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宏萬廣場憶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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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好幾公裏的路程,白鑠並沒有坐車,而是選擇了步行。路過距離白家鎮不遠的一片新建的商業步行街,這裏已經完成了大部分項目的建設,但貌似店鋪的銷售和招商效果並不怎麽好。售房部正打出巨幅廣告:白金商鋪3888元/平米起。現在蜀都的房價雖說還沒有達到暴漲的地步,但也是穩步地增長著,而這裏卻顯得如此的蕭條。白鑠知道這裏是宏萬廣場,忽然回憶起了在後世記憶裏的最後一天正是在這裏買了一束鮮花,準備向李甄表白。回憶後世?嗬嗬,白鑠不僅為自己這個行為的定義感到有些搞笑。無論如何,回憶裏這裏的店鋪可是有價無市,火爆的人氣導致這裏的成為了蜀都最熱鬧的商業、購物中心之一,許多人抱著現金來買,卻是一鋪難求。白鑠仔細捋了捋記憶中的零碎片段,貌似在夢裏那一世,這座宏萬廣場最初也是不知什麽原因非常的蕭條,但很快又莫名的火爆起來。白鑠停下步伐,觀察著這裏的一切,敏銳的嗅到了一股機會。但很快便搖了搖頭。首先,不能確定這裏是否一定如夢中的後世那般發展;其次,炒房那可是需要大量的資金,這還不是他這個剛剛工作的技術員能玩的。
準備離開之際,突然發現一道高大俊朗的身影也正在這廣場裏轉悠,似乎正在觀察著什麽,那不是梁熒更是何人。很快梁熒也發現了白鑠,迷人的一笑,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你怎麽在這?”兩人幾乎同時問出了相同的話
“你似乎對這裏很感興趣?”梁熒接著問道
“我隻是順路路過而已”。
“但你好像對這裏有些看法?”梁熒追問到。
白鑠沉默了一會,還是覺得應該暫時保留自己的想法,因為那些自己都搞不太明白的東西不是隨便能對人提起的,於是反問到“我還沒想清楚,你有什麽看法?”
“價不對位,潛力巨大”。
白鑠很感興趣的看著梁熒,沒有說話。
“就像你隨隨便便的路過一下都能走到這裏,這裏本就地處交通要道,人流如織,目前城市西擴的步伐早已覆蓋過了這裏,這個商業步行街布局合理,設計新穎,正好為周邊的城市發展形成了配套,而這麽低的價格,如此的蕭條,顯然不符合情理。”
白鑠略帶沉思的“嗯”了一聲,算是回應著梁熒的分析。
“你信不信,不出兩年,不,或者一年,這裏隻需一個契機,一定會是爆炸式的增長。”
白鑠越來越覺得梁熒怎麽看也不像是個廢物,他的分析和自己記憶中的發展軌跡幾乎算是一模一樣。
“那得恭喜你了,這麽好的機會,可是你打一場翻身仗,甩廢物帽子的好機會”。
“怎麽,你不信?”梁熒顯然有些誤會白鑠是在嘲笑他。
“不,我信”白鑠回以真誠的眼神說到。
“你呢?好像沒有太多的想法和動力”梁熒疑惑的看著白鑠。
白鑠尷尬的笑了笑:“想法得麵對現實,動力得需要燃料。”
“嗯?”梁熒似乎不太懂。
“主要的原因是一個字——窮!”白鑠嬉笑的說到,然後拍了拍梁熒的肩膀準備離開。
梁熒叫住白鑠,看了看街對麵的一家正在轉讓的串串火鍋店,說到:“真正的窮,不在於金錢,而在於思想。金錢的貧窮會讓人窮一時,而思想的貧窮才會讓人窮一世”。
頓了頓,梁熒指著那家串串店繼續說到:“白鑠,對麵那家店鋪老板的兒子準備接他出國,店鋪正在轉讓,轉讓價100萬。你信不信,我不動用白婉婷的資源,甚至不花錢,就可以成為那家店鋪的老板”。
白鑠怔怔的看了梁熒一會,雖然他不太相信眼前這個公認的廢物真能做到,但也沒有反駁,隻是淡淡的說:“那和我又有什麽關係?”然後轉身離開。
梁熒卻看著白鑠的背影,耐人尋味地笑了。
回到家中的白鑠,顯然還是被梁熒燃起了一股鬥誌。仔細盤算了一下自己的底牌,新買的婚房是不準備再住了,看著別扭,賣掉的話可以有20多萬,記得夢裏的後世,離婚後為了盡快還債,最後也是把房子買了,那時可是賣了70萬,可顯然不可能等到幾年以後再賣。手裏還有借來的彩禮20萬,雖然大家都還沒問,但婚沒結成,這20萬肯定是要盡快歸還的。父母現在住的房子已經是十多年的老房了,這個肯定不能動。也就是說,現在唯一能動用的隻有這套房子而已。要知道,宏萬廣場的店麵雖然便宜,可一平米也要三四千,位置好一些的底層店鋪得要五千多。小一點的店鋪現在都已經銷售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麵積較大的,或者是二三層那些動輒千平米起售的。就算可以貸款,這20多萬顯然也有些不夠看。不過既然有了決定,白鑠還是把婚房在網上掛了出去,畢竟留著也是一道醒目的傷疤。
這時,曹安打來電話,讓白鑠陪他去一趟鎮,他經營的網吧出了一些問題,要去鎮辦解決一下。另外幾個死黨聽說白鑠今天終於出關並且把離婚的事情了結了,都準備晚上去酒吧喝酒,看世界杯,兄弟幾個好好聚聚。白鑠答應了赴約,想到了最近因為結婚、離婚的事,連最愛看的球賽都沒怎麽關注。等等,世界杯,德聯邦國世界杯,夢中的記憶裏,這屆世界杯幾乎是他還用心看過的最後一屆世界杯了。因為下一屆正是他和趙蘭因離婚而最為鬧心的時候,再後的麵兩屆因為家庭生活和工作的負擔似乎已提不起什麽興致。他現在還清楚的記得在夢裏,本屆世界杯是意國的冠軍,而後麵的二三四名他也照樣還能記得。又努力回憶了一下其中的經典賽事,貌似本局世界杯非常平穩,沒有什麽黑馬。非得說有的話,那就隻記得一場,便是16強賽裏高盧國3:1西班牙那一場還令他有些印象。
白鑠立刻在電腦上查閱了一下賽程,到目前為止似乎賽事結果和夢中的記憶還沒有衝突,之所以說沒有衝突,是因為白鑠並不能記得全部賽事,甚至說大部分都不記得,但從目前的賽程來看,與記憶裏最後前四的結果並無衝突。緊接著查閱了一下高盧國對西班牙的比賽,可真是太巧了,正是明天淩晨。
白鑠還是有些不甘心,決定再次驗證一下夢中的記憶。在網上查了半天賭球投注的網站,可是不是不太靠譜,就是被禁止賭博的華國給和諧了。總之白鑠研究了半天還找不到任何渠道參與國外博彩公司的投注。時間緊迫,容不得他慢慢的研究了。最終還是來到一家彩票店,隻能依靠華國的彩票進行投注了。研究了一下投注規則,才發現規則真是狗血,如果買比分的話,那麽所有投注比分的資金便作為比分投注項目的獎池基金,而且彩票公司還要從中抽取一定比例的管理費,剩下的再平均分配給猜對比分的投注者。也就是說,彩票公司是穩賺不賠。而猜對比分的投注者如果太多的話,可能隻能分到非常可憐的一點獎金。雖然其他還有幾種投注方式,但白鑠也懶得管了,直接3:1高盧勝,投注1萬。饒是那彩票店老板見多識廣,但見到這樣的投注也是微微的一驚。
接下來,白鑠按曹安約定的時間來到鎮辦公點門前,曹安早已在那等待。經過一番了解,原來鎮辦馬主任的親戚也在鎮上新開了一家網吧,論裝修、機器設備肯定都比曹安的要強上一些。但是曹安的網吧畢竟有著多年的人氣,而且曹安在鎮上的人緣那也是沒得說的。附近的老網蟲幾乎都是他的朋友。所以那家新開的網吧生意一直不太好。要是公平競爭也就罷了,誰知那網吧老板仗著叔叔是鎮辦的主任,通過關係三天兩頭叫人找曹安的茬,今天查消防,明天查稅務,不是這裏有問題,就是那裏要整改,搞得曹安焦頭爛額。幾回合下來,曹安也終於搞清了這裏麵的貓膩。以他的性格和詭詰,恐怕今天是準備直搗黃龍,上演一出“公仆護侄濫用職權,激憤小市民不畏強權暴打無德昏官”的戲碼。
兩人走進鎮辦公樓,貌似今天這辦公樓也沒啥上班的人,許多辦公室都沒見到人員辦公。正尋找著馬主任的辦公室。突然聽見從前方會議室裏傳出一陣怒罵
“什麽素質拓展活動,怎麽沒人通知我?這都什麽時候了,素質提升是為了更好的將工作落到實處的,防洪防汛的事這麽緊急,還搞什麽素質拓展,簡直是本末倒置”。
隨著“砰”的一聲,一個二十歲,身姿挺拔,麵帶慍色的男人從會議室裏摔門而出,緊跟著門裏又跟出一個抱著一疊資料的年輕靦腆的男人,不知所措地快步小跑著跟到了那男人身後。白鑠正好認識這男人,正是現任的白家鎮鎮長蕭鎮。
“兩位同誌,你們有什麽事嗎?”發現白鑠、曹安兩人在辦公樓裏東張西望,蕭鎮暫且壓下了怒氣。
“您好,蕭鎮長,我叫白鑠,家住鴻萃小區,上次您到小區來視察工作,還來到我家坐過客,我們見過的。”白鑠趕緊拉著近乎。
“哦……白老漢家的公子,你們有什麽事情嗎?”蕭鎮對白鑠的父親是有印象的,但怎麽也不記得那天什麽時候見過白鑠,其實也卻是沒見過,是白鑠把夢裏的記憶和現實的記憶搞混了。
“是這樣的,我們找鎮辦的馬主任有點事情,不知他在哪間辦公室?”
“馬主任嗎。哦,今天鎮黨委組織素質拓展,馬主任應該也去了,你們之前沒約好嗎?”
見白鑠略有失望,蕭鎮指著斜側的一間屋子說到:“他辦公室就在那,你們改天再來吧”。
此時曹安見到今天撲了空,眼珠一轉,忙上前一步,抓住蕭鎮的衣袖,演藝出一臉委屈的表情:“蕭鎮長,其實找你也一樣,那馬主任欺壓咱老百姓,你可得給我們做主啊”。
蕭鎮愣了一下,隨即拍了拍曹安的的肩膀:“小兄弟,別急,去我辦公室慢慢說”。
很快,曹安便把馬鎮長如何幫他侄子打壓自己,還有在他侄子的網吧裏占有股份的事,繪聲繪色,聲淚俱下的訴說了一遍。
聽完後,蕭鎮仔細的思考了一會:“曹兄弟,你說的這些大多沒有太直接的證據,就算消防、稅務、網監那些要檢查,也是職責使然,還真不能說做得不對。打鐵還得自身硬啊,隻有你奉公守法,合法經營,我想再怎麽查也不會有事”。
“不過!”蕭鎮見曹安有些激動,略略提高了一下聲音繼續說到:“我最見不得的就是官員以權謀私,欺壓百姓。你放心,馬主任這事我會進一步調查,隻要你的網吧合法合規經營,我們作為官員就有責任為你保駕護航。”
“好叻,蕭鎮長,有您這句話,我信你。”曹安十分高興的相信了蕭鎮所說。見到事情已經差不多了,就邊說邊和白鑠站起身“那蕭鎮長,我們今天就先走了,就不打擾您工作了。”
正當白鑠站起身準備離開之際,不經意看到蕭鎮辦公桌上一大疊資料麵上的一份蜀都地區近期氣象信息的資料,加上之前聽見蕭鎮隱隱說到的防洪防汛工作,突然想起了記憶裏今年蜀都很多地區都因為氣候反常,發生了百年難遇的洪澇災害。雖說蜀都地勢平坦,沒有靠近大江大河,周圍隻有幾條小小的支流,而且城市整體的排洪、泄洪能力還不錯,所以幾乎沒可能發生大的洪災。也正是這樣,所以這次的洪災沒有得到充分的認識,給城市和居民帶來了較大的損失。
“蕭鎮長,冒昧的問一句,你剛才是在關心防洪防汛工作嗎?”白鑠忍不住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