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你不能露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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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自覺的繃緊了身體,緊張的問:“出什麽事了?”

    “不算出事吧。”程墨的語氣放鬆下來,“看把你緊張的,他這麽聰明的人能出什麽大事。估計他現在這狀態是全天下男人都想的好事。”

    程墨的語氣古怪,我背後有點發涼,總覺得不是什麽好事。

    “到底什麽事,別賣關子。”我有些著急了。

    關雲珠也聽到我一直在打電話,甚至聽出來是程墨的來電,擔心的問:“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哥沒說呢。”我低聲對關雲珠說。

    程墨在電話那頭還準備說些什麽,話未出口我的手機就被關雲珠奪了過去,她對著話筒直接說:“程墨,別賣子,到底怎麽回事?”

    程墨在裏麵說了一堆,我隻能聽到聲音卻聽不清楚他在說了什麽,隻知道關雲珠聽到了最後,臉色有點白。

    過了三分鍾多一點,關雲珠掛了電話,看著我說:“沈末喪偶了,穀心和她的父母一起出海沒回來,據說是遇到了惡劣天氣,船都被拍成碎片了。”

    我腦袋嗡一下,眼前有點發墨。

    穀心全家?這怎麽可能?穀心的老爸老媽在有錢以後,已經很少出海了,我聽說過,穀老頭說出了一輩子的海,這輩子都不願意再去海上追趕魚汛了。

    “出海?出海做什麽?”我問。

    我的話幹巴巴的冷冰冰的,說出來以後感覺就像吐了一口涼氣。

    “據說有一位老客人訂了野生黃唇魚,穀家一直以來都有自己打魚的不為人知的海域,所以就特意去了,沒想到遇到了大風暴。”關雲珠說,“你哥知道的情況也就這些了。”

    我聽到這個消息以後,覺得特別可怕,莫名的想說一句:天底下怎麽會有這種巧合?一家子一起出海,一年都未必能有一次,怎麽偏偏就出事了呢?潛意識當中我不相信這一切,總覺得一副有陰謀的樣子。

    關雲珠知道,即使沈末與別人結婚了,他在我生命當中的比重有多大,所以馬上放下了咖啡對我說:“阿紫,今天別工作了,媽帶你回家休息一下。”

    我在這個時候連反駁的她的力氣也沒有,隻是點了點頭,回到家以後,我給華遠樹發了信息說自己有事,今天下午不能去接孩子放學了。

    現在,我特別想做的事就是去找沈末,但理智告訴我現在不能這樣做。我這樣跑過去,即使大家都他都沒看法也會有了,第一時間舊"qing ren"來安慰,一副有陰謀的樣子。

    我在家等了一個多小時,程墨拖著疲憊的身體進了家門,看到我已經在家了,把隨手的東西隨便一扔說:“你已經回來了,省得我去接了,現在要不要去看沈末,如果你去,我陪著,沒人敢說什麽。”

    他的話很的鼓動性,我幾乎就站了起來。但是,最後在屁|股離開沙發的那一刻,我又坐了下去:“不去了,如果他需要我,會給我打電話,否則我去也是自討沒趣。”

    程墨看著我歎了一口氣,關雲珠在一旁也沒說話。程思言最近忙香港那邊的事,一個月能有三四天在家都是不錯的,所以家裏隻有我們三個人。

    “你和華遠樹的婚期要定了。”關雲珠說。

    我臉色一白,覺得全身的血液都隨著這句話被抽幹了。我瞪大了眼睛看向關雲珠問:“為什麽?”

    “現在這情形,你和華遠樹的婚期要是一再推下去,別人就不知怎麽說了,你想怎麽樣,把火引到自己身上嗎?”關雲珠問。

    “這一切都是意外,我引什麽火上什麽身?”我反問。

    關雲珠笑了笑:“阿紫,現在的你需要冷靜,沈末現在並不需要你,他把一切都算計好了。”

    “不,你不能這樣說,沈末不是那樣的人。”我呼吸變得重了起來。

    “你急什麽?”關雲珠問,“如果你心裏沒有和我一樣的想法,你急什麽?沈末需要你來替他分辨嗎?”

    我一下就說不出話來。

    穀心全家出海遇難的消息太突然,突然到所有的人都接受不了,即使我視穀心為情敵,也覺得這種事來得太突然。可是,我又是完全相信沈末,相信他的人品的。

    我不知道說些什麽了。

    “媽,你讓她冷靜一下,你先去休息,我陪著妹妹,她自幼和沈末在一起長大,感情還是有的。”程墨把手按在我肩上,聲音很溫和沉穩的對關雲珠說。

    關雲珠歎了歎氣,轉頭離開了。

    我抬頭看到了程墨堅定的臉,他看到我抬頭對我說:“走吧,下去喝點東西。”

    程家的半地下室有一個不錯的酒窖,程墨說當時是為了附庸風雅做的,但是做好以後全家沒人愛酒,就一直這麽放著,白瞎了那幾百瓶不錯的珍藏版的酒。

    我不愛喝酒,所以隻是下去過一兩次。今天這種情況,真的適合把自己扔到一個獨立的空間好好冷靜冷靜。

    “好。”我緩緩點頭。

    程墨拿起酒窖的鑰匙走了下去,我跟在他身邊。進入酒窖以後,他馬上把門反鎖,把我推開靠牆壁的真皮沙發上說:“坐下好好冷靜一下,大家都是成年人,並且帶著智商出門,想一想,你的潛意識裏所想的一切才是最可靠的,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一年出一次海,給老客戶打海貨,就遇到風暴了?你想一下,老穀頭可是打漁出身,他能不了解天氣狀態?”

    “淹死的都是會遊泳的。”我說。

    程墨搖了搖頭:“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好好想想,這裏麵沒信號,隻有一部內線電話,想好了給我打電話,我下來接你。”說完,他指了指我身後的方向說,“酒具都在那裏麵,如果我沒記錯,冰箱裏還有冰塊,你自己呆一會兒。現在這種情況下,不管怎麽樣,你要保全自己。”

    “沈末究竟怎麽樣了?”我聲音發抖的問。

    如果沈末沒事,程墨和關雲珠不可能是這樣和我說話的,反複讓我把自己的沈末之間撇幹淨關係。剛才關雲珠沒說,我現在才想到,程墨在電話裏說的內容一定比她轉達給我的要多。

    “沈末已經被警方控製起來了,正在調查這個案子。”程墨說,“你喝點酒平息一下心情?等一下給我打電話?”

    程墨說完轉身就走,留我一個人在安靜的酒窖裏。

    這裏特別安靜,安靜到我能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我坐在沙發上沒有喝酒的欲望,隻是看著麵前那一排排列整齊的酒,然後一點一點的想。

    沈末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我在心裏很肯定的這樣說,但是我知道潛意識裏我還在想著程墨的那些話。我在酒窖裏待了一個半小時,給程墨打電話時語氣已經完全平靜了。

    “我想好了,如果他來找我,我會幫他,不管付出什麽代價。如果他不來找我,我隻能充耳不聞,當作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我對程墨說。

    他在那邊咳嗽了一下問:“可以付出任何代價?包括孩子?”

    我一下說不出話了,但是我想了想依然說:“是的,我會先幫他,在不傷害孩子的前提下。”

    “你自己拉門出來吧,那個門從裏麵是能打開的,在外麵反鎖無效。”程墨說。

    我忽然意識到我又著了程墨的道,但我現在什麽都不想說。

    程墨的消息很靈通,算是第一時間知道的,比新聞和記者都早了一點。第二天一大早,關於這件事鋪天蓋地的新聞就出來了。若是大一些的網站和報紙,都客觀的報道了一下關於私人船隻的海難事件,若是小的裏麵就摻雜了很多記者本人的觀點,有些觀點都有明顯的暗示作用,讓人看了恨得牙根癢癢,但是誰也說不出什麽,因為報道的都是事實,沈末已經被警方控製了。

    我沒有聽到關於沈末自己發聲了任何消息,事情在時間的作用下愈演愈烈,連續一周都是熱點。我每天都關注著新聞,終於發現穀家有人發聲了,那是人穀心的伯父,在報紙上公開指責這是一起謀殺,而實施謀殺的人就是沈末。

    沈末就像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一樣,沒有他自己的支言片語,所有的言論都是穀家的。程墨時不時的給我通報消息,沈末依然在警察局接受調查,沈末今天從警察局出來了,報紙拍到了他出來的消息,但是奇怪的是居然沒在頭條上登。每當這種時候,程墨都很盡心盡責的描述著沈末現在的慘狀,比如說幾天沒洗臉,胡子拉茬等等。

    “程墨,你再這樣下去,我會去看他的。”我說。

    程墨笑了笑說:“你去看他有什麽意義,現在沒有你的出現,他反而能好一點,至少所有人的出發點都是懷疑他自己,如果你出現了,那會是怎麽樣的,你和他隻要一見麵,就有人說你們舊情複燃,人總是會同情弱者的,而現在穀家就是弱勢群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