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 沈末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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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末覺得自己得了精神病,一會兒把程紫當成程紫,一會兒把程紫當成林靜言。他不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會不會瘋。他想要離林靜言版的程紫遠一點,卻又管不住自己,不得不再近一些。這種矛盾心理對他是煎熬,他真不知道自己會再堅持多久。

    林靜言沒放棄兩個人的感情,她在試圖與程家抗衡,但是她微薄的力量根本沒什麽用處,沈末的退縮,程家的壓力,讓林靜言真心覺得沈末放棄了自己。這種放棄讓她傷心,同時又覺得這樣未嚐不可。

    沈末把自己躲得遠遠的,幾乎不敢看到林靜言。

    他第一次體會到,愛一個這樣難受,愛不應該是美好的東西嗎?為什麽他們之間全是煎熬,最初的輕鬆沒有了,現在有的都是苦,無邊的苦。沈末對自己的感情產生了懷疑。

    他看到華遠樹和林靜言在一起時,嫉妒的想要發瘋,可是他自己和林靜言在一起時,又經受不住自己內心來自倫理的拷問,他這樣做對嗎?這樣做置自己當成親妹妹的程紫於何地?

    終於,他經受不住這種無時不在的煎熬,選擇分手了。

    他以為林靜言聽到分手的消息時會歇斯底裏,會哭鬧,沒想到,她都沒有,有的隻是冷冷的望著他的眼神,認真的問是不是真的。沈末艱難的說出是真的以後,她居然笑了,輕聲說:“和我分手,讓你覺得好過,那就分吧。”

    分手的第一時間沈末就後悔了。

    分手以前,煎熬他的隻是倫理和道德,而分手以後,煎熬他的卻是無邊的思念了。他不知道林靜言什麽時候進入他內心這麽深的,但是當他確認自己真的失去她以後,心前所未有的疼過,就像是被人摘走了心髒一樣。

    林靜言坦然的接受了華遠樹。沈末能理解她的選擇,現在華遠樹就是她的捷徑,這樣下去,總有一天她會人財兩得。人都是自私的動物,為自己的利益做著盤算。

    這時,沈末身邊出現了一個人穀心。

    他與穀心算是舊識,在國外留學的時候略有交集,沒想到這麽多年居然會久別重逢,隻是有一點,那時穀心在他眼裏隻是一個小姑娘,十五六歲,天真可愛。現在呢,她變成了個大姑娘,身條也抽開了,已經有一些女人特有的風韻。

    穀心舉手投足都透露出與以前不同的貴氣,他問了才知道,原來穀家現在發達了,雖然穀心沒說家裏現在生意做得多大,但是從她的舉止可以看出來了,不是一般的富貴。

    穀心仰臉看著他時,眼睛裏都是崇拜和迷戀。

    沈末知道自己的優勢就是這張臉,麵對一個小女人對自己的這種崇拜,是男人都會喜歡。穀心與林靜言不同,穀心看沈末的時候,眼睛裏隻有他一個人,那種迷戀是赤果果的,不帶隱藏的。而林靜言,在感情裏是抱著明白裝糊塗,眼睛永遠是清明的,想看到他崇拜自己的眼神,簡直難於登天。

    被穀心看得多了,沈末的心思有點動了,撲楞撲楞就像有小魚甩著尾巴在裏麵遊水。他心有點慌,不知道這樣對不對。可是,穀心和林靜言鮮明的對比讓他抵抗不了。

    男人大概都是需要一個男人無條件的崇拜自己吧,縱然這樣的崇拜帶有慮鏡的作用在裏麵。

    林靜言死心了,徹底和華遠樹在一起了。

    兩人賭氣似的,開始了與別人之間的感情塞跑。

    她與華遠樹雙出雙入了,那他就與穀心訂婚吧。穀心是獨女,沈末又不是籍籍無名之輩,穀家看得上這個女婿,婚事就提上了日程。

    穀心是知道林靜言的存在的,她找了她,眼睛不複清純,很理智而帶有幾分挑釁的看著眼前這個五官精致,眼神卻很深邃,不像二十幾歲的女人。對麵的女人也同樣盯著她看,兩人打量良久,穀心笑了起來,眼睛裏就又隻剩下單純了。

    林靜言笑了笑,沒說什麽,甚至連一個眼神也願意給她。女人間就是這樣,對方都會把自己當成勝利方來炫耀,但是林靜言心裏有點苦,對方確實是勝利方。

    緊接著,穀心與沈末的訂婚就提上日程了,而且給林靜言送了請柬,拿著請柬林靜言心裏就像咯了一塊石頭,疼的鈍的的,那些感覺真的說不出來。

    華遠樹借機發起了攻勢,沈末都知道。

    他看著自己的婚禮安排,手裏牽著穀心,卻不得不關注著林靜言和華遠樹的一舉一動。沈末知道,自己和華遠樹根本不是一個重量級的,想要幫林靜言沒那麽容易。否則,他也不會這麽輕易的和穀心在一起了。他享受穀心看他的眼神,但是心裏確實沒放下林靜言。

    沈末知道,自從自己接受穀心的那一刻起,他就開始虧欠這個女人了。現在他似乎隻是做錯了一個選擇,卻愧對了所有人。

    林樂怡是他好友,看到他與穀心在一起時是很欣慰的,甚至說穀心這種經曆簡單的女孩更適合你,而程紫,你大概是把她當妹妹看的時間太久了,所以有點分不清什麽是愛情,什麽是親情了。

    沈末沒辦法解釋,程紫的真實身份他不想多說。

    當他在訂婚儀式上看到林靜言出現時,整個都像被雷擊了一樣。但是,路已經選擇了,就要一步一步再走下去。

    從這個時候開始,事情就像脫軌一樣。

    新婚之夜,穀心眉目含情的看著他,一對雪白的手也摟上了他的脖子,一個轉身整個人就坐到了他懷裏。她仰頭看著他說:“沈末,你都不能親我一下嗎?主動的。”

    沈末一怔,他沒主動親過穀心。但今天是傳統的洞房花燭,他要怎麽辦?他不是童子雞,有過女人,可是現在看著穀心,他沒什麽興趣。他知道自己對林靜言說過什麽話,可現在呢?他真的沒了性+衝動。

    穀心一臉期待地低頭說:“我老爸說你是現在難得的好男人,沒什麽婚前亂七八糟的行為,所以今天才是我們真正意義上的洞房花燭夜。”

    穀心說到這裏一笑,翻身從他懷裏出去,攀著他的脖了,趴在他後背上說:“對吧,這個詞用著有點土了吧。”

    沈末還是沒反應,他有點心如枯井的感覺。了

    穀心終於覺出異樣了,笑聲停了下來,直視著他問:“你怎麽了?”

    沈末尷尬的一笑說:“穀心,今天累了一天,咱們直接休息吧。”

    成年男女誰不知道直接休息是什麽意思,穀心的臉馬上變了,眼睛裏含著淚問:“為什麽?我才不相信是累。”

    沈末也不相信,但是他現在確實沒那方麵的衝動。他隻好抱歉的笑了笑說:“對不起,你要是不適應我去睡外麵。”

    說著他拿起了毯子走到房間外麵。

    穀心跟到門口,看著這個男人頭也不回的就走了,自己抱著被子發狠似的一扔大聲問:“是不是因為程紫?你愛的是她對不對?現在你後悔了!”

    “別胡說,和她沒關係,是我自己的原因。”沈末沒回去,卻傳了話回來。

    穀心打死也想不到,自己的洞房花燭夜是這樣的。她在臥室哭了一晚上,到最後累到睡著了。事情到此沒有結束,第二天,第三天,第三四……半個月過去了,沈末都沒動她的意思。

    穀家的爸媽問自己的女兒,和沈末在一起怎麽樣,她不想父母擔心,強撐著笑臉說:“挺好的,你們不用擔心。”

    “既然這樣,有些生意你們開始接手吧,我這也幹不了幾年了。”穀父說。

    穀心點了點頭應下來,心裏暗想,如果沒有程紫,一切都好辦了。她一邊安排家裏的生意給沈末,讓他知道她才是對他最好的一個,一邊想辦法約上林靜言。她想以沈末的名義約林靜言出打漁看日落了,想必女人會答應。

    女人發起狠來,是男人不及的。

    穀心安排好了一切,船,小島,還有燒烤的器具。現在隻剩下一個好的理由了。趁著沈末睡著,她用沈末的手機給程紫發信息,她不敢打電話,因為她無法偽造沈末的聲音。

    就在編輯信息的時候,沈末悄無聲息的走到她身後,看著她的手機屏幕。穀心在屏幕的倒影裏看到沈末的臉時,嚇了一大跳,手機一下就掉到地上了。

    “穀心,我知道你水性好,但是你真的不能用自己的優勢去做壞事,有些事做了就不能回頭,這是我比你虛長幾歲得來的感悟。”沈末說著,彎腰撿起了手機,在穀心對麵坐下來,“我知道你在計劃什麽,但這事關人命不是小事,我一直在等你自己收手,沒想到你會一直實施下去。”

    穀心在剛被他發現時,緊張得手指發白,現在聽他說出了自己的計劃,反而不緊張了,放鬆下來問:“你要怎麽辦?去舉報我?還是報警?”

    沈末搖了搖頭說:“我什麽都不會做,你別再幹就行了。”

    穀心忙點頭。

    這一次的計劃就此擱淺,但是穀心並沒有收手。正在她準備第二次計劃的時候,傳來了程紫和華遠樹的訂婚消息。

    她拉著沈末去參加了,以為沈末回來以後會對自己有所改變,沒想到一切照舊。新婚夫婦開始爭吵,為一些小瑣事。穀心紅著眼睛問:“為什麽!”

    沈末大哥哥一樣摸了摸她的頭說:“乖,我什麽都能給你。”

    穀心看著他哭著說:“除了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