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發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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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陣法既破,外邊便有人跑進來,沈灼采蘩打頭,康哥閆璟采如玉緊跟其後,見到小院裏的慘狀,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夏言蹊心疼養魂玉被帶走,有心想要去找姓黎的,但卻不知道從何找起,見有人進來,忙將帝流漿收進身體裏,帝流漿入體,一股暖洋洋的感覺傳遍她四肢百骸,疲憊感與疼痛感竟是消散得差不多了。

    胡嬰緩緩睜開眼,對康哥道「螣蛇隻受了傷逃走了,寒柯琅然已經追上去,我留了人在他們身邊傳訊,煩請多加留意。」

    康哥聞言點頭道「我會讓人注意的。」轉頭一連聲的指令下去,又讓人留意黎家其他人的動向,雖則忙,卻是有條有理有章有法。

    舟自橫躺在地上麵若白紙氣若遊絲,昏迷著生死不知,夏言蹊雖然是醒著的,但臉上褐色血色交錯,衣衫被撕扯爛了大半,看起來竟是比舟自橫還要慘。

    閆璟忙上前扶住她,一迭聲的詢問,夏言蹊隻搖頭說自己沒事。閆璟見她實在是不像沒事的樣子,焦急之下便想送她去醫院。

    康哥正將一係列事情安排好,聞言道「夏小友這情況實在不好送到普通醫院,特事處有專門的醫療室,儀器醫生都有,去那裏檢查再好不過。」

    夏言蹊擦擦嘴角的血,道「我沒事。」

    閆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在旁邊急得團團轉,不停地勸說想讓夏言蹊去檢查一下有沒有受什麽內傷,骨頭關節什麽的可都還好,瞅了瞅夏言蹊的臉色,輕聲道「要不還是去一趟特事處吧,夏叔叔還在那裏呢。」

    夏言蹊一愣「我爸為什麽會在特事處?」

    閆璟將她失蹤前後的事情說了,又道為了夏彥博的安全,沒讓他跟來,康哥便將人安排在特事處裏。

    夏言蹊的臉瞬間拉了下來,惡狠狠地瞪了周圍人一圈,快步出去了。

    一行人呼啦啦回了特事處,舟自橫仍舊昏迷不醒被送去了醫療室,夏言蹊見坐在沙發上,前麵放著一張地圖的夏彥博,衝過去扯著他就要走,胡嬰慢悠悠越過眾人,愜意地坐在沙發上,一臉的看好戲。

    夏彥博正全神貫注盯著地圖,猛不然被人拉扯起來,踉蹌著差點摔跤,見自家原本乖巧可人的小女兒灰頭土臉滿身血跡,眼睛瞪著像是要噴火一樣,忙道「哎哎哎,怎麽這麽多血,先去醫院看看,有沒有傷到哪裏?」

    夏言蹊扯著他奮力往外拉「回家!」

    夏彥博好脾氣地哄著,「好好好,回家,你倒是先讓我跟人道別啊。」說話間歉意地對眾人笑笑,「不好意思,我們就先回去了。」

    「慢著!」夏言蹊眼尖地瞥到桌子上的東西,那東西實在是眼熟,畢竟在自己無法動彈的時候都在想著,她伸手將地圖薅起來,粗粗看了一眼,氣得連連叫好,掃視著周圍一眾人等「誰把地圖給我爸的?」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尋常的地圖她萬不會這麽生氣,這地圖是耿旭留下來的,上麵密密麻麻的都是他做的標記,那些人本就在尋蚩尤骨,唯一的線索就是這張地圖,能接觸到的人有限,夏彥博一個普通人,怎麽可能隨便就拿到了?唯一的解釋就是有心人想要從他那裏知道耿旭在地圖上標記的意義,從而找到蚩尤骨的埋葬地!

    夏彥博一個普通人,雖然常做鍛煉身體素質比一般人稍好,但也就是比一般人稍微好一點而已,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哪怕是采蘩或是沈灼,要逼問他或是要殺他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如果夏彥博真的從中找到了線索,那他就是一皮待宰的羔羊,誰都能咬他一口,甚至情況會更糟糕,哪怕他沒有找到線索,以他與耿旭的關係,隻要他看過地圖,那些明裏暗裏的人哪怕錯殺一千,也萬萬不會放過他的!

    閆璟采如玉等聽出夏言蹊的意思,忙上前拿過地圖,見上麵標記不禁麵麵相覷,物外規矩,不得牽連普通人,況且他們並不知道這張地圖的詳細情況。

    夏言蹊的眼睛像掃描機一樣掃過眾人,閆璟等人一臉無措加不敢置信,康哥一如既往地帶著老實人一般的微笑,胡嬰八麵威風紋絲不動坐著,其他人亦是或好奇或驚詫,她竟是沒能從中察覺到一絲疑點。

    她心中又氣又怒,一把搶過地圖,三下五除二便撕得粉碎,尤覺得不夠,手指並攏,臨空畫了張火符,直接將地圖燒成灰。

    「不能牽扯到普通人,我一直以為這是物外眾所周知的規矩,怎麽著,是覺得我爸老實善良就欺負到他的頭上來了?!」

    讓夏彥博來進行血線追朔是采如玉的主意,此時頗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訕訕著想要道歉,夏言蹊又道「在場諸位都是英雄好漢,一個個本事大得很,離了這間屋子,物外都是任由你們橫著走的,我爸就是一個普通人,沒有你們那麽大的本事、背景,擔不起你們這明裏暗裏的算計!有本事吃飯吃飯,沒本事吃飯就吃屎,吃普通人的血肉也不怕磕了牙齒毒死你!」

    她氣得渾身都在抖,護著夏彥博如同護食的小崽子,用獠牙惡狠狠地對準其他人。

    康哥長歎一聲,走到夏彥博身前歉意道「抱歉夏先生,是我想得不夠周到。」

    夏言蹊轉頭惡狠狠地瞪著他,康哥微一點頭「是我將地圖偷塞給夏先生的,耿先生地圖上的標記太多,我們想要從其中……」

    夏言蹊啪的一掌拍過去,康哥沒想到她招呼都不打一聲便動手,雖然反應迅速錯身閃躲,到底挨了一下,他倒也不解釋,隻苦笑著道歉。

    夏言蹊氣得頭都暈了,她今日惡戰一場,雖說受傷並不太重,但也流了不少血,先前又一心想著怎麽從姓黎的手裏逃脫,一天下來心力耗損眼中,雖有帝流漿,但到底還是要好好休養一番,在場眾人與她不說是生死之交,也是同甘共苦風雨同舟走過來的,沒料到會有今天的局麵,此時聽了康哥的話,心裏失望得緊,不想再與他說什麽,將人推開,拉著夏彥博便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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