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救出歸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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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猶豫不定的模樣,讓程控為之一怔,這麽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見顧影寒在如此重要時刻停下手來。

    

    “掌門,我們追嗎?”程控問得很是小心,若他猜想的沒錯,那後麵進入的女子就是讓顧影寒猶豫的原因。

    

    顧影寒收起長棍,閉上雙眸,屏息凝神了會,“不用追了,回寒院吧!”

    

    程控應聲,蹙了蹙眉。

    

    那女子當真如此重要嗎?竟讓您毫不猶豫的放棄唾手可得的弑神珠!

    

    今日,打那狐女在寧橫派三字碑麵前徘徊時,他們的人就回稟了顧影寒,顧影寒大喜,故意派出無以將那狐女接進寧橫,原本是想讓派中弟子將歸海所在地傳到狐女耳中,那知無以早早道出,不過,這並不礙事。

    

    後來,狐女在派中消失,顧影寒也派人找過,但轉而想到她真正的目的,作罷了下來,隨後,他命人遣散與打開了牢中的守獄人及機關,放任狐女進入,其目的就是為甕中捉鱉,順利得到弑神珠。

    

    隻是,千算萬算,沒算到那女子,也就是翼陌紫會出現在這,並且還幫他們逃走。

    

    遊出池外,三人已精疲力竭,但所幸顧影寒與程控沒有追來。

    

    “拿著此物,它會帶你們出去,快走。”幫助他們的女子邊看著池中,邊塞給他們一個竹蜻蜒。

    

    兩人接過,疑感至極,這物,當真能帶他們出去嗎?

    

    見他們毫無反應,女子眉頭一皺,搶過竹蜻蜒,搓轉一下,竹蜻蜓便飛上了天,“跟著它,到出口後它才會停下來,快,沒有時間了,若顧影寒追上來,後果不堪設想。”

    

    聞言,夢冷旋扶歸海站了起來,垂了垂眸,掩下眼底神色,小聲開口,“姑娘不隨我們一起出寧橫了嗎?”

    

    對於麵前這個女子,夢冷旋當真是有太多疑問了。

    

    女子眉頭輕皺,擺了擺手,“若我想出去,早就出去了。”說到這,她停了停,轉而話鋒急轉,“姑娘切莫忘了與我的約定。”

    

    “自然,隻是我今日出去,往後該如何找你。”

    

    女子垂下眼睫,心下一動,“你們現在都有傷在身,不是顧影寒的對手,你們先回去調養,兩日後在來此處找我,我自有辦法,快走吧!”

    

    “好。”夢冷旋應聲,扶起歸海離了去。

    

    兩人跟著竹蜻蜓出了寧橫,進入到一片荒林中。

    

    一出荒林,歸海便盤腿而坐調息,好一會後,他起身,身體顯得好了一些。

    

    “歸海,感覺如何?”她開口問著,眼下卻將他眼底那抹深意望進了心中。幾月未見,他似乎變了,變得讓人有些陌生。

    

    “好多了,對了,旋,你認識方才那女子?”他轉身,臉上變換了表情。

    

    “嗯。”夢冷旋上前,又扶起了他,“你被關在冰海有段時日了吧?”

    

    說到此話,歸海雙眸又暗了下來,“有六七日了。”

    

    “嗯,我。”她頓了頓,咬著下唇想問些什麽!

    

    歸海眯著雙眸望了她一眼,示意她開口。

    

    “我想問?在明知你受傷的情況下,義父還讓你刺殺顧影嗎?”

    

    若是歸海回答,是他自己急於殺顧影寒,故才不顧自己身體,義父狐星並未強求他,那自己是不是還可以勸說自己再像從前一樣信服義父呢!

    

    歸海微微一征,繼而冷聲嗤笑,“旋,事到如今,你對他還抱有希望嗎?早在狐族時,我便同你說過,他將你我留在身邊,無非是因為我們還有利用價值罷了。你知道嗎?此次我重傷,原本想回族調息一二,但他不但不讓我回去,還暗中派人刺殺於我,最後,被我發現,這才派我去殺顧影寒,而他下的指令是“立刻”二字。”

    

    說到這,他停了下來,轉而又沉聲道:“想讓我死,我可以欣然接受,但如此,讓我的心涼透,我反而又不想死了。”說完,他漆黑的眼眸中湧出一絲絕望,胸腔內翻滾著窒息般悶痛。

    

    原本,他私自結黨,他心有內疚,但從此刻後,他再也不會湧出內疚二字。

    

    這遭,他欠義父的,全數還清了。

    

    聞言,夢冷旋扯了扯嘴,噬血痛楚將她的心寸寸捏緊。

    

    歸海同她一起長大,必然不會騙她。義父派人殺他不成,讓他去刺殺顧影寒也說的通,畢竟借刀殺人嗎!

    

    若歸海這次死在顧影寒手中,自己也隻會找顧影寒報仇,而不是那溫祥的父父,不是嗎?

    

    現在,與她心中所疼比起來,更應該受安慰是歸海吧!畢竟,他曾經是那麽敬佩義父。

    

    她抬手,輕撫了撫他的背,他扭頭,用笑容掩藏著臉上痛苦不堪的表情。

    

    夢冷旋望著她,壓下心頭所有情緒,“你傷勢未愈,刺殺顧影寒的事就交給我吧,兩日後,我重新入派,找到那女子聯手,她的目的與我們的一樣。”

    

    歸海聞言,身軀一震,“你明知義父如此,為何還幫他。”

    

    夢冷旋目光沉寂,緊抿了唇,沒有作聲。

    

    許久後,她長舒一氣,“父父養育我多年,這是我該做的,待我還完養育之恩,我便會離開狐族。”

    

    歸海微微一愣,長眸半眯,轉了話題,“此次顧影寒如此折磨於我,我定要還回去,來日與他對決,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夢冷旋麵色一沉,扶著他的手不覺緊了緊,“你的傷勢未愈,莫要衝動,我們先回止也客棧,那處有人在等我們。”

    

    “誰?”

    

    “我的朋友。”

    

    “朋友?”他大驚,扭身,滿臉不可置信的望著她。

    

    也不怪他如此驚訝,實在是夢冷旋以前不太喜歡與人接觸,在狐族那麽多年,也隻有歸海一個朋友而己。

    

    “我們家旋變了。”他笑笑,一把攬上了她的肩膀,她勾了勾唇,有些不太喜歡這個舉動。

    

    回到客棧,蕭沉與問寒見她二人身上傷痕累累,不禁大駭。

    

    “問寒兄,不用了,讓我師傅來吧!”一句話,讓問寒抬起的手滯在了半空,他勾了勾唇,慢慢的收回手。

    

    蕭沉聞聲,跨步走了進來,“夢兒,你叫為師?”

    

    “嗯,師傅,你來幫我調息吧!”她急言,目光沒有看問寒。

    

    蕭沉望了望二人,心下明了,跨步坐在她的身旁,原以為自己將問寒放在她的身旁,她會欣然接受,可她還是拒絕了。看來,夢兒是要死守與那女子的約定了,這下自己倒不用擔心了。

    

    “問寒兄,你在外麵等好嗎?”夢冷旋開口,瞥了他一眼,這一眼冷漠而疏遠。

    

    “好,”他輕輕應著,低垂著頭退了出去。

    

    屋內,夢冷旋朝門邊望了幾眼,斂起心思,自己運息起來,“師傅,徒兒自己來便好。”

    

    蕭沉點點頭,鳳眼半眯,目光遂沉,敢情夢兒這是在利用他,不過這種利用他喜歡。

    

    “寒哥哥,你這是被趕出來了嗎?”林左意從歸海房中出來,聲音略帶酸意。

    

    自夢冷旋從外回來,問寒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她,這讓她十分吃味。

    

    問寒神色一僵,頭望向一邊,嘴角微微抽動了幾下。

    

    先前,他十分抵觸夢冷旋的接近,現如今好不容易他主動些了,夢冷旋又為何屢屢將他推開呢?

    

    見他如此,林左意未在多言,隻是站在他身邊,眼神複雜地望著屋內的人。

    

    好一會,夢冷旋與蕭沉從裏麵走了出來,但轉而又入了歸海的屋。

    

    見歸海房門未掩,夢冷旋與蕭沉等人未曾多想,便直接推門而入,隻是這一開門,讓林左意羞紅了眼,她捂住臉,大步退出了房門。

    

    夢冷旋站在那,不為所動。

    

    “夢兒,你出去。”蕭沉低沉開口,臉上是一片溫怒,一旁的問寒,臉色也好不到那去。

    

    “出去?”夢冷旋眉目一彎,向前走了幾步,拿起盆中手巾就要為歸海擦拭背上的傷口。

    

    “男女授受不親,還是讓為師來吧!”蕭沉搶過她手上的手巾,而問寒則適時將她推出了門外。

    

    “你們這是怎麽了?”夢冷旋問道,一扭身,鼻子撞在了被問寒關上的門上。她揉揉鼻子,小心的推了推一旁的林左意。

    

    林左意打量她一會,小聲開口道:“夢姐姐,你不會覺得很羞恥嗎?”說著,她將衣衫帶了帶。

    

    這一帶,夢冷旋瞬間明了,原來啊,他們是在說歸海裸背。

    

    “對於歸海,我不會覺得羞恥,因為我與他一同長大,我一直把他當成是我的哥哥。”

    

    話畢,林左意未在言,而屋中三人心思各異。

    

    問寒與蕭沉聽到此話自然是高興的,但蕭沉心想著定要好好教教夢冷旋男女之別,而歸海聽了此話,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這麽多年,她始終都把自己當成哥哥嗎?

    

    “蕭師傅,你如此用力擦拭,就不怕在下傷口在裂開嗎?”歸海吃痛開口,額頭因疼痛密布了冷汗。

    

    見此,蕭沉十分歉意的道了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歸海瞥了他一眼,將衣披上,“早知讓旋替我擦好了。”

    

    “不行。”異口同聲的話道出,讓歸海勾起了雙唇,他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視一番,沉沉開口道:“兩位都喜歡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