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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若若嗤笑一聲:“怕什麽?我又不會要他的命!”
其他人的目光也有些怪異。=畢竟眾人之中程曉的實力最弱,他現在做出這樣的保護姿態,確實有些可笑。
蕭讓按住程曉的肩頭,對著他搖搖頭,看向韓若若道:“你確定要這樣做?”
韓若若眼神微微閃爍:“你別忘了,你可是蕭王室最後的血脈。”
蕭讓道:“我沒忘。”他說完,回頭對著程曉露出一個放心的眼神,開始舉步朝幹涸的池塘走去。踏進池塘中的那一刻,眾人聽到地麵皸裂的聲音。
原本幹涸的池塘,因為蕭讓的踏入,此時有了皸裂的痕跡。灰白色的土沙上,一個繁複精致的圖騰露了出來。那是一個鳳凰一般的大鳥,它的尾羽鋪滿整個池塘,巨大的雙目宛如火炬一般注視著在場的所有人——明明隻是一地沙土凝聚出來的圖案,卻讓人無端的生出膜拜之心。
蕭讓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在自己的掌心劃下。殷紅的鮮血落在沙土之上,那圖騰的雙目漸漸亮了起來。
隨著圖騰的變化,蕭讓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程曉一臉緊張的看著蕭讓的背影,十指緊扣掌心。他此時很想讓他停下來,但這一場祭禮,不到神鳥複出,是無法中斷的。
四周的威壓越來越重,程曉幾人漸漸被逼回了大殿之中。池塘十丈之內,除了蕭讓和韓若若,再也沒有其他人能夠接近。
大約又過了六七分鍾的時間,蕭讓終於支撐不住的一腿跪在了地上。程曉在大殿中急得腦門冒汗,但卻無法接近對方一步。就在這時,韓若若悄悄的移到了蕭讓身後,不知道對著蕭讓說了一句什麽,竟然讓蕭讓目露凶光的抬頭看向她。
就在此時,一隻渾身浴火的大鳥從地上飛了起來,嘹亮的叫聲直衝雲霄,直將眾人的耳膜震得嗡嗡作響。四周的沙土一時間被震得紛紛而下,不少地方都被上麵的沙石再次掩埋了下去。
還好此時的眾人都在大殿之中,這裏的柱子沒有坍塌,一時半會兒還沒有被活埋的危險。但是若任由這隻神鳥鳴叫下去,估計這宮殿也支撐不了多久。
就在眾人開始想辦法製止這隻火鳳繼續鳴叫下去的時候,那隻火鳳倒是自己停了下來。它看著池塘中的蕭讓和韓若若,鳳眸中一點火光一閃而逝,隨後韓若若被大鳥一個揮翅甩到了一旁,眾人身上的威壓也驟然降了下去。
身上的束縛一去,程曉立刻掙開歐陽扶臨和綠衣的雙手,朝著蕭讓跑去。他先是檢查了一下蕭讓手上的傷口,見掌心中皮肉外翻,幾乎傷到骨骼,忍不住怒道:“你是瘋了還是傻了?!”程曉一邊說,一邊檢查蕭讓有沒有其他傷口。直到見到他除了失血過多之外,並沒有其他致命傷口,這才放下心來,扶著他走回大殿之中。
程曉將蕭讓扶到一根柱子下,從背包中找出傷藥和繃帶給蕭讓包紮好,這才放下心來去看其他人的狀況。
過了一會兒,綠衣忽然一臉驚訝的問歐陽誠:“那女人呢?”
此時那隻火鳳已經化作了一個巴掌大的小鳥。它此時正站在大殿中一根斷掉的石柱之上,歪著頭打量眾人。
程曉見它沒有攻擊人的意思,便也沒有多加注意。
蕭讓道:“應該是去暗宮了。”
古蕭國的宮殿下麵,有一個秘密修建的地下宮殿。是當年古蕭國王室用來避難的地方。而女媧之心就在地下宮殿裏藏著,是扶蘇當年親自藏起來的。
所以聽到韓若若可能去了地下宮殿,眾人心裏都是一驚,連忙動身朝地下宮殿的入口處趕去。
這遺址處於沙土之下,沒有一絲光線。眾人此時都是靠著手裏的手電筒照明,所以腳程並不快。再加上這宮殿有不少地方都塌陷的厲害,好幾次眾人都是從亂石縫隙之中鑽過去,所以速度就更慢了。
大半個小時過去,眾人終於到了王宮的內殿之中。程曉見這裏保存的還算完好,立刻便鬆了一口氣,如果這裏變化太大,他還真怕自己找不到那個暗道在哪兒了。
雖然他現在一樣記不清具體方位……不過大致的位置應該沒錯。
於是眾人便開始拿著手電筒一邊摸索,一邊詢問程曉那個所謂的地下宮門入口有什麽特點。
在翻找了幾分鍾之後,綠衣忽然在一旁輕聲道:“也不知道那姓韓的那女人耍什麽花樣……這地方她知不知道?”
程曉動作頓了一下,正要說些什麽,恰好歐陽誠那邊發出了一絲動靜。不等歐陽誠招呼大家去看,一個纖秀的身影已經轉到了歐陽誠身後,一絲寒光閃過,歐陽誠悶哼一聲,身子往一旁踉蹌了幾步,斜靠在了一旁的牆壁之上。
離歐陽誠最近的是蕭讓,其次是歐陽扶臨。蕭讓第一個朝韓若若撲去,歐陽扶臨則去扶住了歐陽誠。程曉擔心蕭讓受傷,從綠衣手裏奪過手電筒,朝著那個方向跑去。
也就是這短短的幾個呼吸的功夫,那牆壁上的暗道已經打開了一半。韓若若身子宛若細蛇一般一陣扭動,下一秒整個人就扭曲著身子鑽進了暗道之中。蕭讓伸手去抓她,隨後眉頭一皺,猛地抽回手倒退了兩步。
程曉拿著手電筒去看蕭讓,隻見他的手腕上有兩個血洞,有些深、顏色紫黑,看起來頗為嚇人。程曉將手電筒遞給跟過來的綠衣,抓著蕭讓的手腕就往嘴裏送。蕭讓連忙伸手擋住他的嘴道:“別吸,有毒。”
程曉急道:“那怎麽辦?讓你等死?”
綠衣連忙道:“我來吧,這蛇還是我遠方親戚呢,毒不死我!”
程曉一聽,想到綠衣是不死族的人,這全天下的蛇類估計都是她的遠方親戚。於是連忙鬆開蕭讓的手腕,放心的讓綠衣上前幫他吸毒。
毒液吸掉之後,蕭讓的臉色依然沒有好轉。綠衣雖然急著去密道尋找女媧之心,但看著程曉擔心的樣子,還有歐陽誠一身的血,她也不好逼著幾人現在下去。
歐陽誠被韓若若一刀傷在了左肩的位置,要不是他躲閃的快,估計這一下就捅到心髒了。歐陽扶臨一直坐在他的旁邊幫他照看傷口,臉上沒有什麽表情。
程曉將包裏的藥品拿出來,給歐陽扶臨遞了一些止血防感染的藥,見他幫歐陽誠處理的很好,這才放心的開始專心處理蕭讓的傷口。他怕蕭讓體內餘毒未消,又給他注射了一些血清,喂了他一瓶水,這才握住他的手和他並排坐在一起休息。
其實程曉猜到韓若若進古蕭國遺址有著別的目的,但他不覺得他們這些人阻礙了她的腳步,所以這一路上也沒有過多的防備她。如今這麽一鬧,程曉除了失望,還有著一種挫敗感。
眾人又休息了小半個小時的時間,蕭讓第一個起身道:“走吧。”
程曉也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所以也不阻止蕭讓,隻是囑咐歐陽扶臨背著歐陽誠,走在幾人的中間,以免被韓若若偷襲。
眾人下了暗道之後,四周的空間不再那麽幹燥,反而有了潮濕的感覺。暗道一共有二十多丈的長度,一直往下,直到進入一個岔道口,程曉阻止眾人再走下去,從背包裏拿出一個六角星輪道:“綠衣你走前麵,小心韓若若偷襲。”他轉頭看向歐陽扶臨,“你照顧好歐陽誠,等一下別摔著了。”
歐陽扶臨點頭道:“放心。”
見眾人都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程曉也不再多說,直接走到拐角處的牆壁上搜索當年留下的標記。
其實程曉之所以一直不著急,是因為他知道韓若若找不到真正的女媧之心。他當年為了保住女媧之心不被秦始皇和蒙恬找到,可謂是費盡心機。因此又怎麽會將女媧之心放在大部分人都能猜到的地方?
暗宮主殿裏的那個盒子,隻是一個空盒子而已。真正的女媧之心,並不在那裏。
程曉摸索了一會兒,在牆壁的右下角摸到一處凹陷。將六角星輪放進去之後,他用力將星輪向左轉了三圈,又向右轉了一圈,眾人隻覺得腳下一動,一個暗道便緩緩顯現了出來。
鑒於蕭讓被毒蛇咬了一次,綠衣自告奮勇走在前麵,如果這裏麵有什麽蛇類,她也好震懾一下。走在第二位的是程曉,蕭讓隨後。最後麵的是歐陽扶臨兩人。
為了避開韓若若的跟蹤和偷襲,程曉在眾人進來之後,特意將暗道的門重新關閉。這下韓若若沒有特定的六角星輪,便是想進來也沒有辦法。
每個六角星輪代表不同的大門鑰匙,程曉手中剩下的兩把,一把是石棺的鑰匙,一把是青銅蟠螭龍紋盒的鑰匙,剛好可以拿到女媧之心。而韓若若手裏的那一把,是打開另一副石棺的鑰匙。
那副石棺中,是不死藥的藥方。
大概是被騙了太多次,程曉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說出所有的秘密。他當初和綠衣說可以拿到女媧之心,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手裏的鑰匙當好夠他拿回女媧之心。其他人或許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而他卻是抱著篤定的心態來這裏取藥。
韓若若的出現是個意外,程曉不知道她有著什麽樣的目的。所以便沒有說出關於鑰匙的秘密。其實韓若若手裏的那把鑰匙,對於他來說誘惑力並不是很大。
隻是可惜,韓若若讓他失望了。
程曉心思萬千的帶著眾人在一條條的暗道中穿梭,最後進入一間石室之中。這裏的東西大都呈現一種晦敗的狀態,灰色的石頭上麵雕刻了不少的圖像,有一些祭祀的場景,一些嫁娶的場景,甚至還有一些女子生孩子的圖像。
程曉四周看了一遍,最後選了一個並不起眼的石頭按了一下。隨後,那裏緩緩浮現出一個凹陷的輪廓,正是六角星輪的樣子。
程曉將從女鬼那裏拿到的六角星輪取出來,小心翼翼的放進凹圖之中,然後用力往裏麵一按,牆壁之中立刻傳來相應的哢哢聲。
綠衣一臉緊張的看著程曉,直到程曉沒有意外的將牆壁上的石塊取下,從裏麵掏出一個黑色的青銅盒子。她才立刻緊張的跑過來道:“是這個嗎?是它嗎?”
程曉點頭,將青銅盒放到石室中唯一的石桌之上道:“我手裏還有一把鑰匙,是用來開這個盒子的。”
綠衣略帶忐忑的道:“開?”
程曉忽然笑出聲來:“不開還留著帶回家嗎?這可是救命的東西,客氣什麽。”
或許是終於走到了這一步,綠衣的心神也放鬆了下來,聽到程曉這麽說,竟然也跟著露出笑容。
歐陽扶臨扶著歐陽誠靠坐在一邊休息,見程曉拿出六角星輪就要□□插槽,立刻問道:“你確定這是當初的那個盒子?我覺得有些不妥,不如再等等。”說不出什麽感覺,歐陽扶臨覺得這個盒子中似乎有一股很可怕的力量,如果現在打開的話,可能會傷到在場的人。
程曉聽了,下意識的歪頭去看蕭讓。而蕭讓竟然也讚同歐陽扶臨的話。
見程曉有些猶豫,蕭讓道:“既然已經拿到盒子,開不開也不急在這一時,咱們再等等。”
程曉道:“就是坐在這裏等的意思嗎?”
蕭讓稍微思索了一下,道:“對,就是坐在這裏等。”
程曉雖然覺得奇怪,但蕭讓都這麽說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好停下手裏的動作,安慰了綠衣兩句,和蕭讓一起坐到了石室另外一邊的牆根上。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這裏除了手電筒照到的地方,其他地方都是一片漆黑。程曉靠在蕭讓身上,呼吸漸漸平穩下來,眼皮也開始上上下下的打架。不知道過了多久,程曉被一陣晃動驚醒了過來。
醒過來的那一刻,程曉的視線中被濃鬱的火光完全充斥著。他適應了好一會兒的時間,才發現這是石桌上青銅盒發出的光芒。而在這兒光芒之中,一隻渾身浴火的鳳凰鳥正在揮動著翅膀,不斷的拍打著盒子中四射的光芒。
“阿讓!快起來!”程曉一見這光景,連忙去推旁邊的蕭讓,結果入手一片冰涼,哪裏還有什麽蕭讓的影子?!
程曉這一下徹底懵了。蕭讓流了那麽多的血,還被蛇咬了一次,現在忽然消失不見,萬一出事了怎麽辦?!
他一時間再也顧不得去看青銅盒和鳳凰鳥的爭鬥,連忙站起身摸索著牆壁去找蕭讓的蹤跡。
這個石室不是很大,等他走完一圈的時候,一隻細長的手臂忽然從後麵抱住了他的腰。程曉一驚,下意識的屈肘朝後撞去,後麵的人悶哼一聲,語含怒氣道:“你再動一下,你就擰斷你的第三條腿!看你以後還怎麽和蕭讓那小子雙宿雙飛!”
程曉動作一頓,立刻不再亂動了。
過了一會兒,程曉問她:“你要做什麽?蕭讓呢?”
韓若若抱著程曉的腰道:“放心,他沒事。我隻是有個問題想問你,不會對你怎麽樣。”
程曉想了想道:“如果有什麽事兒我可以幫忙,你告訴我。”
“告訴你?”韓若若語含譏諷,“你現在除了蕭讓,還會在意別人嗎?”
“你……”
“別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我不需要你的同情!”韓若若忽然打算程曉的話,鬆開他的腰身,轉到他的正麵道,“我問你,如果沒有蕭讓的話,你會不會喜歡我?”
“……”程曉臉上閃過一絲難堪,“對不起。”
“那麽……鄭姬呢?”韓若若不但沒有傷心,反而似笑非笑的看著程曉。
“……是我對不起她。”雖然鄭姬隻是他前世的妻子,但恢複了記憶的程曉,對於鄭姬依然有著深深的愧疚和羞恥感。
此時,韓若若忽然大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對著半空中的鳳凰鳥道:“你聽到了嗎?他不喜歡你!從一開始就不喜歡你!什麽全天下對你最好的人,那不過是因為你是他喜歡的人的姐姐而已!你就是一個替代品!你看到了嗎?!他和你弟弟在一起了!你再怎麽念著他也沒用!”
程曉微微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韓若若,隨後又看向那隻火鳳凰,結巴道:“你的意思是……”
韓若若冷笑道:“我的意思?你以為我是誰?鄭姬嗎?哈哈哈哈,你可真是天真!”韓若若說著,忽然對著半空中的火鳳道,“走吧。這裏沒有人需要你,你還留著做什麽?”
火鳳的雙眸黯淡了下來,它收斂了身上的火光,羽毛微微耷拉下來,振翅飛到韓若若肩頭,歪頭看了看程曉,又回過頭看著韓若若,最後忽然伸出長長的喙啄了啄韓若若的下巴。
韓若若的麵色瞬間柔和了下來:“知道誰對你最好了?”韓若若一邊說,一邊朝著石室外麵走去。程曉連忙問她其他人呢,韓若若回頭道:“你掐自己一把試試。”
程曉一愣,下意識的對著自己大腿一擰,“嘶”的一聲,瞬間就驚醒了過來。
石室中,一切都沒有變化。蕭讓、綠衣、歐陽扶臨兩兄弟,這幾人都圍在他的四周,正或關心或擔憂的看著他。
程曉這才發現,原來剛才的一切隻是一場夢。
綠衣道:“你怎麽了?我見你腦門上都是汗,怎麽喊都喊不醒,看起來像是中了攝魂咒。”
程曉搖搖頭:“沒事。”他看向石桌上的青銅盒,“這盒子應該沒有危險了,打開吧。”
接下來的一切頗為順利,程曉打開青銅盒,果然拿到了黑色石頭狀的女媧之心和不死藥的最後兩味藥。
幾人原路返回,一路上歐陽扶臨出奇的沉默。就算是歐陽誠和他搭話,他也隻是偶爾的回應一個“嗯”字。程曉覺得奇怪,歐陽扶臨雖然話少,但也沒有少到這種地步?難道是發現了火鳳凰就是鄭姬?程曉沒敢問出口。有些事,不說出來也許會更好。至於蕭讓,等以後有了合適的機會,他會告訴他關於鄭姬就是火鳳凰的事兒。
接下來的幾天,幾人在蕭縣的一個旅店裏麵修整。綠衣打算回不死國救醒大巴,以後可能就不到大陸來了。不過她也不是很確定,她說如果大巴願意回到a城的話,她也會跟他一起。程曉倒不是很擔心這些事,隻要大巴活得好好的,在哪裏生活,他並不是很在意。
程曉本來打算和綠衣一起,確定大巴無礙了再和蕭讓一起回老家。但綠衣拒絕了他的要求,於是眾人在蕭縣分手。
買好車票,正在等車的時候,歐陽扶臨忽然提出要和程曉單獨談談。程曉不知道歐陽扶臨現在是怎麽想的,但他確實已經厭倦了兩人之間的恩怨糾葛,所以便想也不想的拒絕。
直到上車的時候,程曉都故意不去看歐陽扶臨灰敗的臉色。
或者他的做法很傷人,但有些事確實容不得退讓。不管歐陽扶臨對他的感情到底屬於哪一種,他都承受不起。
車子向著程曉偏遠的農村老家駛去,程曉歪頭枕在蕭讓的肩膀上沉沉睡去,沒有注意到蕭讓唇角邊勾起的一抹笑容。
傍晚時分,車子在服務區休息半個小時。程曉很久沒有信號的手機重新接通信號,沒一會兒就有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程曉一看是自己老家村子裏的固定電話,立刻興衝衝的按了接通鍵,隻是不過幾秒鍾的時間臉色就變了又變道:“媽,這件事等我回去再說吧!我明天中午就能到家!”
電話裏不知道又說了什麽,程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連答應了幾個“好”字,電話才終於掛斷。
蕭讓瞅了他一會兒道:“你臉色不太好。”
程曉被他這麽一說,臉色更加不好了:“沒什麽……”想了想,又躑躅道,“有件事,我先和你說一聲。”
程曉見蕭讓隻是看著他不作聲,連忙討好道:“我說了你別生氣……那個,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我爸媽年紀大了,想讓我早點結婚,所以給我安排了一場……相親。”
蕭讓:“……”這還不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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