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易嘴裏重複著一遍：“太上玉軸六字氣訣？”

    “不錯！”三祖太爺點點頭，繼續說道：“太上玉軸六字氣訣，呼氣的方式有六種，分別是嗬、呼、呬、噓、嘻、吹，而吸氣隻有一種方式。

    六種呼氣法，是以呼“嗬”字治理心氣，以呼“呼”字治理脾氣，以“呬”字治理肺氣，以“噓”字治膽氣，以呼“吹”字治理腎氣。所以這六字氣訣，分別主治五髒六腑的疾病。

    你先學“嗬”字訣，治好心髒的傷勢在學其他的。”

    韓易點點頭問道：“怎麽嗬？”

    “這個簡單，你要先曉悟，天地分晝夜陰陽，天地之氣自然也分陽時氣、陰時氣，”三祖太爺教導著韓易：“自子時至巳時為六陽時，自午時至亥時為六陰時。你練嗬氣訣最好是在六陽時。”

    “是······幾點到幾點？”韓易尷尬了，好吧，他確實不知道古代計時怎麽跟現在計時相互換算。

    “哼！子時是夜半23：00-1：00。巳時：上午9：00-11：00。午時：中午11：00-13：00。亥時：晚上21：00-23：00，”三祖太爺冷哼一聲，算是不滿。

    “所以六陽時就是半夜23點到第二天的11點，”韓易明白過來。

    三祖太爺點下頭就繼續說道：“所以你要是六陽時修煉，就要麵對東方，不要把門窗緊閉，然而也禁忌有冷風吹入。準備好之後，鬆解衣帶，端身正坐，叩齒三十六次，以安定心神，

    來你跟著我做。”

    韓易看著三祖太爺牙齒上下咬合著，像是咀嚼食物一樣，他也依言照做起來。

    三祖太爺即便是已經一百一十三歲了，但依舊是臉色紅潤，牙齒堅固，這時一叩齒，韓易近在身前，就聽到哢哢聲從三祖太爺的嘴巴中發出來，像是兩個石頭互相敲擊著。

    韓易也牙齒相叩，數著次數，等到了三十六下之後，感覺整個人心神安靜下來，就聽得同樣做完叩齒的三祖太爺說道：“叩齒心安，然後用舌頭在口中攪動**，此謂赤龍攪海，二三百下即可······”

    三祖太爺說完，韓易就見他嘴巴抿起來，舌頭在最裏麵攪動，韓易便跟著照做。

    等到韓易用舌頭一攪動嘴裏，就感覺有清涼涼的口水生出來，還沒等到攪動幾下，韓易就本能一吞，喉嚨一動，就把這新生成的口水咽下去了。

    “無妨，你剛開始，這是人的本性，繼續······”三祖太爺看了眼韓易喉嚨，就說道。

    韓易繼續用舌頭攪動整個口腔，漸漸又有口水生成，韓易這次忍住了，依舊舌頭攪動口腔，漸漸也忘記數幾下了，隻覺得整個腮幫子都生出僵硬之感來，滿嘴都是口水了，但他感覺這口水很清亮，就像是剛從井裏抽出來的水一樣。

    這時韓易就看三祖太爺，見三祖太爺把頭向著左側位置微微一低頭，然後吞咽聲傳出來，再然後就見三祖微緩，似乎在等著**汩汩地降至腹部，一緩之後，三祖便低頭開口，嘴巴張開似是念出了一聲“嗬”字。

    但韓易沒有聽見聲音。

    三祖太爺發出一聲“嗬”字後，就抬起頭來說道：“赤龍攪海二三百下，口中的口水便盡數化為清水，然後就將頭向左側低下來，這是因為人的心髒長在左側。頭一低，就將口中**吞下，用意念將**降至腹部，然後便可以張嘴念嗬字了，一嗬氣，就能夠吐出心中的病氣了！”

    韓易聞言，便照做，他吞下口中**，意念往腹中引導了一下，覺得一股清流汩汩降下，到了肚子中，然後就開口了，向外嗬了一口氣。

    “不對！”三祖搖搖頭，說道：“念嗬字時候，你不能發出嗬的聲音來，你自己的耳朵要聽不到這個聲音，你聽到了就說明你這個字念的氣息粗重，這不益於心氣。”

    韓易點點頭。

    “繼續！”

    “叩齒三十六下，安定心神後，舌頭攪動**，赤龍攪海二百下，頭低左側，吞下**，意念引導入腹，嗬無聲······”

    韓易又跟著做，最後念嗬字的時候，張嘴往外送了口氣，隻用意念嗬了一聲。

    “做的不錯，還有下麵步驟，”三祖太爺見韓易嗬字無聲無息，就點頭，“嗬字念完，迎頭閉口，用鼻子緩緩的吸氣，這時吸得就是天地清氣，用來補充心氣，同樣的吸氣時候也不能聽到吸氣聲，聽到了也說明吸氣粗重，也是有損傷心氣的。”

    “要記住，往外念嗬字時要短促，而吸氣時候務必深長，就是呼少吸多。”

    韓易便閉嘴用鼻子吸氣，緩慢而又悠長，也聽不到自己的吸氣聲音，慢慢吸滿了氣就睜開眼停下來。

    “再做！”三祖太爺就又低下頭去念嗬字，“耳中同樣不能聽到發音，念嗬完畢，再仰頭，用鼻緩緩吸清氣，以補益心氣，同樣不能聽到吸氣聲。”

    “如此這般嗬六次，則心中的病氣漸漸散除，又用天地的清氣補充，那麽心中的元氣就逐漸恢複了。

    你就用這個法子治心吧！”

    韓易已經連續做完了六次，感覺心髒位置確實輕鬆了許多，似乎一潭死水被注入了新的水源一樣，那些沉寂的雜質就被清洗了出去。

    韓易從三祖太爺家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了，外麵的大柳樹下的石磨盤上麵依舊還有些人，從村委大院拉出來的電燈，被吊在大柳樹分叉出來的樹幹上麵，一群人圍在燈光下麵打牌。

    韓易透過樹梢的縫隙去看星空，見星空中的星星跳動不定，像是萬家燈火一樣在夜空中閃爍，韓易就想起那句古話“天上星星跳，地上雨水倒”。

    明天大概要下雨了。

    回到了家，韓易把晾在外麵的衣服先收好，免得半夜下雨，進屋子跟爺爺說了會話，主要是說今天晚上跟三祖太爺學的太上玉軸六字氣訣。

    爺爺就抽著煙，說了句：“老東西活了這麽長時間，還是有些本事的，你就練吧！”

    韓易回到他跟韓小野的屋子，見韓小野正光著腳丫子在地上走來走去，跟櫃子前擺弄著一大堆零食。

    “這是幹嘛？”韓易問。

    “明天我要逃課去野營！”韓小野拍著胸脯，就像是說著她的反抗宣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