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爭親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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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刀老祖竟是提出要求,讓汪嘯風和水笙兩人之中決定一人活下來,也隻有一人能夠活下來。
而且這還要他們自己商量,這便可怕的很了。
汪嘯風麵對這話,說道:“你要殺便殺,要剮便剮,卻不要想以這種肮髒的法子來羞辱於我二人!”
水笙亦喊道:“不錯!士可殺不可辱!你休想以這種法子來折辱我們!我們是不會自相殘殺的!”
他們二人以為血刀老祖要看自己爭搶那唯一一線生機的醜態,於是俱是一口回絕。
血刀老祖拍手讚道:“好,好,不錯,有骨氣!好,瞧在你們的骨氣上,我給你們一個機會!”
汪嘯風身子不能動,嘴上卻不饒,道:“你又想出什麽壞主意了!?”
血刀老祖道:“這主意的確壞的很,你們大可以不接受就是!”
汪嘯風怒視道:“那你也不必說了!”
血刀老祖卻悠悠地道:“你們接不接受是你們的事,我說不說卻是我的事!”
汪嘯風心知人為刀殂,我為魚肉,也不欲多言,自尋苦來吃,隻是冷冷地哼了一聲!
血刀老祖笑道:“我這主意也壞的很,便是要你這汪嘯風起來和我這六徒弟打一架!如果你贏了,我便當場為你和這漂亮姑娘舉辦婚禮,並任由你們離去;如你們輸了,我卻要為我這徒兒和她舉行一場大婚!”
李不負、汪嘯風、水笙另外三人聞言,卻是神色更異,均十分古怪。
三人都不算笨,皆能想到——這正是先前血刀老祖所說的“部落婚事”:兩個男人決戰,去爭奪一位美貌女子。而血刀老祖卻要將此法演繹出來,正用在眼前巫山神女廟中的這三人身上。
水笙想通這一點,臉色頓時惹得紅透,她正要一口拒絕,卻忽又想到這說不定是二人的脫身之機,於是拒絕之言一時便未出口。
汪嘯風在心中暗思:這小子刀法平平,我在山下與他鬥時,一步未動,也將他逼得棄了刀去;此時與他相鬥,正在生死之間,決無不勝之理!
他又瞧了瞧水笙,水笙衣衫殘破,身帶水珠,白嫩肌膚顯露,臉上紅彤彤的,一副嬌豔可人的樣子,這更是令他心神大動。
他當即又想:我早已和水笙表妹日久生情,結為“鈴劍雙俠”,江湖上無一不知,總之以後也是要成親的,早一時又有何不可?
廟外的冷風習習,雨點拍打枝葉,雨聲依舊在。
廟中的四人卻忽地安靜下來。
汪嘯風猶豫著,神色之間卻已有了鬆動,隻是此事關乎水笙的終身大事,水笙若不點頭,他卻也不好替之答應。
水笙遲遲說不出拒絕之言,而後隻道:“你這惡僧,學什麽不好,偏偏去學部落的搶親之法,效仿原始風俗,果真是山野蠻人,不懂禮數!”
血刀老祖笑問道:“老六,你可覺得原始部落的習俗有什麽不妥麽?”
李不負道:“無所不妥!若無這些‘前輩’,無這些‘婚約’,又哪裏生的下我們這些人來?”
血刀老祖哈哈大笑道:“我便知道,隻有你能懂得此理,可笑這些衣著華貴,肚中魚肉之後人卻在鄙夷自己的祖先!”
汪嘯風咳嗽兩聲,說道:“咳咳血刀前輩所言,自有其理,然而我等早已不是野蠻之人,故而對此婚法多有抵觸此事如何,還得看我表妹如何講!”
他嘴上沒說答應,卻也沒說拒絕,但是語意頗是恭敬,那意思其實便已是很讚同了。
水笙想了想,美麗的臉蛋上又浮起一片紅霞,說道:“若論武功,這淫李不負決非我表哥對手,隻怕隻怕血刀老祖你在旁掠陣,二人鬥一人!”
血刀老祖道:“我向血刀門曆代先祖發誓,我絕不插手此場爭鬥,若違此誓,天打雷劈!”
“你若在旁指點呢?”
“我也絕不插嘴便是!”
水笙深吸口氣,終於道:“好,那我允了罷。”
她接著又道:“隻是我師兄勝了,我們也也不必在此成成親,你隻放了我們走便是!”
血刀老祖大笑道:“那可不行,我說要成親,便必須要成親。你若不肯,那便請你們二人中選一人去死吧!”
水笙聞言,心知事不可逆,與汪嘯風交換了一個眼神,道:“表哥,那我們稍後逢場作戲一回也就”
汪嘯風心裏卻巴不得好事成真,搶了她的話,便道:“前輩,可否解開晚輩的穴道了?”
穴道被點住之人,身不可動,力不可使。血刀老祖的點穴手法很是高明,讓汪嘯風一直都無法活動。
血刀老祖伸出大拇指在他背後點了一點,胸口正中點了下,那汪嘯風登時有了氣力,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又拔出了自己的劍。
劍光一亮,照在他英俊的臉龐上麵,雖還有些狼狽,但更多的卻是青年才俊之樣了。
水笙見此,也不再多說,目中對汪嘯風又多了些傾慕。
血刀老祖道:“老六,你便去和他過過招吧。你沒兵器,暫用我這把血刀!”
李不負慢慢走過去,接住血刀。他向來從不拂逆血刀老祖的主張,這也是他最受其喜愛的原因。
他甚至隱隱明白,血刀老祖是不願讓他有所猜疑,所以徑直將水笙嫁給他,以表二人無爭的真誠之意。
——他雖不把那什麽“部落首領爭奪女人”的故事放在心上,然而血刀老祖卻似看重的很,一定要將兩人界限劃得清楚;就如家族中的老人每逢大事定要祭祖的心態一樣。
李不負持了血刀,隻覺入手一陣清涼,刀身亦無多少重量。
他握住刀,隨手劈了幾下,又對著血刀老祖拱手道:“弟子不才,刀法拙劣,恐怕要丟了老祖的麵子。”
血刀老祖渾不在意,道:“無妨,我看你隨意幾下,也就可將這汪嘯風擊敗了!”
汪嘯風嗤笑一聲,並不多言,而是挽了個劍花,持劍在肩,已作好了起手式。
李不負跳入場中,將手中持了那柄血紅色的緬刀,凝神戒備。
那汪嘯風雖說不懼,然事關生死,卻難免緊張,水笙更是萬分緊張,而李不負倒是輕輕鬆鬆,沒什麽負擔。
汪嘯風道:“如今在巫山廟中,說不上誰是東道主,我便先出招了!”
他“喝”了一聲,長劍橫挑,朝著李不負右肩攻來。
李不負看出這乃是虛招,於是站立不動,單腿上翹,使出一招“南海禮佛”,守禦全身。
汪嘯風劍法果然一變,改挑為削,斜下攻去李不負的左脅,這一下變招雖不算甚奇妙,但速度卻很快!
李不負微微一笑,右手一抖,向著他手中長劍劈去,他看出這血刀極為鋒利,正是一柄好刀,若是汪嘯風與他兵刃相交,未必能討得了好。
汪嘯風自也明白了他的用意,手腕一抖,又變一招,那長劍竟旋轉了兩圈,虛虛實實,捉摸不定,便如水珠輪動,耀人眼目。
水笙不由叫道:“好劍法!”
李不負看不清其中門道,連忙退開,避在一旁。
汪嘯風微微一笑,這手劍法本是他最得意的一記“孔雀開屏劍”。
一招得逞,汪嘯風又搶攻而去,招招盡是淩厲奪命之劍,攻的亦全是李不負的周身要害。
李不負才換了血刀在手,尚有生澀,竟感覺很難與之拆招,隻能不斷後退,一直退到了火堆旁側。
哧!
汪嘯風一劍“南迎豔陽”刺出,劃破李不負的衣袖,正要再出殺招,卻見李不負拾起旁邊的柴火,丟去打汪嘯風的右臂。
柴上帶火,正在燃燒,汪嘯風不敢不躲,隻好去了攻勢。
李不負趁勢回擊,那血刀一轉,輕巧靈動,竟在空中化出兩個紅色的影子,像是兩條蛇影,一上一下,一齊朝著汪嘯風劈去。
汪嘯風被這刀法迫退開去,隻好緩了劍勢。
他立在一旁,想到李不負用出“丟柴”的無賴招數,不禁大怒吼道:“你這是什麽招式?莫非血刀門都是這些把戲麽?”
李不負笑道:“哈哈,我這不是血刀門的刀法,卻是少林寺的燃木刀法!也是正統武功,可不是什麽把戲!”
汪嘯風更是生氣:“少林寺的高僧豈能傳出這等刀法,小賊休得胡言,看劍!”
他再攻來,連刺三劍,分別往李不負胸口的膻中、玉堂、紫宮三處穴位而去,然而李不負竟然沒再回避。
李不負微側身子,右手將刀飛速劈出,來得極快又極詭異,陡然朝向汪嘯風手腕砍去。看這樣子,汪嘯風劍法未中胸膛之時,手腕便要被斬斷了。
汪嘯風“咦”了一聲,向後避去,轉攻為守。
李不負卻抖擻精神,跨步上前,一刀接著一刀劈出,越劈越快,越劈越狠,便如風雨齊下,一道道血影幾乎籠罩住汪嘯風的上半身。
這正是血刀刀法第二層的絕技“血雨腥風”!
汪嘯風被逼得急了,將一套孔雀開屏劍法的全部九式輪番使出,連環一體,拚了命地阻擋那柄飛快的血刀。
李不負愈來愈快,他的劍法竟也愈來愈快,雖落在下風,卻一時沒有敗。
而李不負的刀法卻還在一直加快,就像是在拿他練招一樣,越練越是純熟。
“這血刀果真是與血刀刀法是天造地設,絕配一對,我以往用的刀招卻是走了彎路!”
汪嘯風連連被李不負逼退,叫苦不迭,他不知為何李不負的刀法像是忽地上了一個台階一般,比起在山下之時一下子提升了許多。
李不負也在暗暗稱奇,隻因他發覺在用上血刀之後,施展這些有攻無守,機巧詭變,輕靈飄忽的招式簡直是得心應手。
有了血刀的配合後,竟是能將“血刀刀法”的精髓發揮得淋漓盡致!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隨著李不負對血刀的逐漸熟悉,他對“血刀刀法”的領悟也在不斷地提升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