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揮師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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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聽司馬陽說,自己被掏出的那顆心,是馬老爺子給的,那一切也就沒啥好說的了。

    馬老爺子特別善於給別人“下藥”,既能救人,亦能害人,那些在高平鎮裏中招的蟲僵們,吃了些“熱心腸”,一個個掛掉時的情形仍曆曆在目。

    這世界上的事兒,有時候沒法說,作為一具骸骨來講,白骨生肌自然是好事,就像張景籙的肉身一樣,恢複成“活人”的狀態,煥發出新的生命力。

    然而有些東西,並非想象中的那麽美好,不化骨還是一具骸骨的時候,不知有疼,更沒有牽掛,反倒是長了這一身的血肉,該疼疼,該癢癢,連站都站不起來了,渾身上下都是“牽掛”,隻能稀軟的癱在地上,任由小雨給他喂藥兒。

    馬老爺子的手段,從來都是極富諷刺意義,好的不見得好,壞的也不見的壞,惡心的更不見得惡心

    那神通廣大的不化骨,怕是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敗給一坨拖遝遝的肉,死在複活的道路上。

    它的身體仍然在“恢複”著,大約5-6分鍾後,跟當初的黃巢一樣,變成了一個“光溜溜”的發須皆白的老頭。

    司馬陽當然不認識,然而小雨卻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他娘的不就是陸公壽嗎?一代天策府的大牛,此刻正赤條條的躺在瑤光妖獄的廢墟上,兩顆眼珠子瞪著猩紅的光,呲牙咧嘴的模樣,像是發了羊角風一般。

    “這馬老爺子雖然和陸公壽齊名,但是我感覺,他的實力要遠遠的超過後者,甚至我都懷疑,他不比朱溫差,”小雨沉吟道。

    “是啊”,司馬陽說:“這個人很神秘,似乎連黑貓都很敬畏他。朱兄,現在這老家夥你打算怎麽處理?”

    小雨歎了口氣:“如此這般光著屁股,實在是太不雅了,還是讓它和黃巢在一起吧。”

    說罷,小雨搖晃著萬魂白骨鈴,廢墟間的大地“旋轉”開了一道“渦眼”,那恢複成陸公壽肉身的不化骨,隨即跌入了黃巢的“黑洞”中,兩個屍魔做了個伴兒,成了一家。

    實際上,小雨自己也不清楚,黃巢屍魔和不化骨,兩個家夥真掐起來的話,到底誰更厲害一些?他個人感覺還是不化骨更勝一籌。不然黑貓製定的作戰方針中,為啥沒有讓黃巢屍魔參與進來?

    實際上博王的一個符咒都能擊傷黃巢,而比博王更厲害的李存勖卻根本鬥不過不化骨,可見,黃巢和人家不化骨比起來,還是要差好幾個檔次的。

    但不管怎麽說,倆人現在都是自己的兵了,跟狗夫妻一樣,也就不分什麽貴賤了。

    他現在心中亦是能夠體會到,那陸公壽的靈魂得有多崩潰,原本天衣無縫的計劃在最後一步的時候被打亂,想奪舍神祗,結果卻成了不化骨的“食糧”。

    雖然那天策府將軍印,落入了不化骨的體內,貌似“鑰匙”沒了,實際上現在的不化骨陸公壽,就是小雨的“官家”,小雨無論去任何妖獄,都不用親自操作了,在大地之下“新陸公壽”就完全搞定了。

    “司馬兄,我還是有些不理解,”小雨嘬著牙花子笑道:“它把你的胸口?”

    “哈哈哈!”司馬陽笑著,把衣襟撩開,胸膛露了出來,說道:“朱兄且看!”

    小雨但見,司馬陽的胸口直接“凹”了下去,直接“漏”出了一個大窟窿來,直通後背,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

    “上一次,咱們和袁平彰打的時候,還沒有等他把所有的本事都露完呢,你就把他給殺了,實際上,這老小子的功法頗有一番詭異妙趣,”司馬陽說道:“我現在的肉身,就像是一坨麵一樣,可剛可柔,可伸可展,隻要對方不一下子就把我消滅,我就永遠也不會死。這也多虧了你,讓我因禍得福。”

    兄弟倆說著,回到了“遊島”之上,帶著晉王,三人返回了開陽妖獄的“海灘”。

    現在不化骨已經降服了,按照黑貓的交代,可以去找那李克用一較高低了。

    司馬陽的意見是,打鐵要承熱,防止夜長夢多,現在大家都湊在了一起了,不如直接就去晉國。

    五個小狐狸也讚同司馬陽的說法,現在的局勢非常混亂,晉王回到龍城之後,還沒有麵見“父王”呢。

    這一次討伐梁國失敗,李克用那邊總要有個交代,如果老是不去麵見他怕是會更加引起他的狐疑。

    小雨也當即立斷,帶著夥伴們從宛城走陰間通道,直抵來到了晉國的王宮後宅之中

    當然,在麵見李克用之前,他還要再把一個夥伴給請來,那就是自己的妻子上官月。

    黑貓說的清楚,想消滅李克用,光靠兩三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弘月公主也要參與其中。

    上官月本身的功法非常孱弱,連袁熙平都鬥不過,但是當她變成了弘月公主之後,那就今非昔比,雲壤之別了

    小雨和夥伴們在緊鑼密鼓的積聚力量,準備對付隱匿的大佬,真正的晉王李克用。

    而在梁國的皇宮中,焦蘭大殿內,朱溫踱著步子,滿臉狐疑,心事重重。

    “劉愛卿,”朱溫沉吟道:“不知為何,最近一段時間,朕總感覺心緒不寧,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陛下,”劉光舉一臉諂媚且真誠的回稟道:“現在晉軍已退,兩位王爺各守東西,陛下應該高枕無憂才對。”

    “不不不!”朱溫擺擺手:“朕心煩的不是這個,而是有種不好的預感,很快可能會有大事發生。”

    他的話音剛落,但聽見大殿屏風之後的隔間裏,傳來了一陣蒼老且沙啞的笑聲。

    一聽這動靜,朱溫眉頭緊皺,神情立刻冷峻了起來。

    劉光舉也是嚇一大跳,這焦蘭大殿之內,守備森嚴,除了自己和皇帝之外,沒有其他人了呀?這又是哪一位?

    等那隔間裏的人挪著步子,走入大殿之時,劉光舉直接嚇傻了,兩腿一軟,差點一屁股坐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