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你知道我最恨你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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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誰?”顧西冽眸光——
擇人欲噬。
仿佛已經將宋青葵連皮帶骨吞了下去,啃得‘哢哢’作響。
宋青葵想要掙紮著起來,卻被顧西冽死死的,大力的摁著,肩膀都有鈍痛之感。
不知是誰主動的——
或許是顧西冽,或許是宋青葵。
沒有人回答問題,也沒有人再追究問題。
兩人吻在了一起。
闔眼,微眯,氣息交纏。
“阿冽……”
手臂柔弱無骨,像是藤蔓,纏繞上肩,白皙的手指在純黑的羊絨毛衣上——
猛然一抓!
指甲泛起了粉嫩的紅,純極了,豔極了。
有欲,有貪,有嗔……
在喘息的間隙,顧西冽咬著宋青葵的耳垂,輕聲道“阿葵,我們生個孩子吧。”
他的聲音太低沉了,低沉得讓人都迷惑了,富有磁性,喑啞又性感,誘惑得宋青葵連眼睛都不想睜開。
隻想用手臂將他的肩膀纏得緊一些,更緊一些。
“好。”
不知是誰答應了,是風答應了,是日落答應了,是小葵花答應了……
顧西冽全身都像是滾了岩漿,筋骨在跳躍,血液都在沸騰,他俯身咬著宋青葵衣擺的一角,一點一點往上掀。
手指摩挲到腰後,一點一點,終於是摸到了那個微微凸起的紋路,那個印記。
小篆字體的刺青,輕輕描繪著,屬於他的印記。
越發興奮了!
腰身輕輕在晃動,纖細的柳枝兒在他眼下晃,他抑製不住的低下頭想要親一親,親一親這可愛的柳枝兒。
可是就在俯身的一刹那,他聽到她說了一句——
“七獵場贏得那塊地,還給段清和。”
所有的旖旎,纏繞瞬間消散,顧西冽就像兜頭被人潑了一桶冷水,在這寒冬的日落下——
渾身發涼!
“你剛剛說什麽?”
顧西冽趴俯的身軀瞬間挺直,臉上錯愕的表情都來不及收回。
還帶著一絲希冀,希冀他是聽錯了。
宋青葵就這麽躺在柔軟的床鋪上,發絲鋪陳,淩亂又慵懶。
她躺在他的身下,麵容平靜,又說了一次,“七獵場,你們額外的賭局不是贏了一塊地嗎?把那塊地還給段清和。”
“憑什麽?!”顧西冽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從牙齒縫裏蹦出三個字。
宋青葵仿佛沒有感受到他的怒氣一般,隻陳述著“如果不是我上台,光憑鹿澤生是贏不了紅鷹的,你們也贏不了那塊地。”
她的聲音很輕,很平,一點都不抖。
唇很紅,不是粉嫩的紅,而是被反複侵占過後的嫣紅,像初春牆角下第一朵盛開的薔薇,美得驚心動魄。
可是,此時此刻,在顧西冽的眼中,這一抹張張合合的紅,卻像——
淬了毒!
毒得人腸穿肚爛。
顧西冽忽然不想再看了,越看心就越揪得緊。
太憋了,憋得呼吸都難受。
他移開眸光,從床鋪上下來,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再順手扯了一下自己的毛衣領,這才覺得好過了些。
“誰告訴你這件事的?”他開口問道。
外圍賭局的事情,除了雙方知情者,其他人應該是不知道的。
宋青葵此刻也坐起了身,她理了理自己有些淩亂的發絲和衣衫,整個人都有種從容不迫的意味。
顧西冽喝了一口水,忽而想到了什麽,眉頭皺了起來,“是季卿?”
這個名字甫一出口,他心裏頭那個怒氣瞬間就飆到了頂點。
“宋青葵,你到底背著我招惹了多少個男人?什麽段清和、鹿澤生,現在連季卿都成了你裙下臣啊!嗬,你別的本事不行,招惹男人的本事倒是不小!”
挑起的眼尾帶著滿滿的諷刺,顧西冽的手掌將水杯都捏得哢哢作響。
宋青葵也不怵他,反而下巴一揚,跟著諷刺回去,“哪能有你厲害,這一回來還能帶個孩子回來,指不定在美國參加了多少個亂七八糟的轟趴了,你回國做體檢沒?趕明兒個記得給我一份體檢報告,有什麽病我也好預防著。”
“宋青葵!你找死!”顧西冽把水杯往床頭櫃上重重一放,上前一把將宋青葵從床上抓了起來。
‘嘭’的一聲響——
宋青葵被顧西冽壓至牆角,脊背重重撞上,震得她一陣暈眩。
顧西冽的眼眸緊緊攥著她,暗沉又壓抑,“宋青葵。”
他叫了一聲。
隨後,一字一頓說道“你知道我最恨你什麽嗎?”
宋青葵聽到‘恨’這個字眼,心髒狠狠抖了一下,驀然刺痛。
這是他第一次對她說‘恨’。
原來,他竟……真是恨她的。
臉頰雪白,白到近乎透明,她無法回話,隻能沉默。
“我最恨你對我的不信任,六年前是,現在也是!宋青葵,你的心真的是石頭做的嗎?!我捂了這麽多年就是捂不熱,就是換不來你的信任!”
顧西冽眼眸紅了,本來墨色翻湧的鳳眸,在這句話落地後——
竟是紅了。
殷紅的,幾欲落淚前的掙紮。
“宋青葵,我跪著求你。雨這麽大,我跪在那裏求你,我跪了一天一夜,我求你不要分手,不要離開我,不要……不理我。”
顧西冽的話語一頓,深喘了一口氣。
“結果呢,你連頭也沒回。後來我被綁架了,我快死了,我一遍一遍撥你的電話,你不接,你不接啊!!!我以為我真的要死了,我就想在死之前再聽一聽你的聲音,這難道也不行嗎?!宋青葵,你真的太心狠了,你讓我恨不得殺了你,拉著你一起下地獄!”
他吼了出來,是一種低沉的吼,喉嚨破損的,帶著嘶啞的吼。
宋青葵手指輕動,她想要抬起來摸一摸他的臉頰,可是卻怎麽也抬不起來,重逾千斤,無法動彈。
顧西冽的眼眸更紅了,赤紅的,帶著憤怒和怨恨。
眼裏好像有水光,又好像沒有。
憤怒的吼聲過後,房間裏又回歸了安靜,隻剩下了輕喘,憤怒過後的輕喘。
“你為什麽就是不說呢?為什麽就是什麽都不說呢?”
安靜的空間裏,隻有顧西冽反複的喃喃自語。
日落的光暈漸漸消散,天黑了。
從窗隙裏溜進來的風都帶著讓人顫抖的陰冷,讓宋青葵都無端打了個寒顫。
驀地,顧西冽放開了宋青葵,聲音變得又輕又飄忽。
“我給過你太多機會,你卻一直裝傻充愣。宋青葵,隨便你吧。既然你不想說任何事,從始至終也無法信任我,那以後任何事都不要再向我解釋了,我不想聽,也不會再聽了。”
宋青葵的瞳孔驟然緊縮,“我……”
“噓……”顧西冽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不要再開口了,從現在開始,你—宋青葵,已經失去了我顧西冽所有的信任。既然你不信任我,那從現在開始,我也不會再給予你我的信任。”
“宋青葵,你好自為之吧。”
他換好衣服,摔門而出。
大廳裏的紅木鍾開始敲響。
鐺鐺鐺……
七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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