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落沙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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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青葵上一次露營還是中學的時候。

    在沙漠裏,夜晚的妖風刮得呼呼直響,翻起無數的砂礫打在了帳篷上,落沙的聲音。

    一隻手關了小燈,然後抱著她輕輕拍打入睡。

    她忘了那夜沙漠的星空是什麽樣子的,隻記得那一下一下溫柔的拍打。

    “葵小姐,收拾完了嗎?”賀伊爵倚在門口手指輕輕敲了敲門。

    他看著lot在房間裏收拾,臉上一點神色變化都沒有,一種近乎於冷淡的篤定。

    尤其賀夫人私下裏還悄悄拉著他說,“宋青葵總讓你那個貼身保鏢跟著,每天晚上都跟到臥室裏去了,你總得說說……這莊園上下多少人看著啊,她這樣任性,不是這麽個理啊。”

    賀伊爵怎麽回答的,頭一偏,“她高興就好。”

    那眼裏溢出來的笑哦,賀夫人從來沒見過。

    既縱,又寵。

    像是在寵一個不懂事的孩子,要星星月亮都給的寵。

    賀夫人心裏不知為什麽,有些發酸,她想了想,還是問了句,“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賀伊爵笑意未散,但是看過來的眼眸卻是涼的。

    “是不一樣了,誰死一遭都會不一樣的。”

    賀夫人脊背發寒,低頭不敢看他,匆匆說了句,“你去接宋小姐下來吧,我去看看還帶些什麽。”

    走的時候,手腕一抬好像還在抹淚。

    賀伊爵此人,有種克己複禮之感。

    像謫仙,相貌帶著仙氣,但是舉手投足都有一種讓人無法接近之感。他守著一根線,不遠不近,反正就是不叫人靠近。

    有點苦行僧般的自虐感,讓人會心疼,既不敢說重話,又不忍說重話,總之是不願意讓他皺眉頭的。

    宋青葵也是,幾次和他談話,到最後都被牽著鼻子走,然後不了了之了。

    她也有自知之明,說不過你,我走就是了。

    一晚上輾轉反側過後,她已經下好決定了,等這次上了山,她就會離開。

    去哪兒都好,總之離這些人遠遠的,把自己肚子裏的寶貝疙瘩生下來,找個邊睡之地,誰都找不到的地方。

    “多帶點厚衣服,山上冷。”賀伊爵又提醒了一句。

    宋青葵順口答了句,“知道,lot裝了的。”

    出門的時候,她又從床頭櫃裏把葉酸拿出來放包裏。

    賀伊爵眼尖,看到她手中的瓶子,便問了句,“拿什麽?藥?”

    “沒什麽,就是鈣片。”宋青葵鎮定的回答。

    賀伊爵也就不再問了,下了樓,給她開車門。

    上了車過後,宋青葵心裏還嘭嘭嘭直跳,要是被賀伊爵看到了是也算那就不得了了,是個人都知道葉酸是給備孕的人或者是孕婦吃的。

    她隻想妥當的離開,並沒有想讓蘭斯年和賀伊爵交惡。

    山上是個野生動物保護區,庫力圈了一大片自己又放養了些動物,久而久之那些動物自己倒形成了一條食物鏈。

    每年他們幾家都湊在一起上來輕鬆一下,也順便談個生意。

    蘭斯年本來想去接宋青葵上山,但是被賀伊爵不軟不硬的擋回來,說自己已經回賀家了,會親自帶宋青葵上山,讓他放心,絕對丟不了,糖會記得給她備好,零嘴也管夠。

    蘭斯年心裏不愉,隻能悻悻掛了電話。

    但是轉頭一想……嘿,你個王八蛋,獻得哪門子勤啊,我們家小葵肚子裏懷得可是別人的孩子,讓你的殷勤都獻溝裏去吧。

    這麽一想,他心情又極舒坦。

    轉而又想宋青葵肚子裏懷得是誰的孩子,頓時臉又陰了。

    總之變態極了,想法歪歪扭扭的,非要跟自己過不去。

    初七笑他——這是病,得治。

    氣得蘭斯年塞了一大口棉花糖在嘴裏,嚼得稀爛才作數。

    到了山上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帳篷都紮好了,一朵一朵的在樹叢裏,五顏六色的像蘑菇屋一樣。

    宋青葵在車上神色懨懨,極力忍住想要吐的衝動,好不容易忍到了地方,一打開車門就吐了一地。

    賀伊爵連忙讓人剝了橘子給她,“早知道你暈車就直接讓飛機上來了。”

    宋青葵連連擺手,“沒事,就是暈這麽一下,沒那麽嬌貴。”

    其餘的不敢再多說了,怕露餡。

    主要肚子裏這個太折磨人,一直讓她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消停。

    休整好了,一行人往帳篷那兒匯合,還沒走近,就聽到一個人高談闊論。

    “rn,聽說你有個妹妹是個大美妞,要不這次打獵我們打個賭,要是我獵得東西比你多,我就向你提個要求。”

    “什麽要求?”蘭斯年眼裏已經藏著陰狠了。

    那說話的絡腮胡大漢還笑得目中無人,“哈哈,要求也不高,要不就讓你妹妹給大家跳個舞吧。她從來沒露過臉,我們都好奇極了。到底是什麽樣的妹妹,才能讓你一直藏在國外啊……”

    這戲謔的話真的是踩麵兒了,把庫力的小小姐當個舞娘一樣下賭注,蘭斯年能忍那就奇了怪了。

    他話不多,直接手裏一把軍刀就朝人腦門甩去要不是那絡腮胡躲得快,怕是真的要交代在這兒了,不是眼睛瞎一隻,就是直接額頭上得戳個窟窿眼。

    “蘭,你瘋了嗎?!”

    絡腮胡是俄羅斯才過來的,平日裏電話也和人玩笑戲一下,哪裏知道宋青葵在蘭斯年心中的分量。

    我自己的妹妹,我傷了她都後悔的要死還能讓別人作踐了?!

    蘭斯年走過去,將插在樹幹上的軍刀又拔了下來,在手上耍了個花式,刀光冷冷,他笑得也很溫和的樣子。

    “讓我妹妹給你跳舞?你算什麽東西?你也配?!”

    絡腮胡冷汗涔涔,一把推開來服他的人,啐了一口,“開個玩笑而已,你也太小題大做

    了。”

    蘭斯年嘴不饒人,“行啊,那你要是輸了你讓你媽和你老婆都來給我跳舞。”

    絡腮胡上山之前喝了瓶威士忌,正醉著,一聽這話一下就被點著了,“行,你要是贏了我

    就讓我媽和我老婆來給你跳!你要是輸了,你就讓你那寶貝妹妹來給我跳。”

    話說到這兒還尤嫌不足,重重加了句,“脫衣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