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卡司特勒-布洛索實驗室的銘牌，趙山河在玻璃門前正了一下自己的領帶，推開了玻璃門。

    前台是一位大學生模樣的女生，看見趙山河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你好，安溫先生。”

    趙山河驚訝了一下。“你認識我？”

    女生伸手虛引，邀請趙山河走向了左側的會客室。“在法國，不認識你的恐怕不多。”

    趙山河有些慚愧，前段時間，在法國鬧的天翻地覆，殺了幾十個人，重傷的人現在還沒有出院，新聞裏麵天天播報，也的確有點名氣了。“希望不是惡名。”

    女生訝然一笑，挑了一下眉毛。“當然不是，你是英雄，與惡人鬥爭的英雄。看到你下車，我就已經給諾曼教授打了電話，他馬上就下來。喝點什麽？”

    “咖啡就好。謝謝。”

    女生還不想走，親密靠在會客室的沙發旁邊，露出了大半的大腿距離趙山河隻有不到三十厘米。問道：“你真的與蒂爾德公主變成戀人了？”

    今天的法國媒體就有報道，說趙山河在裏昂期間，與蒂爾德公主偶遇，兩個人一見鍾情。

    趙山河知道對自己與蒂爾德的感情宣傳已經開始，並不驚訝。“是的，我們現在很好。”

    “會有很多女人嫉妒她的。”

    “也會有很多男人嫉妒我的。”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還想說點什麽，會客室的門被推開。

    白發白須的諾曼教授推門走了進來，趙山河也立即站起身來，主動向他伸出了雙手。“你好，諾曼教授。”

    諾曼教授見他伸出了雙手，也伸出了雙手跟他握在一起。“上次在皇宮別院匆忙見了一麵，今天算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麵。愛爾貝，兩杯咖啡。”

    愛爾貝脆生應下，出了會客室。

    諾曼教授雖然不是很有錢，可是身為一個行業的領頭者，社會地位要比一般的富豪高的多。

    不過相比一個國家的王室，還是沒法比的。

    蒂爾德當中間人，介紹他這個緋聞情人，諾曼教授在皇宮別院見過趙山河，自然知道這不僅僅是緋聞。

    如果沒有得到王室的認可，他不可能被當作主人，直接迎到樓上去。

    所以麵對趙山河，他也給了最大程度的重視。

    兩人握手在沙發上並排坐下，這才鬆開了手。趙山河主動挑開了話題說道：“也正是在皇宮別院匆匆一麵，後來聽蒂爾德公主介紹了你的身份，就有心一唔。”

    “這也是我好奇的一點，究竟是什麽原因讓你對我這個偏門學科的老頭子充滿了興趣？”

    愛爾貝端進來了兩杯咖啡，不是什麽現磨咖啡，隻是兩杯速溶咖啡。

    趙山河等她出去，抬起了右手，手中突然出現了幾張資料。

    這個現象也讓諾曼教授大驚失色，有些呆呆地看著這幾張資料。

    好一會兒，他才清醒過來。“這是什麽？”

    “你可以把這當作電影裏麵的異能，一種空間力量。我建議你先看看這幾分資料，這是近十個研究人員對我的身體進行了一番研究後給出的結果。看了這些，你就應該明白我為什麽回來找你了。”

    趙山河雖然不在乎從諾曼教授這裏得到答案，諾曼教授也根本不會有答案給他。

    因為他研究的是細胞學科，生物學科，異能，穿越這些，根本不是如今的知識體係能解答的。

    他連露西的身體受激引發的劇變都搞不清楚，他的知識體係隻是建立在推理，猜測的基礎上，所以根本不可能有正確答案告訴趙山河。

    趙山河隻是需要他這個橋梁，通過他認識露西。

    王牌特工世界的科技體係，與超體的科技體係其實並不一樣，這種片麵發展型的世界，並不是完善的世界。

    趙山河也不會舍本求末，追尋所謂的真理。

    他隻是來碰運氣的。

    但是在諾曼教授的眼裏，他卻是一個真心討教的迷惑之人。

    他從趙山河的手中拿過了幾張報告，然後仔細看了起來。

    前麵的身體素質的報告，他隻是簡單看了看。

    趙山河的各項體質雖然都比常人高了幾倍，卻也沒有脫離人類的範疇。

    雖然這也也值得關注，可是相比異能的來源，這些又不重要了。

    看到關於異能的解讀的時候，他真正沉寂了下來，仔細觀看，反複研究。

    經合組織對趙山河擁有異能這一塊，進行了細致的研究，並且給出了相關的猜測和空間原理。

    不過，沒有其他人可以對比，所有的數據，包括猜測產生的原因，都顯得比較空泛。

    但是，詳細介紹了趙山河隨身空間存在的真實證據。

    許久，當他沉默著抬起頭來的時候，望向趙山河的目光變的炙熱。

    “你真的擁有空間異能？在你上中學的時候，也沒有發現異常，某天早上突然就出現了？”

    “是的！”

    “不，肯定有原因，這樣的異能不該毫無聲息地出現，或許是你自己並沒有發覺出現的原因。”

    “可能吧，不過這一切都是無法證實的，或許這是命運的安排。”

    諾曼教授笑了笑說道：“可惜我對神學的研究並不深入，也許科學的盡頭是神學，可是這些也是猜測。”

    趙山河開了個玩笑說道：“如果是真的，我現在是不是也能被稱作神？”

    這讓諾曼教授啞口無言，瞪著趙山河看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搖了搖頭，自慚地說道：“從科學角度，你現在身體存在的空間，也應該是某項科學研究的結果，隻是這樣的科學，我們現在還未觸及到。

    就像四維空間，五維空間一樣，還是推測。我們這個三維的世界無法解釋，但並不一定就是錯誤的。

    不過，如果從個人角度來說，你擁有著我們常人無法擁有的能力，的確可以被稱作神。”

    不愧是著名的科學家，如果是普通人，看懂趙山河擁有的能力，一定會被震驚的失魂落魄。

    就連蒂爾德，冷靜，端莊，可是見了之後的能力，直接就興奮地投懷送抱了。

    可是諾曼教授隻是驚訝了一番，頭腦依舊非常清醒。

    當然，這也與他先看了研究報告有關。

    研究報告裏，雖然沒有空間出現的具體可能，但是將空間的作用，性能，闡述的非常清楚。

    比如空間有一個立方，用意念控製，物體裝進去仿佛進入了反空間沒有一點重量，空間也沒有時間的變化，永遠停留在那一刻。

    根據不同的特質，空間可以發揮的作用，也闡述的清清楚楚。

    趙山河這樣充當行李箱，實際上隻是最初級的作用。

    如果將空間用於科學研究，就可以發揮更大的作用。

    比如一些半衰期時間很短的放射性物質研究，對能源，材料的研究，都能達到很好的效果。

    不過這個空間除了趙山河，誰也看不見，誰也無法利用，而趙山河不願意充當試驗的小老鼠，這個計劃隻能等待準備充分。

    趙山河笑了笑說道：“這隻是我的一個玩笑，我個人更喜歡個性化的人性，而不是普眾化的神性。”

    諾曼教授搖了搖頭說道：“神性普眾化也隻是人們強加於神的。對一個生物學教授來說，所有的神都隻是精神寄托，而不是具象化的某個特指生物。與其相信有神，不如相信細胞可以無限繁衍。”

    “那麽，諾曼教授認為，我的身體體質遠超常人，還有一個反空間跟隨在身邊，究竟有什麽方向可以細致研究呢？”

    他繼續搖頭。“我不知道。這份研究報告重要嗎？”

    “對我個人來說很重要。”

    “願意讓我對你進行更進一步的研究嗎？”

    趙山河搖了搖頭，解釋說道：“最少現在不行，可是我願意給你一個機會。”

    “怎麽說？”

    “在未來不久的某天晚上，也許就是明天，或者是下個月的某個晚上，你會接到一個叫露西的美國女孩打來的電話，她居住在亞洲，然後會跟你請教關於細胞永生或者傳承的問題。我希望你認真對待，而且，幫我轉告她一句話。”

    細胞在適應的環境中會選擇繁殖，而在不適應的環境中，會選擇永生，這一直是諾曼教授研究的課題。

    在這方麵，他也擁有世界頂尖的水平。

    所以，露西在自己的身體遇到問題的時候，會選擇谘詢他。

    諾曼教授的眉頭皺的更緊，問道：“你跟她什麽關係？她也跟你一樣具備常人不能擁有的能力？”

    “她比我更接近於神，但是她沒有我的身體穩定。她的大腦會在24小時左右，從開發程度不到百分之十，越來越高……”

    “越來越高？我不明白。”

    “腦域開發達到百分之五十以上，甚至更高。”

    諾曼教授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疑惑也越來越多。“你為什麽不去找她？為什麽要通過我？你們之間有什麽關係？這裏麵是不是有更大的陰謀？”

    趙山河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道：“不，我隻是知道未來會發生這樣一件事，她的腦域開發充滿了偶然性，我不能去影響，否則結果可能會大不一樣。”

    “你知道？我現在越來越迷惑。”

    “這就對了，因為我也很迷惑。不過答案就在未來不久。我這段時間會長期滯留巴黎，如果她打電話給你，我希望你及時通知我。”

    “這是調查？”

    “不，隻是我的個人請求。”

    諾曼教授想要反客為主，可是趙山河的身份不一般，加上他的英勇戰績，也讓他格外忌憚。

    他不想參合這件事，可是如果能細致研究趙山河，對他的吸引力更大。

    說不定，研究趙山河的能力，對他的研究有極大的促進作用。

    沉吟了許久，他抬頭問道：“讓我帶什麽話？”

    “接電話的時候，你告訴她，在飛機上，不要喝任何東西。”

    露西最後迫不及待地變成電腦，主要原因就是在飛機上喝下了帶有誘因藥的香檳。這讓她在飛機上昏迷，身體細胞開始快速進化。

    為了控製自己的身體，她吃下了更多的cph4。而這種藥的主要藥物成分，實際上是嬰兒第十周開始，母體才誕生出來的物質。

    這種物質，可以促進嬰兒的骨骼的誕生，生長。

    母體的含量隻是微量，但是這種藥的成分，每毫克純度卻高於母體幾十萬倍，所以人體根本接受不了。

    這也是她最後連歹徒都來不及對付，不願意耗費更多精力對付歹徒的主要原因。

    這一次，有趙山河幫她對付那些歹徒，他們也可以多一點時間進行細胞研究。

    但是，首先不能讓她服下誘因藥。

    隻要多給他們一點時間，趙山河希望能說服露西，用另一種方式永生。

    電影中，她最後將所有的記憶變成一個u盤，然後主體選擇穿越時空，在時間長河中永生。

    那麽，既然已經分裂出了自己的細胞組成生物記憶u盤，那麽，為何不分裂細胞在人體寄生，變成一台生物電腦呢？

    趙山河的目的，就是想要她變成完全沒有人性之後的記憶能力和計算能力，以及處理能力。

    在趙山河的分析中，物品應該不能帶回主世界，因為這個世界是虛構的。

    可是，如果她變成了細胞，寄生在自己身體裏呢？

    這是趙山河積極參與這件事的首要目的，如果能得到露西，將會比任何收獲都更強大。

    變成生物細胞與自己融合，即便最後返回主世界的時候，不能帶回主世界，也能利用露西的能力開發自己的腦域，不過，這隻是次要目的了。

    “在飛機上，不能喝任何東西？”諾曼教授更加懵逼了。

    趙山河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有些事情沒有發生，就不能改變，可是有些改變，可以改變結果的話，就需要讓結果更加趨於自己的利益。”

    “蝴蝶效應？”

    趙山河沒有直接回答，又說：“當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有些研究才能更加簡單。我的目的是讓她在安全的情況下，在巴黎與我們匯合。那個時候，你也會明白我為什麽要這麽做。”

    “你能以自己的榮譽保證嗎？”

    “當然。”

    “也能讓我研究。”

    “不錯。”

    “這份報告暫時放我這裏。”

    “可以，隻要你不給其他人看。”趙山河看了看手表，站起身來。“現在時間不合適，我也不打擾教授工作。今天晚上，我會在十六區布洛涅森林跑馬場旁邊的別墅設宴，希望教授光臨，屆時我們詳談。”

    諾曼教授興趣盎然地回應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