹊這麽一鬧,鍾鵬吹出來的曲不成曲,調不成調,夾雜在難聽的歌聲裏隻能更難聽,鍾鵬努力想找回自己的節奏,那渾厚古樸的編鍾聲音和清脆的女聲爭先恐後地往他耳朵裏鑽,他拉了幾次都沒拉回到自己調上。
雲暮雨見勢不妙想要用花瓣堵住鍾鵬的耳朵,卻聽到鍾鵬吹奏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柄淡綠色的冰刃刺中他的心髒,冰刃從他的心髒開始蔓延至他的全身,直到他的整個身體都覆蓋上一層薄薄的冰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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