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虞山的乞丐孩子，你們呢可以留下。”雪向暖眼裏燒著怒火，大吼，“走，你們走！信不信下一個我殺的是你們！”

    殺了我們可以，把孩子留下，求求你……”年輕的父母跪求道，雙膝跪著走過來，石頭劃破膝蓋，沁出鮮血。

    小妖女，大家都是同鄉，你都原諒了寶貝，阿柯和我，他們也受到懲罰了……”金元寶說道，回頭別有一番滋味。

    以後，我們是乞邦，是乞丐邦的意思，想加入的跟。”雪向暖說完，徑自爬山，去和老乞丐他們回合。

    丫頭，老頭知道，你是個好孩子……”老乞丐拍拍雪向暖的手，遞來水袋，讓她坐下喝水好好休息。

    身後，幾十個人，排成一條長長的尾巴。遠遠望去，猶如一條長龍，攀附在山腰間……

    ………………

    轉眼，已是冬天，虞山山脈。

    去年的這個時候，他們離開，兜兜轉轉，再次回來，第二年的冬天。

    不敢靠近虞山城，他們小心選擇大山洞，把裏麵和附近的野獸嚇跑。幾十號人，窩在一起，倒也和諧。

    等開春了，我們去砍竹子，在山蓋個寨子，落草為家！”雪向暖提出自己的想法。

    好，聽小妖女的。”金元寶第一個讚同。

    好，有家咯！”底下的人，一陣歡呼。

    這一路，年輕力壯的青年，初長成的少年，有空沒空的時候，跟著金元寶和金柯學習紮馬步，打拳，強者自強，進而才能保護身邊的人！

    懸崖邊，紅梅傲雪，淩寒獨自開，傲然於天地間。

    站在洞外，少女欣賞著絕美景象。坐下，她皓腕如雪，蘸一滴雪水研磨，寫一簽寂寥寄出。浮燈如海，眸光如水，朦朧了風月蒹葭。

    大雪紛飛，漫天覆地，世間極為安靜，真希望一切永遠這麽安寧。

    ……

    春風暖人，燕子銜泥歸來，一朝花開芬芳。

    草露初曦，少女們跟著婦女出洞，尋找食物，嫩綠的樹葉，新長的枝椏，能吃的都被采集回來。少年們跟著青年，負責打獵，手裏的工具是從異國撿來的兵器。

    日出而作，日落而歸，男女老少親如一家，難得一隅樂土！

    雪向暖等幾人，對於此情此景，頗為欣慰。山洞常年曬不到陽光，潮濕，空氣不流通，對人體不好。等天氣暖和些，大家一起山砍集木材和竹子，搭建屬於他們的山寨。

    乞邦，一個衣衫襤褸的小乞丐，長長的睫毛，撲閃著初春的陽光，問道：“又是新的一年咯，姐姐有什麽願望麽？”

    有啊，我們共同有一個家。”雪向暖抱起幾歲的孩子，“你幾歲了，叫什麽名字？”

    五歲，沒名字。”孩子低頭。

    墨明治，真好聽。”雪向暖顯然誤解了他的意思，“沒”的發音同“莫”。

    姐姐，沒名字，是莫有名字。”孩子說話帶著鄉音，不知是從哪裏流浪來的。

    小名叫小墨，大名叫墨明治，以後姐姐教你念書寫字.。”

    好。”

    ……

    去年此時，同一座山，情景再現。

    曾幾何時，少女祈禱天下統一，少年當即應允承諾。彼時，兩人對視一笑，黯淡了世間美景。

    如今，十五歲，青澀如少女身軀，清雅立於天地，猶如一朵俗世雪蓮，至純至美。

    青絲飛揚，迷亂了眼前，她別過發絲，看清蜿蜒的山路。山路坎坷，她但願，待到那山花散漫時，告訴離人的歸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