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八章 反守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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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
“嗯。”
藺司白的應聲和她的疑問同時響起,她這才發現他已經從對麵的瞭望塔裏過來了。
而他應了傅玨的話後立刻下令,著令早已準備就緒的驍鷹軍即刻出發,後又看向傅玨,說:“鹹寧城這邊就托付於你了。”
“我跟你一起去。”傅玨說。
“等一下。”夕和意識到不對,下意識抓緊了傅玨的手,“你們要去哪兒?”
“趁勝追擊,反守為攻。”傅玨看向她,言簡意賅地回答她。
反守為攻?難道他們是想在守住鹹寧城的同時再趁著良好的開端一舉攻破圖蘭城,收複失地?!守城已經不容易了,再分出一批兵力去攻城,很容易給敵方可趁之機啊,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
夕和心裏剛冒出這個疑問,傅玨已經說出了她想要的dá àn:“本來這麽做會比較冒險,但現在有你的雨霧幻境壓陣,鹹寧城會非常安全,我們去攻城也不會有什麽後顧之憂。所以夕和,這裏就交給你了。可以嗎?”
有雨霧幻境的加持,確實鹹寧城會相對比較安全,他們去攻城又可以吸引住敵方一大批的兵力,一般來說是不會有什麽問題的了。可是,攻城的難度要比守城大得多,他們攻過去要冒的風險還是很大啊!
“我跟你們一起去吧,這裏的雨霧幻境不關閉的話是不會消失的,留副將他們守著就好。你們去攻城,雨霧幻境應該也能幫上點忙。”夕和很擔憂,尤其擔憂傅玨,她實在不願讓他獨自去冒險,便提出了這個建議。
“不,幻境對傅亦寒是無效的。有他鎮守,你去了也是徒勞。聽話,你就在這裏守著鹹寧城,等我們回來。”傅玨摸了摸夕和的發頂,拒絕了她。
“無效?為什麽?”
夕和頗為詫異這件事,但傅玨已經沒有時間再解釋了,隻讓她把雨霧幻境暫時關閉一下後就抽出了自己的手,再同藺司白立刻從城牆上下去,加入驍鷹軍中一路追擊著逃跑的黑焰衛往圖蘭城去。
如果雨霧幻境無效,那她跟過去確實幫不上什麽忙,反而會成為他們的累贅。可是雨霧幻境怎麽會對傅亦寒無效呢?她分明記得在白鶴山上第一次見到雨霧幻境的時候,他和他們一樣都是被迷霧所困的啊。
難道是假裝的嗎?!
如果是假裝的,那按照當時的情境,他的目的應該是在試探傅玨的能力,這樣也說得通。可是,為什麽會無效?雨霧幻境不是隻對神女和聖女無效的嗎?!
傅亦寒當然不可能會是神女或者聖女了,那麽,莫非是神女和聖女所產下的男孩兒也可以不受幻境的影響?
傅亦寒的母親是蛇姬,是異族人,紅發碧眼的和東籬國內的神女們也不像啊,而且,她記得東籬國內除了白幻兒的母親和自己的母親之外,幾位上代神女都是齊整的。這一代的似乎也隻缺她一個。那麽
對了!紅發碧眼碧眼!東籬國內還有一類人是可以看破幻境的,而這類人中便有一個是碧眼巫祝棘牙!
難道說,蛇姬也是東籬巫祝族的人?不,或許應該說她極有可能和棘牙是直係血親!而傅亦寒繼承了巫祝族的血脈,擁有包含碧色在內的一雙異瞳,自然也就能看破幻境了!
東籬國世代隱居,可被囚禁的神女一脈尚且還有人從裏麵跑出來,巫祝族的人也有逃離了那裏的一點都不奇怪。
天哪,她早該想到的,那樣特別的眸色,世間一樣的也就這麽三個人,她實在是太疏忽了!所幸傅玨比她細致通透得多,估計是在見到棘牙時就已經想到了。
夕和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自己僵化的腦子,然後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移魂法!
巫祝棘牙是會移魂法的,而那妖法所依托的好像就是他那雙特別的眼睛。那麽,傅亦寒會不會也懂得使用移魂法呢?!如果他也會的話,那情況不就糟糕了?!
夕和想到這一點,第一反應是要去告訴傅玨,但往城牆下一看,驍鷹軍已經盡數出動了,那片白衣也已經遠去。
怎麽辦?追過去告訴他嗎?可她追上必然已經遠離了鹹寧城,到時候她留在隊伍裏會是一個累贅,獨自返回也會讓傅玨掛心擔憂,萬一落入了什麽陷阱的話更加會拖他們的後腿。
可是不追過去,萬一他們沒有戒備,中了傅亦寒的移魂法呢?雖然她認為傅玨既然能想到傅亦寒是巫祝族,應該也會想到他和棘牙的關係,以及移魂法的可能性,但是世事無絕對,不怕一萬,隻怕萬一。
夕和陷入了糾結,不由焦躁地來回踱起步來。兩個來回後,她想到了一個勉強可行的辦法讓小魚去報信!
於是,她跟兩名副將簡單交代了一下後就匆匆忙忙地回了城主府,立刻寫了一張紙條綁到小魚的身上,然後帶著它回到了城門處。
跟它交代了幾句後,通人性的小魚就撒開爪子,一溜煙地往外跑去了。夕和目視著它逐漸遠去,直到消失不見,然後才回到了瞭望塔中,緊張又忐忑地等待著回音和最終的結果。
城牆下的那些黑焰衛在剛剛暫時關閉幻境時便已被南越軍悉數拿下了,他們身上不同程度的負了傷,毒性也開始逐漸發作,幾乎不再有任何抵抗之力。
收拾了這批人,鹹寧城外變得出奇的安靜。夕和唯一的任務也隻剩下了留意有沒有再度潛來攻城的敵軍。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半個時辰過去,一個時辰過去,夜色越來越濃,終至月上中天之時。
鹹寧城外依舊靜悄悄的,不再有任何動靜。夕和估摸著應該不會有敵軍再來了,即便再來,人也不會多,於是便跟兩名副將說,讓他們安排城牆上的人開始輪守,保持精力和戰鬥力。
兩名副將也讚同夕和的看法,立刻去安排了。
夕和的身體也有些疲憊,但精神卻是保持著足夠的清醒。而小魚的遲遲不歸也不禁讓她的擔憂越來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