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深夜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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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一刻的心境,達到了最平和,即使我知道,黑狐這一次是采取了最強勢的殺招,我卻也還是保持了最淡然的姿態,我閉上了眼,放空了一切,把體內所有的氣場給爆發了出來,默默念出了雙龍取水這四個字。

    在我念完這四個字的時候,我隨心而動,迅速輕挪腳步至黑狐的側麵,以退為進,左膝彎曲,由下至上,將全身的內力化為掌心之力,與胸腔之力一湧而至,一掌攻至他的胸膛,猶如火山爆發之勢,噴湧而出,一泄千裏。

    這,正是降龍十八掌的第十一式,雙龍取水。

    降龍十八掌雖然總共隻有十八式,但,每一式都擁有無上威力,並且,每往後一式,層次境界就提升巨大空間。它勝在無堅不摧,無固不破;妙在輕重剛柔,隨心所欲;而卻難在剛勁柔勁,混而為一。

    我現在已經成功學到了第十一式,閉關的五天,我除了一開始在溫習前十式,之後的時間,我完全是沒日沒夜的領悟第十一式,並加以訓練。這雙龍取水,是一招以退為進的招數,它的關鍵在於,必須先卸掉敵人的力道,再反側擊之。

    和黑狐開打以來,我隻有在這一刻才有機會用到第十一式,因為這一瞬,他對我采取了最猛烈的殺招,也就是說,他為了一招殺死我,不遺餘力,我便可以趁此之機卸去他的力道,再反擊之。之前,我用不到第十一式,是因為一開始,黑狐對付我沒有用盡全力,所以我一直是以防禦為主,適時對他攻擊。後來,他拿出了短刀,算是爆發了殺招,但他卻采取了掩耳盜鈴聲東擊西之法,我因為太被動而防不勝防,也就無機會使出第十一式,最後唯有身負重傷。最後,黑狐見我身負重傷還找死,他也就沒必要再跟我藏著掖著了,隻想一口氣滅掉我,所以,他必定會竭盡全力給我致命一擊。

    也就在這一瞬,我運用了雙龍取水,讓黑狐在衝刺階段撲了個空,卸掉了他所有的力道,我再反擊他一掌。

    僅僅就這一掌,就直接把原先勢如猛虎的黑狐打的後退倒地,口吐鮮血。

    旁人或許看不出我這一掌的威力,但真正吃我這一掌的人,卻能清晰的感受到,這掌力就猶如千斤巨錘,直擊內髒。所以,黑狐瞬間便身受重傷。

    這一幕,直接驚昏了全場,兄弟們的大腦甚至都轉不過彎來,他們原以為,我拖著那副傷勢慘重的身軀對戰黑狐,就是送死,尤其當黑狐持短刀拚力衝向我時,他們更是緊張到心都吊到嗓子口了,他們生怕我就那樣一命嗚呼。但,結果卻是徹底出乎了大家的意料,僅僅是一眨眼的時間,形勢就發生了逆轉,凶猛的黑狐被我打的吐血倒地,而隻剩半條命的我,卻是發揮出了神一般的威力。這一切,真是太不可思議。

    兄弟們足足愣了好幾十秒,才終於回過了神,立刻,他們就像孩子一樣,瘋狂地歡呼雀躍起來,他們太激動了,激動的不能自已。他們全都擁到了我身邊,圍著我,扶著我,這一刻,他們都把我當神來對待了。

    當然,情緒反應最大的人,無疑就是躺在地上渾身癱軟的黑狐了,他實在不敢置信,他的眼裏滿滿都是震驚,他都顧不得身體的疼痛,直接對我發出了心底最深的疑惑:“怎麽可能,你一掌的威力怎麽可能有這麽強大?”

    此刻的黑狐,氣勢徹底消弱了,他再也沒有之前的猖狂和狠戾,他隻剩了疲累和震驚。他無論如何都不願承認,自己竟然會被一個小小的我打倒,要知道,他黑狐可是在盛世都有一定地位的存在,而我不過是江州市剛剛崛起的地頭蛇,我這樣的身份,給他提鞋都不配,可結果,他卻敗在了我的手中,這實在太令他崩潰,他不想承認這個事實,但他的自傲和底氣又確確實實被我打碎了,他從身到心都感覺到了無力!

    我直直地看著黑狐,從容不迫的說道:“這世上,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確實,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不可能,甚至,世上有太多你意想不到的不可能,我一路成長到現在,經曆過的不可能都數不勝數,或者說,很多我以前認為不可能的事,最後卻順其自然的發生了。從小,我活在溫室裏,在媽媽的庇護下長大,那時候,我怎麽會想到,我媽竟然會殺人坐牢,我又怎麽能想到,我媽身份不凡,我家背景如此龐大,我更是想不到,身為富二代的我,後麵卻家破人亡,甚至淪落為乞丐,流浪四方。而,作為乞丐的我,也不可能會想到,我有一天會擁有如此絕世的武功。所以,這世界上,任何事都是未知的,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在我說完話後,我身邊的蠻牛突然激動的對我說道:“幫主,咱們還跟這種人廢話什麽,趕緊殺了他,以解心頭之恨啊!”

    其他兄弟也紛紛附和,說趕緊除掉這個禍患。

    不過,我卻沒有點頭同意,我繼續看著躺在地上頹喪狼狽的黑狐,對他不緊不慢地說道:“你走吧,去告訴你們老板,你們盛世的好意,我蘇乞兒心領就夠了!”

    這一個決定,是我早就做好了的,我不能殺黑狐,不能觸怒盛世。如果我有心殺死黑狐,那我之前就能利用人多一舉滅了他,那樣殺死他的勝算更大,但我沒有這麽做,隻因為,我不能徹底惹怒盛世,黑狐是盛世派來談條件的人,我要殺了他,就等於公然挑釁盛世,這是絕不明智的,憑我現在的勢力,還不足以跟盛世發生正麵碰撞,所以,我隻能憑自己的能力,擊退黑狐,我要讓盛世知道,我無心與盛世為敵,但同時,我也讓他們看到了我的能力,我等於是告訴他們,我蘇乞兒,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但兄弟們聽了我的話,卻是徹底震驚了,他們無法理解,我怎麽會放過這個非要置我於死地的人,之前黑狐可是招招要我的命啊,我現在好不容易反敗為勝,卻毫不猶豫放走他,這也太不合常理了。不過,兄弟們也沒有多說什麽,畢竟,我的話就是聖旨,他們不可違抗,通過今天我和黑狐一戰,他們更是認為我這個老大神聖又威嚴,他們將會無條件信任我。

    而黑狐,他對於我的決定,倒是沒有表現出多大的驚訝,他隻是自嘲的搖了搖頭,暗自低聲說道:“沒想到啊沒想到!”

    一邊說,他一邊吃力地站起身,隨即,他慢悠悠地朝著辦公室門口踉蹌而去,他的背影,要多暗淡就有多暗淡!

    當黑狐的身影消失在辦公室門口時,我的人終於支撐不住了,我隻覺眼前一黑,雙腳無力,然後轟然倒了下去。醒來時,我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房,這是一間高級病房,環境寬敞舒適,安靜清幽,適合病人養病。我的傷勢說輕不輕,但說重也不重。雖然我身中很多刀,且刀刀都又深又長,但所幸的是,傷口的深度沒有戳中內髒要害,所以,我並沒有任何的生命危險,隻不過是有點失血過多,再加上接連多次戰鬥,新傷舊傷一起,前五天又不眠不休練武,導致我的身體超負荷。醫生建議,我在醫院安心靜養幾天,這樣身體才會更好的恢複。

    我聽從了醫生的建議,接下來的幾天都在醫院養病,兄弟們輪流過來照顧我,每天跟我說當天的場子營業情況,還有幫裏的各種事宜。

    一切都按部就班的進行著,沒有意外也沒有危機,黑狐自打那天走了以後,就沒有再來過了,盛世也沒有派其他人找我們麻煩,我終於算是樂得了一個清淨。這也使得我可以完全安心的躺在醫院休養。

    自打我成立丐幫以來,感覺生活裏麵真是風波不斷,各種麻煩接踵而至,我都已經多次陷入生死攸關的戰鬥中了,我的生命時刻受到威脅,雖然在戰鬥中我的武功突飛猛進,但遇到的對手也越來越強大,或許,這就是成長必須經曆的,我要強大,就必須應對越來越大的危難,這樣我自己也需要不斷變強,我的勢力更要不斷壯大。

    當然,這幾天我的身體雖說保持了絕對的靜養,但我的大腦並沒有停止轉動,我不可能啥事不想啥事不管,我還需要全局掌控丐幫。

    住院期間,我吩咐蠻牛,讓他帶領兄弟,把之前屬於華星晨個人的產業拿下,像是皇家夜總會那些高檔場所,都是華星晨自己的場子,我們拿下了這些以後,就意味著,我丐幫徹底掌控江州了,我成為了江州市當之無愧的霸主。

    一星期後,我的傷勢痊愈,醫生也宣布我可以出院了,我自然不會再賴在醫院,趕緊就讓兄弟辦好了出院手續。

    為慶祝我出院,也為慶祝我丐幫徹底統治了江州,我在出院這天傍晚,大擺宴席,宴請了丐幫所有的兄弟,也宴請了有恩與我的喬小姐。

    這一頓大餐,我徹底放開了自我,猛吃海喝,我不去想那些煩憂和顧慮,隻慶幸自己重新擁有了健康的身體,更是慶祝丐幫終於有了質的飛躍,不管如何,我都算是統治了一個市了,我已經是這個城市地下界的王,這怎麽都值得慶祝。

    兄弟們也很開心,他們見證了丐幫的輝煌,也參與了這一場蛻變,他們融入丐幫,與丐幫一起成長,他們看到丐幫在如此短時間內迅速崛起,內心不禁充滿自豪,更是滿懷壯誌。

    最主要的是,兄弟們對我這個老大,佩服的五體投地,他們那天可是親眼看到我如何打敗超級高手黑狐,我的武力,讓他們震驚,讓他們欽佩,大家都對我崇尚至極,感覺我就是當代宗師一樣。也因此,兄弟們愈發地信任我,覺得跟著我就前途無量,他們對未來充滿了抱負,也為現在能夠統領江州而興奮,大家完全是在狂歡。

    喝到興起時,兄弟們還起哄,讓我和喬小姐湊成一對,大家都覺得我們很配,就像美女配野獸那種,我雖外貌不堪,但武力卻超神,能力也超強,我就是英雄一樣的人物,而喬小姐,她的優秀自不必說,她外貌出眾,身世背景又強大,自身能力也突出,配我正好。

    對於兄弟們的起哄,喬小姐沒有認可也沒有反對,她隻是自顧地低頭吃著東西,我看不到她的表情,更不知道她的想法。事實上,我就壓根沒把這當回事,隻當是一個玩笑。

    反正,這聚餐我很放得開,也很高興,有種久違了的感覺,這才是人生,有酒有肉有兄弟。

    我們全都陷入了瘋狂,一直喝一直聊,到了很晚,我們才結束。我本來酒量不錯的,但這一次,我還是喝醉了,我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還是幾個兄弟把我給扶回去的。我一倒在床上,整個人就睡的不醒人事了!

    深夜,我還處在深沉的夢裏,但隱約間,我好像感覺床邊有動靜,我分不清這是夢還是現實,所以也就沒當一回事。

    然而,似乎是一轉瞬,這動靜又清晰了許多,敏感的我,內心頓時產生了不安,我全憑一股毅力,從夢中掙紮醒來。

    這個時候,我的腦袋還是很昏沉,我的雙眼迷迷糊糊的睜開,但,就在我睜眼的一瞬,一把冰冷的刀倏地擱在了我的脖子上,緊接著,一道女人的聲音傳入了我耳中:“不許動!”