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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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如煙道:“是的,就是你回來那晚,說是我顯聖嶺出現了一個先天靈寶,我雁蕩門原本就有三個八級法寶,如今又多了一個,讓我們周邊的三派才聯合起來,想要削弱我們實力。”
趙山河問道:“死了多少人了?”
“兩日下來,死了兩個從外返回的元嬰長老,還死了數十個金丹弟子。七彩穀由於是法陣一脈駐守,大陣層層疊疊幾十個,形勢還好,雁蕩鎮那邊已經失陷,還有幾脈也隻能撤離。”
趙山河很清楚,自己一方的合體大佬抽不開身,大陣防護再嚴,也不可能長久抵擋合體神君的攻擊。
這種戰略撤退是必須的,有些防護不嚴的地方必須放棄,但是很讓人憋屈。
“七彩穀現在是何人主持?”
“是扶心師祖,她主動提出主持七彩穀大陣,昨日鈴鐺過來,也被她叫走了。”
在這個世界,金丹修士與元嬰修士是大戰主力,築基期的修士根本不會隨意派上戰場。
鈴鐺被叫走,顯然不是為了讓她出戰,而是扶心假公濟私。
陸如煙了解有限,他也問不出更多情報,讓陸如煙留在家中,就向剛才金原掉落的方向低空飛去。
山穀內,大陣的覆蓋下,金原掉落下來就被同門發現,趙山河抵達的時候,金原已經服了丹藥。
而他的斷手也被同門找到,清洗之後他將斷手接在腕上,正運力重接。
他也是金丹修士,身體改造完畢,隻要不是當場斃命,斷肢重接並不費事。
趙山河飛了過來,還沒有抵達就被眾人感應到。不過趙山河的門派玉佩被他們感應到,雖然不認識趙山河,也知道他是同門。
還沒有落地,趙山河就唱喏道:“諸位師兄安好,我這幾日閉關修煉,今日才知本門被圍,不知外麵戰況如何?”
趙山河雖然呈現出來的靈力波動是築基期,可是他能不依靠飛劍就在空中飛行,這顯然是金丹修士才具備的能力。
為首的一個英挺弟子問道:“你是何人?隸屬哪一脈,為何會在七彩穀?”
“在下趙山河,法名元河,今年新入門弟子。我住在通雲師叔原本的住所……”
話沒有說完,英挺青年手中出現了一把長劍,指著趙山河道:“既然是新入門弟子,為何就能分配元老的住所?你究竟什麽身份?既有法名,拜何人為師?為何能排元字派?”
其他幾人雖然沒有亮劍,但都盯著趙山河,準備動手。
這種懷疑也很正常,如今門派裏麵衝漢兩輩都屬於太上長老,通字派就是一代了,元字派就是二代。
趙山河剛入門就有金丹境界,又是元字派,難怪他們都不相信。
正準備解釋,一道似真似幻的身影飛了過來。“元河身份無誤,非是奸細。不過他身份重要,故此不曾對外宣傳。你們帶金原去靈脈養傷,這裏交給我了。”
英挺男子與另幾人立刻躬身道:“扶心祖師。”
扶心的元神道:“他身份不宜宣傳,你們切勿外傳。”
眾人應道:“遵命。”
話音未落,扶心就傳音給趙山河。“不要抗拒。”
趙山河身形不動,被她法力一卷,瞬間消失在原地。
等他站穩了身子,已經到了七彩穀入口處,法陣傳道院的一棟三層木樓之上。
這木樓外形是木樓,卻是一件空間法器,內裏是一座銅製大陣的中樞。
這裏與青雀住的那個大殿差不多,但是要小一些,那裏是整個門派大陣的中樞,這裏隻是分部。
扶心的主體位於中樞的中央,雙手不斷在中樞上舞動,調動了天地靈力對抗十幾個修士。
那十幾個修士看不出年紀,但是每個人渾身法力波動,很顯然,最低也都是分神期,甚至可能有合體期修士。
看到扶心依靠陣法,一人抵擋十幾人,趙山河不敢打擾。
反倒是扶心防禦之餘笑著跟趙山河說道:“七彩穀是本門防禦最嚴密的區域之一,雖然隻有我一人,也能捱到後天。”
趙山河這才開口問道:“師叔,究竟發生何事,為何三派這麽快就結成同盟,襲擊我們?”
扶心翻了個白眼,風情萬種笑道:“還不是你弄出來的事!那晚你傳授大道,天地獎勵,故此在顯聖嶺出現了一個先天靈寶。這先天靈寶麵世,天地有異象,又恰逢本門新入門弟子大典,觀禮各派人士都有,消息也無從隱瞞。
我雁蕩門本就有三件八級法寶,是周圍各派裏最多的,就是蓬萊派,也隻有兩件八級法寶。
如今這件先天靈寶若顯靈,我雁蕩門就有四件八級法寶,你說我們這周邊的三個鄰居會不會擔心?
不過隻要捱到後日,等師叔他們灌輸靈力成功,就是我們反擊之時了。”
趙山河有些擔心問道:“能不能守住?”
扶心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顯然她自己的信心也不足。
正當趙山河有些擔心之時,她才說道:“幾處要地自然守得住,不過這次的損失不會小……你也不要太擔心,十天前你的三我之說,振聾發聵,天地變色。我們這些人也都是受益之人。你師娘還有金霄子,通達,風霄子四人,這次事過,都可以順利晉升合體期,到時候,我雁蕩門的實力自會大增。”
趙山河有些傻眼了,在他來說,三我之說不過是另一個世界的老生常談的哲學問題,在這個世界竟然有這麽大的威力。
這一次,不僅天地獎勵了一個先天靈寶,還讓門內增加四個合體神君,真是驚到他了。
圍攻修士進攻加強,扶心顧不上趙山河,喝道:“惠通,你帶四人進巽門,聯通,你帶四人入震門,全力輸入法力。”
小樓外,十個修士分別入了地上的八卦圖形裏麵,輸入法力。
與此同時,扶心秀手一拂,兩枚上品靈石化作肉眼可見的靈氣,補充進了大陣。
趙山河早就知道自己門派的大陣是混元八卦陣,以祖師殿為陽陣眼,顯聖嶺為陰陣眼,另外六十四處山門組成六十四陣眼,共同組成混元陣加八卦陣的複合大陣。
每一處陣眼,又是一個小型的完整八卦陣,不僅具備防禦能力,還具有進攻能力。
不過,除了陰、陽、乾、坤、震、巽、坎、離、艮、兌這十處主陣眼,其他的五十六處陣眼的進攻能力不足,隻能被動防禦。
七彩穀是山門的法陣傳道處,除了是巽門主陣眼之外,還有數十個傳道時候言傳身教布置的陣法。
對那些陣法趙山河的研究不夠,可是對這座大陣,趙山河的了解就要多一點。
他想了想問道:“師叔,你這裏可有混元八卦陣的陣圖?”
扶心顧不上理他,丟過來一個玉簡。“此乃我門根本大陣,看完即毀,不可外泄。”
趙山河點了點頭,將玉簡貼在額頭,仔細觀看了起來。
混元者,元氣未分,混沌為一,元氣之始也!
元氣生於混沌之中,於明之內,暗之外。因明暗之間生空洞,空洞之內生太無,太無變而三氣分明,玄氣、元氣、始氣,三氣混沌,生太虛而立洞,因洞立無,因無生有,因有生空,觀空無之變化,便能虛生自然。
混元陣除了兩大陣眼,陽極而陰,陰極而陽,上下混沌,氣機轉換殺敵。
而八卦陣則乾代天,坤代地,巽代風,震代雷,坎代水,離代火,艮代山,兌代澤。
而八卦“—”代表陽,“--”代表陰,就像八隻無限無形的大口袋,陰陽輪轉,將宇宙中萬物都裝其中。
八卦互相搭配又變成六十四卦,代表六十四個陣眼。在大陣啟動之後,根據時辰的不同,天氣的不同,各個陣眼變化多端。
對任何人來說都極為複雜的陣法,在趙山河的眼裏卻清晰無比,任何一種變化都能推理的清清楚楚。
原本,他對扶心的動作還有些不知所謂,可是現在,卻明白她的每一步行動的作用。
不過這個時候,他也看出了問題。
扶心每次的反擊都是全力以赴,這種反擊雖然有效,卻不能持久。
扶心現在表現的似乎遊刃有餘,可卻是以透支自己的精力為代價。
她認為隻要再抵擋三天就好,所以不遺餘力,法力,精力不濟的時候,就以上品靈石為代價。
雖然趙山河看不清她有沒有透支自己的健康,可是這樣的戰鬥方式,肯定不對。
“師叔。”
扶心操控法陣向兩位道士打扮的修士砸下一座小山,趁著對方後退之際才回道:“什麽事?”
趙山河道:“他們十四人的境界高低,各自擅長什麽法術你可知道?”
“他們都是分神境界,不過在不遠處還有一位合體期神君坐鎮,這次共有六位合體神君聯合起來進攻,才讓我們如此被動。若不是師叔他們……”
趙山河打斷她的話說道:“廢話不需多說,以法力高低,你給他們排個座次。”
“幹什麽?”
趙山河笑道:“有大陣為憑仗,我們卻如此被動,你每次都全力以赴,如此不可持久。若是信我,且聽我指揮一番。”
扶心扭頭看了趙山河一眼,若是其他人,自然不會理趙山河。
可現在趙山河是她心愛的小情人,加上趙山河有奇緣,遇過大能指點,了解趙山河的人都不會把他當小孩子。
何況這次的事就是趙山河惹出來的,雖然遇到了危機,可是相比趙山河的貢獻,雁蕩門對趙山河更加重視。
扶心遲疑了一下說道:“對方十四人,有兩位分神後期,六個前期,六個中期,若是單打獨鬥,隻有兩人與我相當,拿我無可奈何。可是現在穀內有近千弟子,為了你們,我隻能當縮頭烏龜。”
說著,她又控製大陣,從坎門流出滔天巨浪,衝退了兩個修士。
在扶心的介紹下,趙山河很快就弄清楚了這十四人的實力高低。
這個期間,趙山河已經模擬了無數次對敵方案。開口說道:“聽我指揮:震門,五成力量,連珠雷。”
一串雷聲響起,不過這種雷擊對分神修士來說,沒有足夠傷害力。
扶心看了趙山河一眼,決定聽他的試試,反正她要留點餘力,應對意外情況。
見扶心聽從他的指揮,東北雷區的敵人後退集結,趙山河立即又說道:“艮門,兩成力量,虛影。”
艮門為山,天空出現了一座山的虛影,嚇的西北方對手避讓。
一邊觀察著對手的方位,評估他們的力量,趙山河飛快說著:“坎門,十成力量。”
巨浪滔天,正西的對手全力以赴對抗。
“坤門,艮門,各三成法力。”
“坤門,再五成法力,金器具現,不求殺敵。”
“快,震門,全力出擊。”
連續六步來布局,先將東北敵人驅趕到正北,西北敵人驅趕到正北,再從西方巨浪。
沒等敵人反應過來,抵抗巨浪的時候,以虛山威嚇,金器具現,最後是震門的震天巨雷。
七個步驟的最後一擊,不僅直接將北方的兩個敵人雷的失去反抗能力,更因為滔天巨浪中的金器傳導,經十四人中的另外四人,也電的法力盡失。
一下子讓六人受傷,原本猖狂的十四人登時退縮了,十四人都難以攻陷的陣眼,隻剩下八人更難了。
恢複法力需要時間,特別是他們這樣的神君,消耗的法力隻是靠自然吸納靈氣,半個月都恢複不了。
他們高高飛起,暫時修整,一個個拿出上品靈石或者中品靈石,開始恢複法力。
看到敵人如此輕易就退了下去,閣樓外的陣盤裏,眾多門人弟子都忍不住歡呼了起來。
扶心長舒了一口氣,扭頭望向了趙山河,露出了嫵媚的笑意。
她揚起手臂,勾了勾手指。“過來。”
趙山河故意略帶痞氣地一笑,靠坐在了主控台邊,張開了懷抱。
扶心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卻又忍不住一笑,娉婷地走了過來,靠在了他懷裏。“不愧是我看上的小男人,哪怕才……金丹期,也不能小覷。”
趙山河摟住了她豐滿的身體,低下頭去。“我當然不簡單,否則怎能對得起你們的青睞!”
扶心抿唇一笑,摟著趙山河的後頸,主動湊上了豐潤的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