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撓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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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液伸出一條觸手,將保險櫃包裹起來,尋找能夠鑽入的縫隙,隨後絲絲粘液滲入,進入了保險櫃中。

    詹妮小點道:“上層的鑽石不要,看看下麵的那文檔裏寫的是什麽。”

    毒液的觸手伸進了檔案袋中,觸手表麵生出了細小的、密密麻麻的“眼睛”,散發著微弱的熒光,觀察一疊疊檔案袋中的內容。

    毒液點著頭,似乎是看到了什麽,詹妮迫不及待地想要詢問,卻又不想打擾毒液讀取。

    “我看到了一個金黃的信封,一個烏黑的信封”

    “兩封信件中的內容很短,很有意思,而且相互矛盾”

    “烏黑色信封中寫的是,馬上炸毀澤西島,歎號,歎號,歎號”

    “金黃色信封中寫的是,不許炸毀澤西島,歎號,歎號,歎號”

    聽到毒液的敘述,詹妮一頭霧水,這是什麽意思?到底炸毀還是不炸毀?

    “寫信人呢?有沒有注明?”

    “沒有,兩封信都是匿名,不過”毒液細細品味著某種味道,邊思考邊說道:

    “不過,金黃色信封上的味道,我很熟悉

    寫信的人是我和埃迪的孩子

    而且

    而且他和我交配過。”

    “沃特???”

    詹妮聽得懂毒液口中的每一個單詞,但是連成一個句子後卻完全不能理解:

    “你和埃迪有孩子?你和寫這封金色信件的人交配?

    你說的交配是指的人類意義上的‘交配’?”

    毒液也迷茫搖頭:

    “你體諒一下我作為一個單細胞生物的難處吧,我們記憶是很混亂的,隻有集體記憶。

    雖說在附上埃迪身體之後,我在他的大腦可以借用部分思考的能力,但是我們依舊很笨,很多問題想不懂!”

    詹妮點點頭,如果說埃迪身體能力的極限是毒液的話,那毒液的腦力極限就是埃迪,由於融合不充分的原因,毒液的智商和情商顯然還遠不如埃迪:

    “好,那你先努力記下檔案中的內容,隨後將內容完整敘述給我。”

    毒液將幾摞檔案讀完,詹妮打開打開窗戶跳出去,毒液按照詹妮的要求,在裏麵將窗戶重新鎖好,把所有痕跡都清除,這才從窗縫中鑽了出去,化成一個彈力十足的黑球,向黑空縱去——

    幾個小時前的傍晚,皇後區的西爾頓家中。

    西爾頓和梅姨吃完晚飯,正在沙發上看電視,布洛克則臥在沙發腳邊。

    破產姐妹最終季在今天迎來大結局,梅姨雖然戀戀不舍,期盼著能有下一季的播出,但是節目花絮的訪談中,演員已經明確表明,這是最後一季,以後將不會再參演這一係列了。

    將頻道調到菲克紐斯電視台。

    今天的新聞大部分報道的,都是昨天晚上澤西島上的事情。

    當時埃迪找去了大批的菲克紐斯電視台的記者,潛伏在菲克紐斯電視台的奸細又找去了大批其他電視台的記者。

    但是讓西爾頓奇怪的是,縱然有這麽多記者,這麽多攝像機在場,卻還是沒有報道出事情的真相。

    呈現在梅姨這種電視觀眾麵前的“真相”是,市長女兒被綁架,隨後劫匪畏罪自殺,引爆炸彈將劫持地點炸毀。

    其中經曆的“真假市長女兒”也好,市長下令連同人質一同轟炸也好,統統沒有。

    整件事情呈現出來,市長是一個受害者,所有黑鍋都背在了反社會的索科威亞人的身上。

    便在這時,敲門聲,或者說撓門聲響起,西爾頓發覺異動,前去查看。

    透過貓眼望出去,看到門外是丟失母貓的老太太塞拉,在視野看不到的門腳處撓門的,自然就是那隻叫湯姆的公貓了。

    西爾頓開門,黑色公貓“噌”地一聲竄了進來,梅姨一聲驚呼,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塞拉老太太站在門口道歉:“小西爾頓,實在是不好意思,從昨天晚上兩三點鍾開始,湯姆的心情就不太好,所以帶他出去轉了轉。

    然後上樓的時候,它不知道聞到了什麽,就衝到你們家門口撓門,實在太不好意思了。”

    西爾頓也有些感慨,想來是真有心有靈犀這麽一說,昨晚兩三點鍾應該恰好是母貓南希死在自己頭頂上的時候。

    回頭望向屋中,湯姆貓自然又是去找布洛克對峙,隻不過這次布洛克微一呲牙,黑貓嚇得拱起後背,伸直尾巴,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

    幾個縱躍,回到了塞拉的懷抱。

    塞拉也感覺奇怪,以往都是布洛克怕湯姆,今天怎麽反過來了。

    “西爾頓,最近有沒有我那隻黑貓的線索呀?”

    “沒有看到,紐約市這麽大,好心人那麽多,南希應該不會有事的,她玩夠了就會回來的,放心吧。”

    將塞拉安慰走,西爾頓回到了屋中。

    梅姨道:“西爾頓,我今天感覺布洛克怪怪的,以前和我很親近,從今天早上開始,就好像懶得搭理我的樣子。

    本來以為是心理作用,但剛剛看到布洛克和湯姆的交鋒,發現布洛克真的變了。”

    西爾頓道:“嗯,小狗總要長大嘛,估計是進入叛逆期了。”

    看完電視,西爾頓洗漱完畢回到臥室,布洛克也跟了進來。

    西爾頓關上門,布洛克又害怕又生氣地瞥著西爾頓,發出了巴啦啦小魔眼的女性聲音:

    “西爾頓,我勸你適可而止!

    你讓我的身體變成巴啦啦也就算了,讓我變成一隻安靜的草履蟲我也能忍,現在又把我變成一條狗去哄你的梅姨,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閉嘴,安安靜靜去睡覺,以後扮演一隻稍微乖巧些的狗。”

    西爾頓對靈魂傀儡下達完三個命令,布洛克不再言語,出了房門。

    坐在寫字桌前,麵前是窗外的街道。

    橘黃的路燈下,車流稀疏,行人隻有二三,西爾頓呆呆望著,想起了初見布洛克時的場景。

    它的媽媽當時就很乖,跟在自己和詹妮身後,就為了一口三明治。

    後來它的媽媽被車撞死,這條幼犬就被自己收留。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布洛克陪伴自己的這段旅程就告一段落了,即使有無窮大防禦力的西爾頓,此時依舊感覺到了胸口一陣陣壓抑的悶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