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險象環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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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閆璟掐手指算該怎麽走,按照他們現在所在,甚至不用將七星陣算完就能走出去,但在算了陣法後,閆璟的神色卻變得有些古怪,又重新算了一遍,越算眉頭皺得越緊,最後無奈歎息一聲。

    夏言蹊問他:“怎麽了”

    閆璟苦笑著道:“不管往那個方向走,如果要出去,‘死門’正好是在聚陰陣邊緣,屬於死路,唯一的‘生門’反而是在光柱那邊。”

    死門屬土,旺於秋。春秋之交,白虎露頭,而前不久才剛立秋,這兩重buff疊加之下,這條路是險之又險。

    夏言蹊立即拍板:“那就往那邊走。”

    閆璟還有些忐忑,見她這樣反而踏實了些,定下心後小心謹慎地往斜上方踏上一步,等站實後又原地跳了兩步,沒有發現什麽異樣,才笑著讓夏言蹊跟在他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踏著七星陣緩慢向前行,不多時就已經走了不遠的距離,離光柱也愈發近了,依舊沒有什麽異常,兩人的心才落下了些,但也不敢徹底放下心來,隻往前走的步伐略微快了一點,甚至還有心情說笑兩句。

    正走著,走在前麵的閆璟腳下忽地一個趔趄,整個人都往前撲,好在他下盤還算穩當,晃了兩下總算站穩了。

    站穩後他轉頭去看夏言蹊,見她一臉莫名地看著自己:“好端端的你怎麽平地就差點摔了”

    閆璟道:“剛才有人從背後推了我。”

    他身後緊跟著夏言蹊,兩人之間的距離不算親密無間,也容不得另外一個人。夏言蹊讓他轉過身去,裸露的背上,正中心的位置緩緩冒出一個青色手印來,五指清晰可見。

    夏言蹊如法炮製,貼了空白符籙上去,符籙卻像是隔著一層透明的衣裳,無論如何也貼不上去。夏言蹊幹脆將閻王令貼上去,果不其然,手印上那些青色化為一縷縷幽暗的光攀上來,消失在閻王令令旗裏。

    她剛將閻王令收好,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原來所在的位置傳來聲響,轉身看去,原來碎裂一地、組成了一個他們看不懂的雲書的古董匕首碎片,竟然顫顫巍巍地站立起來,尖端著地。

    似乎是感應到兩人的目光,那些碎片齊刷刷地動作起來,將閃著寒光的尖銳裂口對準兩人,然後淩空而起,向兩人急刺而來,來勢洶洶,淩厲狠辣。

    一時間,如萬箭齊發,分別刺向夏言蹊的頭和四肢,更有幾塊細小的碎片淩空轉了彎,從旁邊繞過來,射向她兩側。

    情急之下,夏言蹊將身上穿著的閆璟的t恤脫下來,忽的一下橫掃,將那些碎片兜頭全罩進去,然後麻溜地打個死結,提溜著往地上使勁砸,“嘭嘭嘭”直響。原本罩在衣服裏還不怎麽安分的碎片被狠狠砸了幾下後終於是安靜下來,也不知道是碎成渣了還是怎麽了。

    做完這一切,夏言蹊一手叉腰喘著氣,怒罵了幾句,然後掂了兩下,抬腳就踢出去。

    被炸成碎片。

    衣服的碎屑與古董匕首的碎渣飄飄揚揚,在光柱的映照下,別有一番景色。

    夏言蹊:……

    她有些不好意思,抿嘴舔了一下舌尖:“衣服質量還挺好哈。”

    閆璟麵無表情:“城隍廟外的夜市買的,五十塊錢三件。”他見夏言蹊麵露尷尬,也不好再逗弄她,便隻往前走去。

    剛走一步,就聽到一道輕微的“哢”,像是什麽機栝被打開的聲音,他現在對這些聲音有點tsd,聽到聲音就想將腳收回,隻是慢了半拍,腳下突然裂開一個半米見方的口,閆璟整個人避之不及,直直地往下掉,好在夏言蹊雖然還在為t恤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及時地抓住他的手,費力將人拉起來。

    閆璟是個成年男子,身材適中,體重算是標準,夏言蹊平時也有在鍛煉,力氣比平常人要稍微大上那麽一點,饒是如此,將閆璟拉上來之後手臂也有點被拉扯的後遺症。

    閆璟爬上來後探頭往坑下看去,坑約麽兩米來高,坑底寒光閃爍,竟是一根根箭矢,箭矢插在土裏,箭尖正對著坑口,密密麻麻,讓人無從下腳,若是摔下去,那身上就得多幾個洞。

    閆璟還沒來得及慶幸,又聽到颯颯風起,抬眼看到頭頂處懸了數十柄青銅長劍,雖然已經生出銅綠色的銅鏽,夏閆二人卻不敢小覷,前麵的路已經被滿坑的箭矢擋住,隻能順著剛才來路往回退。

    剛退出兩步,頭頂上的長劍就跟水潑似的嘩嘩往下砸,就這砸法,就算劍刃沒開刃,也會被砸個腦震蕩。

    青銅長劍落地後齊刷刷插在地上,聚陰陣沒有被破壞,卻是斷了兩人的路,閆璟定眼一看,隻覺得那些長劍所處的位置十分巧妙,組成一個似陌生又有些熟悉的陣法。

    “雷池陣”閆璟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夏言蹊道,“是雷池陣的一部分”

    閆璟道:“這裏隻有部分陣圖,若說是雷池陣也行,但是,”他頓了頓才道,“雷池陣為九曲黃河陣衍化而來,隻看這一部分,我分不清是雷池陣還是九曲黃河陣。”

    若是九曲黃河陣,那又是誰布置的

    “以青銅劍布陣”

    閆璟細看了青銅劍,見每柄劍銅鏽的劍身上還有一線暗黑色的細線,由劍柄處繞了一圈。

    他略一思索,道:“劍上沾有童子眉,若是布陣的人趁手拿了劍,再順手沾了童子眉布陣,那這布陣的人不論修為、見識、應對,都是我遠遠不及的。”

    夏言蹊道:“在無底深淵的時候,秦朗跟雲暮雨就破了雷池陣,”他想起這兩人,心裏猶是恨恨不已,磨了兩下牙齒才又道,“雖然不知道他們用的什麽法子,但這裏隻有一個殘陣,能破嗎”

    閆璟臉上露出一個非常奇怪的表情,慢吞吞地道:“我跟你提起過,我小時候因為貪玩,進過小師叔的院子。”

    夏言蹊不妨他這時候提起閆策,便啊了一聲。

    閆璟道:“他那屋子正廳牆上掛著的,就是雷池陣的圖解。”

    他也是從無底深淵出來後才想起,後來回青門山去找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被人收到哪裏去了,問了玄守,卻隻用他那時年紀小記錯了就將他打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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