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八章 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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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沒有如果。
“夕和姐姐?就當我求求你好不好,你不要反對我們來往,行不行?”白幻兒見夕和不說話,拉著她的手央求她。
夕和想來想去在腦子裏找了好久才終於找到了相對合適的說辭,對白幻兒說:“幻兒,你在白鶴山上長大,不知道山下的規矩,無論是在南越、西燕還是北漠,山下的女子在出閣前是不能和男子有太過密切的往來的,不然會對女子的名聲起到很不好的影響。
而婚姻嫁娶之事,除了要看雙方是否門當戶對之外,男方也會很重視閨閣女子的名譽。更何況,堯王殿下不是一般人家的男子,他是皇室,是王爺,皇室擇選命婦會對女子的要求更加嚴格。所以,你和堯王殿下還是先保持一段距離比較好,你明白嗎?”
白幻兒拉著夕和的手慢慢垂了下去,眼裏湧現出失望,“夕和姐姐,你說這麽多其實還是反對我和亦堯在一起的意思吧?”
夕和麵上有些尷尬,她心裏確實是打算著先找個合適的理由讓他們分開,不要再繼續見麵,然後再想辦法淡化幻兒的心思,讓她徹底絕了和傅亦堯在一起的念頭。
“為什麽?夕和姐姐,你告訴我為什麽?難道真的就是因為你們的立場和亦堯不一樣嗎?可是那樣和我跟他在一起有什麽關係?我又不會影響你們的立場。我不懂啊。”白幻兒的眼眶開始有些泛紅,眼中、麵上皆是不解和迷茫。
“幻兒,你知道堯王殿下和我們的立場不一樣,那你知不知道因為立場的不同,將來我們很有可能會和他站在敵對的兩邊鬥個你死我活,你到時候要站在哪邊呢?”既然她再提了立場,夕和索性拿這一點來勸誡她。
白幻兒越發不解了,反問夕和:“我還是不懂。你們一定要鬥個你死我活嗎?為什麽?為什麽不能大家一起好好相處?亦堯他沒有傷害你們啊。”
夕和一時語塞,竟不知該從何跟她解釋起。畢竟皇權的爭奪、天下的爭奪,自古以來就沒有什麽理由,都是出於人的**,而人的**又該如何才能解釋得清呢。
於是,她沉默片刻後換了個角度,同白幻兒說道:“幻兒,堯王殿下已經有一位正妃和兩位側妃了,府裏還有很多姬妾,這些你都能忍受嗎?而你若是進了堯王府又該如何自處,你有想過嗎?”
“亦堯答應我了,在我們成婚之前,他會把他府裏的那些女人都趕走的。他說他隻要我一個就夠了,我相信他。”白幻兒認真地同夕和說。
“你就這麽相信他嗎?萬一他說謊了,欺騙了你呢?”
“不,不會的。姐夫有騙過你嗎?如果沒有,我相信亦堯也不會騙我的。”
“堯王殿下跟似之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白幻兒不解地問完,眼底隱隱凝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怨氣,“夕和姐姐,你對亦堯有偏見,是不是?”
夕和麵對已經被傅亦堯洗腦的白幻兒感到深深的無力,但她卻還是認認真真地同她說:“不是我對他有偏見,而是事實就是如此。人跟人之間本來就是不一樣的,你跟我也不一樣不是嗎?你不能拿似之去比對堯王殿下,你要做的是認真客觀地看待他。
是,堯王殿下姿容出眾、彬彬有禮,又身份非凡、氣質斐然,你會對他動心並不奇怪。但是,你自己想想,不說別的,就單單他的側妃沁妍郡主,是說休就能休、說趕走就能趕走的嗎?
如果他這麽做了,晉淮王會答應嗎?二公主會答應嗎?皇上皇後又會答應嗎?”
白幻兒聽了怔了怔,但隨即又搖搖頭,說:“不,他答應了我的,一定會做到的。我不管那些人會不會答應,亦堯肯定會想辦法讓他們答應的。總之,我愛他,他也愛我,他說隻要我一個就夠了,肯定能做到的。”
“幻兒,你清醒一點。”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夕和也索性繼續攤開來說了,“剛剛我說過了,女子的名聲對她的婚事有很大的影響,尤其是對皇室來說。
如果堯王殿下真的把你放在心上,他怎麽會沒有考慮到你的名聲而跟你私下來往?他明知道你的名聲要是毀了,是絕不可能再嫁進堯王府的。”
“什麽?”白幻兒驚愕出聲,隨後她又回應道,“不是這樣的,大多數時候都是我去找他的,是我想見他。他也有跟我說過這樣不好,但是,但是我就是控製不住地想見他。真的,真的是這樣。”
夕和被白幻兒這番話擺明了自欺欺人、一味維護傅亦堯的話給氣急了,反口便將昨天晚上的事說了出來:“那昨夜的事呢?如果他真的在乎你、緊張你,為何在沁妍郡主打了你的時候他沒有護著你?你又想過了嗎?”
“昨夜?昨夜的事,你怎麽會知道?”白幻兒驚訝非常,眼底慢慢積累的怨氣又增添了一抹,“你監視我?你讓臨月監視我?!”
“是,我是讓臨月看著你一些,但我的本意不是監視你,我昨天也說過了,皇宮不是其它地方,容不得一點差錯的,幻兒……”
白幻兒蹭地一下從位置上站起來,質問夕和:“那你就是不相信我!我不是已經答應你了不會亂說話,不會亂跑惹麻煩的嗎?你這麽做是把我當什麽了?你的犯人嗎?”
“你知道我沒有這個意思!而且,你確實答應了不會亂跑,但事實呢,你跑哪兒去了?”夕和對於白幻兒的冥頑不靈也失了耐心,來了氣。
但說完後她又無奈地歎了口氣,同樣站起身來,拉了她的手,繼續勸說她:“好,就當這件事是我錯了,我不該讓臨月監視你,可是,堯王殿下對你到底有幾分心意,我真的希望你能想想清楚!”
“夠了!我不想聽了!”白幻兒擰著眉,眼底的怨氣已經積攢成了兩個小小的漩渦,吞噬著她的理智,同時在兩人都沒有注意到的她的手腕上,那隻蝴蝶正在被一層墨色慢慢侵蝕、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