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你說什麽我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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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瘋王走過來,把涼月接過去,其實是搶過去。

    “自己沒本事,真好意思。”

    花釀不想傷到徒兒,才由著瘋王把她抱過去。

    “你可以走了。”瘋王把閨女摟緊了。

    “你會給她療傷嗎?你連你自己都治不好。”

    徒兒可以給你抱著,但是人還是我來救。

    這時候,涼月突然張開雙臂,在瘋王身前晃了晃。

    “你們倆別說了……”

    涼月咳嗽了兩聲,“我……有個壞消息要告訴你們……”

    二人的注意力總算是回到涼月身上了。

    “怎麽了?哪兒疼?”

    花釀關切地問,可是涼月隻是擺手。

    “她讓你起開。”瘋王退了一步,離花釀遠一點。

    涼月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瘋爹,師父,你們說什麽,我聽不見啊,兩隻耳朵都是,真的!”

    “什麽?!”

    這回瘋王和花釀是異口同聲了。

    將軍府自建成以來,從來都沒有這麽熱鬧過。

    為了爭搶一個炕頭的位置,瘋爹甚至動用了他攝政王的權利,才堪堪隻坐了個邊兒。

    被擠下去的白洞庭隻能站著。

    黃掌櫃則在屏風外給黑影療傷。

    屋外,姍姍來遲錯過了救人最佳時機的妖判大人,則不被允許進來。

    “切!我還不會變嗎?”

    化為原形的妖判大人頂著山藥的身份用腦袋把大門給頂開了,黃掌櫃立刻把黑影護在身後。

    許諾保黑影一命的是小妖主,可不是妖判。

    玄暉根本就沒理會黑影,直接繞到了屏風後麵。

    “山藥!”

    “出去!”

    師徒二人同時開口,卻是一個迎一個拒,特別是花釀,直接一記靈力打了過去。

    玄暉跳到了一邊,地毯被灼穿了一個洞。

    “嗚嗚嗚……”

    給我點麵子不行嗎?

    花釀翻了個白眼。

    玩忽職守!當得什麽妖判!

    玄暉隻好躲到屏風後麵,隻露出半個狗頭偷看。

    “師父!你不能欺負山藥!不然玄暉會以為我背後告小狀。”

    涼月縮在兩層棉被裏,縮在熱炕頭上捂汗,做物理降溫。

    不過涼月一滴汗都沒冒。

    花釀繼續往涼月手心裏灌注靈力,他轉頭想對涼月說,你養狗是為了打掃剩飯的?

    可是話臨到嘴邊,花釀又給咽下去了。

    說了徒兒也聽不見了。

    涼月把小手從厚重的棉被裏伸出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我是不是把耳朵凍掉了?還在的吧?”

    涼月沿著耳朵的輪廓去摸,感覺應該是完整的。

    瘋王一言不發地皺著眉頭,已經快一個時辰了,閨女的知覺還沒有完全恢複。

    最嚴重的是這不知名的高熱,還有耳聾。

    從前受傷,隻是昏睡幾日便痊愈了,這回算是她捉妖以來最嚴重的一次了。

    “你們都出去吧!特別是你,瘋子!你在這兒,礙眼。”

    如今涼月耳朵聽不見,花釀說話也不用有所顧忌了,想說得多難聽都沒事兒。

    瘋王忍下這口惡氣,就算閨女聽不見,現在也不是衝著花釀惡語相向的時候。

    救閨女要緊,他什麽都能忍。

    “涼月交給你,我不放心。我們在這兒,誰也沒說話,怎麽就礙眼了?”

    說話的是白洞庭,他大概是不知道花釀的真實身份,所以也沒什麽可畏懼的。

    花釀掃了眼白洞庭,這少年身上鎧甲冰寒,映著燭火的光,泛著微微的紅,把鎧甲上沾染的血跡給掩飾掉。

    “你就是,那個和徒兒有婚約的人吧?”

    花釀語氣冷冷的,給涼月輸送靈力的手,卻把涼月的小手握得更緊了。

    不待白洞庭回答,花釀上來就是一句“我是她師父,我說了算,這婚約作廢!”

    “你憑什麽說了算!”

    白洞庭死得要拔劍,“我和涼月的事情,和你有什麽關係!要不是涼月現在需要你療傷,我早就!”

    瘋王攔下了白洞庭,眼神示意他先行退下。

    “婚約是本王定的,本王是她親爹,本王說了算!”

    花釀冷笑“你算什麽親爹!”

    涼月看著諸位你一言我一語的,她一句也聽不見,就愈發心煩。

    “就算我現在聾了,我又不瞎!我看不出來你們在吵架嗎?”

    涼月用小手揉了揉眼睛“那個用冰塊凍住我的人,他說他是北狄國的太子。估計他現在已經涼涼了。瘋爹,糖水哥哥,你們是不是有事情得談?”

    花釀衝著瘋王挑眉毛,當著徒弟的麵,嘴上卻還是掛著笑的,這樣徒弟就還會以為他說的是好話。

    “聽到了嗎?瘋子!徒兒是要把你們倆支開。”

    白洞庭卻認真地問瘋王“什麽是涼涼?”

    瘋王揉了揉眼角,這孩子真傻。

    他拍了拍白洞庭的肩膀“我去喝杯茶,你去換身衣裳。”

    瘋王把白洞庭帶走了。

    花釀衝著屏風後的三位妖說“你們也出去!”

    “特別是你!”

    花釀努指屏風上映出來的狗影子。

    “等會兒我再與你算賬!”

    玄暉把耳朵背過去。

    花釀還是頭一次對自己動氣。

    小廢物有自愈能力,這些傷早早晚晚會痊愈,衝他發火做什麽?

    哦!怨他來遲了!難道花釀自己來得就早嗎?

    再說了,他是妖判,又不是小廢物的專屬保護神,而且他也不是神。

    玄暉把屏風撓出兩排四道的狗爪子印,以此向花釀證明,他不服!

    等玄暉離開了,屋裏隻剩下花釀和涼月。

    “幼稚!這屏風又不是我的!我可不會心疼。”

    花釀覺得手裏一空,他轉頭瞧見徒兒整個人都縮進了被子裏。

    “徒兒,這炕頭熱得都可以發麵了,你不怕被蒸成紅蝦嗎?”

    花釀本來是調侃,可是話說出了口,自己鼻子卻酸澀了下。

    徒兒又受傷了。

    瘋子找到輕羅館的時候,要自己帶他來烏漠城。

    他還和瘋子鬥嘴好半晌,就這半晌功夫,涼月就出了事。

    花釀把棉被打開一層,然後又一層,打開卻是空空如也。

    人呢?

    花釀急了!

    徒兒用閃身符用得越來越溜了,他剛才是感慨萬千,一時大意了,人居然讓他看丟了。

    涼月離開了將軍府。

    花釀一路追蹤著徒兒的氣息,發現她竟然到了城外的山上,她就站在一處懸崖邊上,隻要往前邁一步,她就要摔下萬丈深淵。

    就算她是妖主,如果她自暴自棄地摔下去,後果也不堪設想。

    “徒兒!停住!”

    花釀喝住了涼月,“回來!這不是鬧著玩兒的!這底下有什麽山妖野獸都說不定,你現在靈力受損,聽力也沒有恢複,快回來!回來!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