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真正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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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這麽晚叫我過來,是不是有地方想讓我幫忙?”
&esp;一小時後,陳達華到了。
&esp;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或者預感到了,卻故意裝出輕鬆的樣子來。
&esp;“陳督察,看看這張照片吧。”
&esp;辦公室內。
&esp;呂澤和楊曉華坐在沙發上,二人身前的茶幾擺放著一張照片。
&esp;“咦,這不是我嗎?”
&esp;陳達華拿起照片一看,笑道:“這是我幾個月前去菲賓度假,被人偷拍下來的吧?拍的不行啊,側臉拍不出我的麵部立體感,早知道有人偷拍,我就摘下口罩讓他拍正麵了。”
&esp;語氣輕鬆詼諧。
&esp;楊曉華看了呂澤一眼,好似在說:“果然和你說的一樣,哪怕照片擺在麵前,陳達華也不會承認自己是熾天使。”
&esp;“陳sir,沒看出什麽問題嗎?”
&esp;呂澤笑問道。
&esp;“有什麽問題?”
&esp;陳達華一臉不解。
&esp;“當天下午,不,就在這張照片拍攝的半小時後,距離拍攝地點300米外的餐館內,菲賓著名**官被人當街射殺,凶手就是一個戴著口罩,穿著和你同款衣服的人。”
&esp;呂澤攤了攤手:“這不是問題?”
&esp;陳達華笑了:“這有什麽,我當天穿的是阿瑪尼藍色運動外套,這款衣服一個月要賣幾萬套,撞衫,說明凶手的品味不錯,你們總不會根據一個外套,一副口罩,就懷疑凶手是我吧?”
&esp;說著,陳達華指了指自己的耳垂下方:“開槍的凶手,有沒有這顆痣啊?”
&esp;現場根本沒有拍到凶手的照片,有的話也不用這麽傷腦筋了。
&esp;楊曉華不再提照片的事,而是換了個話題:“陳督察,不知道你去菲賓做什麽?”
&esp;“當然是玩嘍。”
&esp;“你們也知道,我是重案組的人,重案組工作環境很壓抑,所以我每次休假都會去國外散心,忘記自己的身份,當一個普通遊客。”
&esp;說到這,陳達華看向呂澤:“呂sir,我下周打算去馬爾代夫,你有沒有興趣一起去,減減壓?”
&esp;看著一臉笑容,渾不在意的陳達華,呂澤給了楊曉華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esp;楊曉華深吸一口氣,有種老虎咬刺蝟,無從下口的既視感。
&esp;迄今為止,他們除了懷疑以外,沒有任何實際證據能夠證實,陳達華與熾天使有牽連。
&esp;照片不算。
&esp;就像他自己說的,一張照片說明不了什麽,哪條法律規定港島警務人員,不可以去其他國家旅行。
&esp;要知道這就是一張普通照片,又不是拍到了開槍畫麵。
&esp;說他是熾天使,就用嘴說啊?
&esp;陳達華也是警察,如果用嘴說就行他可要問一句了,以後辦案是不是都不用講證據。
&esp;“陳sir,不知道你認不認識梁伯?”
&esp;楊曉華話鋒一轉,哄騙道:“梁伯投案自首了,他說自己買凶殺人,雇傭了一個叫魯嶽的人殺掉了塚本一郎,酬金是20萬港幣。”
&esp;“而這20萬港幣,據他所說是你在羅峰街購買軍票後給他的。”
&esp;“現在梁伯和魯嶽都在警局,魯嶽說他沒有殺塚本一郎,而且提供了不在場證據,你有沒有興趣見見他們?”
&esp;陳達華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楊曉華。
&esp;楊曉華被看的有些發毛,皺眉道:“陳sir,你在聽嗎?”
&esp;陳達華露出笑容:“這種小手段,我二十歲的時候就不用了,當然,我理解你們立功心切,迫切想要找出熾天使的心情,可你們別拿我開玩笑呀,這種玩笑不能開。”
&esp;“我根本不認識誰是梁伯,更沒去過羅峰街,如果你們不信,可以叫梁伯與我當場對質。”
&esp;“至於魯嶽,聽都沒聽說過,這人是幹嘛的?”
&esp;對峙,梁伯屍體在停屍房呢,說不定已經火化了,怎麽對峙,問米嗎?
&esp;呂澤看出了陳達華的胸有成竹,不用想也知道這段時間內,陳達華一直在關注著梁伯,恐怕已經知道他老人家去世的消息。
&esp;所以現在的陳達華,根本就是有恃無恐。
&esp;甚至就連買軍票,給梁伯的20萬都不想認,盲猜一下,這20萬拿的應該是家裏的備用現金,沒存過銀行,也沒做過登記的黑錢。
&esp;順著這筆錢,根本找不到陳達華身上。
&esp;“楊科長,讓陳督察回去吧,天色晚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聊吧。”
&esp;呂澤知道陳達華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問題是他們手上沒有讓陳達華落淚的棺材,再問下去,楊曉華隻會自取其辱。
&esp;畢竟,陳係雖然倒了,虎死不倒架,陳誌超再怎麽說也是警隊內的特別顧問,有功之臣。
&esp;一點捕風捉影的小道消息,又沒有實質性證據,就誣陷陳係現在的扛鼎之人肯定是不行的,陳誌超非得拚命不可。
&esp;真鬧起來,大家麵子上會難看,今年警務處高層就要換屆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sp;“呂sir,既然沒事我就先走了。”
&esp;陳達華伸手和呂澤握了握手:“家駒還要多靠你照顧,要是他犯錯,請一定不要手下留情。”
&esp;呂澤秒懂,這句話的潛在意思是,我堂弟陳家駒都在你手下效力,咱們之間,不該一點情麵沒有,把我往死路上逼吧。
&esp;“家駒很不錯,做事用心,辦事得力,我想訓他都沒有機會,回頭正準備安排他做我的三組組長呢。”
&esp;呂澤的回答也很有意思。
&esp;這是在變相的告訴陳達華,我不想把你往死裏整,隻是事情擺在眼前,你露出馬腳也不能怪我公事公辦。
&esp;“家駒這臭小子別的都好,就是太正義,見不得不平之事。”
&esp;“家裏人也總勸他,讓他莫太衝,莫太衝,不然遲早吃虧,可他就是不以為意,我細想想,這也是我陳家品質,能管的要管,管不了的就不聞不問?”
&esp;陳達華搖頭歎息:“沒這樣的道理,做人是要講良心的。”
&esp;意思是我會成為熾天使,就是見到了太多管不了,又想要管一管的不平事。
&esp;我這樣做是不對,可那些裝作看不見,放任自流的人呢,他們就是對的嗎?
&esp;這個世界需要熾天使,熾天使才會出現。
&esp;我不是殺人狂,殺那些人是因為他們該殺。
&esp;當然,潛在意思如此,明麵上,這隻是再普通不過的對話。
&esp;就算有人錄音,也別想從中得知什麽,表麵上呂澤和陳達華二人,就是在聊陳家駒的事,腦補了什麽那是你的事。
&esp;“警隊是個講道理的地方,沒有道理的事站不住腳跟。”
&esp;“其他地方就不一樣了,就拿塚本一郎的孫子塚本英二來說吧,這家夥在扶桑便是混世魔王,常常以強者自居。”
&esp;呂澤送陳達華出門,歎息道:“這人可不怎麽講理。”
&esp;陳達華眉頭微皺。
&esp;警察辦案講證據,他自問沒有把柄會被抓住。
&esp;塚本英二不同,他不需要講證據,隻要有所懷疑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