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暗中抽薪(Z盟白銀+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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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清推了他一把,幾分嫌棄:“想聽就坐遠些,沒椅子給你坐?”

    寧瀚嬉皮笑臉地坐了回去。

    牧清不偏不倚地將和風茶樓那夜的經過,和後來同簡惠心相關的一係列事情說了。

    也包括了簡惠心主動向太後報備戚五之事,還有前幾日宮宴簡惠心在背後動的手腳。

    給淩大長老送信後,牧清也同淩珍聯係上了,知曉了宮宴那日發生的情景後,牧清對簡惠心的厭惡已經達到了最高點。

    簡惠心居然還送帖子來想上門拜訪?

    牧清一想到這個女人就心煩至極。

    偏偏現在還奈何她不得。

    更心煩了。

    今日,他原本就沒打算替簡惠心隱瞞。

    如果對敵人的憐惜和容忍會換來對自己在意的人的傷害,那麽,有些原則就該早早放棄。

    果然,聽完牧清平鋪直敘的講述後,三人露出了麵麵相覷的驚愕。

    除了對簡惠心差點失身戚五一事的震驚外,還有就是對這位在王都如高嶺之花的還玉郡主認知的刷新!

    戚五自然手段下作,也有咎由自取的成分。

    但若非簡惠心立心不正騙光了戚五的錢,讓戚五走投無路,也不至於發生這樣的事。

    而簡惠心不僅對戚五這一樁事上很有幾分見不得人,利用人哄人銀子就算了,竟然還胡言亂語編造,意圖利用寧惜夢對淩飛的執念,給牧清找麻煩。

    歐陽毅還好,也就想到這麽多。

    但李懷誌和寧瀚卻不同,這兩人想得更深一層。

    簡惠心在失身之事發生的次日就果斷將把柄坦白到了太後跟前,而後緊跟著發生的就是太後遣人去雲州攔下牧清同那位姑娘婚書一事。

    兩件事看似沒有關聯,但細細想來卻讓人不得不覺這女子應變之果決,手段之深沉。

    太後在明知簡惠心差點失身的情況下,還給牧清的婚事使絆子,說明太後心裏隻怕還想著讓牧清同簡親王府聯姻。

    而簡惠心攛掇寧惜夢一事,隻怕考慮就更長遠了。

    簡惠心針對的不是牧清,而是那位沈姑娘。

    寧惜夢此番沒定成親,按寧惜夢的性子,日後這位沈姑娘還敢輕易踏足王都麽?

    就算寧惜夢對那位沈姑娘不會造成實質性的損害,但一旦這樣一個名聲傳出去,日後想尋一門好的親事就更不容易了。

    李懷誌同寧瀚兩人心裏撥算盤似的撥了一陣,兩人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牧清的為人,他們如今也多少有些了解。

    就算宋長安之前在論武會上那般陰狠無恥,牧清私下裏也從未在他們跟前提過宋長安半個字。

    如今對簡惠心這麽一個對自個兒心存覬覦的妙齡美貌女子卻如此不留情麵,很顯然,簡惠心是真正觸到了牧清的逆鱗之處!

    這個逆鱗究竟是何?

    不言而喻了。

    寧瀚幹咳一聲,伸長脖子壓低幾分聲音:“那個長生,哥哥問一句啊,你是不是還想著你那沒過門的媳婦啊?”

    寧瀚那句“沒過門的媳婦”讓牧清臉上的寒霜之意消解了幾分,不知想到了什麽,漂亮的桃花眼中的目光也軟和下來。

    比起“夫人、娘子”這樣的稱謂,牧清發現他似乎更喜歡寧瀚的這個說辭。

    三人都看見了牧清這一瞬間的融化,心中霎時也就了然了。

    牧清垂了下眼簾,抬首平靜笑了笑:“你都說是沒過門的媳婦了,能不想麽?”

    寧瀚猛地嗆咳了幾聲。

    他是看出來了,可也沒想到牧清回得這麽直接。

    太不含蓄了!

    李懷誌低頭暗笑了笑,抬眼正色道:“你的終身大事自然你自個兒做主,兄弟們能幫的地方你開口,能使幾分力氣就是幾分。至於這位郡主,你確實要小心行事。她如今有太後撐腰,後頭還有一個米君行,連戚五這一樁都沒讓太後娘娘打消念頭,王都風評又如此之好,這個女子不可小覷。”

    說罷,李懷誌轉頭看向歐陽毅:“你那位大哥栽了這麽個跟頭說不定也是好事,至少沒弄成戚五這般,你回去好好說說,可也注意著分寸,有些話不能說得太白,到時長生不好做。”

    歐陽毅臉色鄭重地點點頭。

    心裏打定主意,這簡惠心簡直就是朵毒花,他那位大哥也該醒醒了。

    “戚五在我手裏,如今無人知曉。”牧清對歐陽毅道,“若是需要,人可以借給你一用。”

    歐陽毅露出喜色,他正愁怎麽說服他那死心眼的大哥,有了戚五這個活生生的人證現身說法,那他就好操作了。

    “多謝。”歐陽毅話不多說。

    “你們都要走,那我便留下幫你盯著點動靜。”寧瀚摸著下巴壞笑,“今兒個回去我便去打聽打聽,這位郡主還使了啥陰招?……嘖嘖嘖,還真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這麽一朵花,長得跟牡丹似的,這內裏還真有些不堪入目啊!我看書上說,長的越漂亮的女人就越會騙人,古人誠不欺我也!”

    寧瀚拽起了書袋子。

    “書上?”李懷誌毫不客氣的揭穿,“什麽書?我看是那些話本子才對。”

    寧瀚這小子會看正兒八經的書,信他才有鬼!

    “懷誌兄啊,這便是你狹隘之處了。”寧瀚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語重心長道,“人生處處皆學問,話本子裏難道就沒真理?咱們這位郡主的例子就擺在跟前,正經書本裏的道理能這麽一語中的,人人一聽就明?我看話本也是追求人生的道理,作為朋友,你怎麽能這樣打擊我的上進之心呢?”

    李懷誌賞了他一個“懶得理”的眼神。

    牧清卻有些好笑,看著寧瀚的神情有些莫名。

    “你看我作甚?”寧瀚眨眨眼,舔著臉猥瑣笑了笑,很是厚臉皮問,“是不是發現哥哥我還是很有魅力?”

    牧清慢悠悠倒了一盞茶,抿了一口,瞥向他:“我隻是發現你跟我一朋友很有相像之處。”

    “誰啊?有何相像處?”寧瀚來了興致。

    “都很厚臉皮。”穆清半笑不笑挑眉。

    寧瀚驀地噎住,悻悻白了牧清一眼:“能說點好聽的麽?就算不給哥哥我麵子,也至少給你那朋友些麵子。”

    “他啊——”牧清勾勾唇,見寧瀚期待看過來,才慢吞吞道,“他同你一樣,都不需要我給麵子。”

    寧瀚垮下臉,一臉磨牙恨恨表情。

    李懷誌同歐陽毅皆大笑起來。

    話聊得差不多,三人起身告辭。

    “等等。”牧清喚住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