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爾頓和金並前往一間巨大的實驗室。

    這間實驗室位於一片寬闊的空地之上，外層有一道直徑一百米的球形半透明罩，厚度五米左右，材質高分子有機樹脂，將實驗室的三層樓房罩在其中。

    而實驗室外側的牆壁，還貼有一層厚厚的有機樹脂，門板上也是。

    西爾頓想，金並看來並不瘋狂，至少從這防護的嚴密程度來看，他對於卡本納氣體的泄露是很在意的。

    步入實驗室，下到地下的寬闊地帶，一個直徑十米的琥珀中鑲嵌著那張泛著紫芒的紙張。

    金並道：“西爾頓，你知道我想要做什麽嗎？”

    西爾頓道：“你想做的是什麽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定不像你在電視上說的那樣，做一個人民的英雄。”

    金並淡淡一笑：“西爾頓，你錯了，我想做的就是一個英雄。

    我有很多缺點，比如對手下人暴虐，比如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可是我真的是想成為一個英雄，一個拯救世界的英雄。”

    見西爾頓不以為然，金並道：“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你可以說說。”

    金並和西爾頓在一對沙發上坐下，金並講起了自己的過往——

    最開始的時候，金並隻是一個看不起也看不上美國隊長等一眾超級英雄的黑幫老大。

    金並認為，那些超級英雄的作為，並不能稱為英雄，因為沒有英雄是會為了打擊自己創造出來的邪惡，而去毀滅一個國家。

    但是金並勢單力孤，勢力無法壯大，直到遇到了一名黃袍僧人。

    黃袍僧人承諾可以幫助他變強，幫助他實現自己的理想，成為英雄。

    金並笑道：“做英雄這事，在你聽起來可能挺可笑挺幼稚的，可是在我的位置上坐久了，每天花天酒地，物質生活極度豐富，甚至紐約市長都是我的傀儡。

    這種要什麽就有什麽的日子，讓我不得不尋求更高的人生目標。

    馬斯洛的需求理論聽說過吧，我想就是這個意思。”

    西爾頓聽其言觀其行，注視著金並，道：“繼續。”

    金並繼續向西爾頓說著之前的往事——

    在黃袍僧人，也就是古一的指點下，金並的事業越做越大，漸漸成為能夠和複仇者聯盟和複聯比肩的“秩序邪惡”勢力。

    可是金並並不滿足於這些，他問古一如何才能成為英雄，因為他看電視上鋼鐵俠和美國隊長那幾張虛偽的麵孔已經膩得不能再膩了。

    古一告訴金並，之前古一為金並做的都是加法，都是壯大他的勢力，可是金並既然追求更高的目標，古一就要為他做做減法了。

    從那之後，古一讓金並做的事情，就讓他不能理解了。

    這些奇怪的命令，每當金並詢問古一為什麽要這麽做，古一的回答是“我也不知道”。

    古一先是讓金並壟斷了齊塔瑞金屬的業務，在這過程中，竟然折損了金並的一員大將，也就是靶眼。

    “古一曾經告訴我，雖然靶眼已經死了，但是在一百三十二天之後，我還能在看到活生生的他。”金並說完，竟目光緩緩移向西爾頓：

    “今天距離古一說那話的時間，正好是一百三十二天。”

    西爾頓攤手，讓指骨上的銘文閃爍，一道金光流轉，幻化成型，變成了靶眼的樣子。

    西爾頓將靶眼全部的樣子以及全部的思想暫時歸還給他，靶眼見到金並，金並見到靶眼，千言萬語匯成無語，兩人擁抱在一起。

    金並理智內斂，知道分寸；靶眼瘋狂跳脫，透著點精神病的意味。

    但是就是這樣兩個性格完全不同的兩人，卻是最好的朋友。

    在靶眼死後，金並想過為靶眼報仇，但是古一告訴他不要這樣做，想要成為英雄，就要忍下當下的事情。

    西爾頓實在看不了兩個大男人卿卿我我，將靶眼收了回去，問道：“之後的事情呢？”

    “古一沒有讓我報仇，反倒讓我做了另外幾件事——

    先是用重金雇傭南美的雇傭兵，讓他們到巴西邊境取一樣東西。

    結果是失敗了，而且事後古一告訴我，她的計劃就是行動失敗，隻有行動失敗的巨大爆炸聲，才能將神盾局引過去。

    之後又讓我派人去紐約大都會歌劇院給埃迪和毒液催生，古一開了一個小小的傳送門，埃迪和毒液的蛋正好掉入其中，被我們得到。

    我回想過去，那是古一第一次讓除了自己以外的事物開傳送門，從那次之後，她預測的頻率就越來越小了，想來就像你說的那樣，古一做的越多，知道的越少，當她第一次將手伸進現實之後，預知能力就大大減弱了。”

    西爾頓點點頭，認真回想著，沒想到一切的事情都在古一的預料之中——

    她先是預料到毒液會伴隨隕石落在巴西，於是就派金並雇傭雇傭兵，將神盾局引去。

    神盾局自然會將毒液和格魯特帶回紐約，這也是為什麽毒液最終會感染上埃迪。

    因為毒液和埃迪的身體最為契合，擁有產卵的條件，她便派金並的人去催生，當時正趕上大都會歌劇院爆炸案，自己和埃迪在慌忙中都忽略了蛋的問題，竟然都沒有去深究蛋的取向。

    而古一之所以要拿到這個蛋，正如她在飛船上和自己解釋的，是基於這樣幾條原因——

    第一，地球，甚至說宇宙，將遭受到“最終威脅”的威脅。

    第二，毒液的祖先曾經在“最終威脅”幼小的時候，寄生過“最終威脅”。

    第三，毒液共生體是一種共享記憶的生物，毒液是擁有“最終威脅”的記憶的，也許隻有毒液才知道“最終威脅”向幹什麽，它的威脅方式是什麽。

    第四，毒液共生體的記憶類似於隱性基因的遺傳，最初的記憶也許隔代才能重新想起，毒液不知道不清楚“最終威脅”的事，而毒液的孩子——屠殺，恰好就知道。

    第五，金並擁有一種特殊性，這種特殊性可以讓他和屠殺完美結合，完全獲取它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